夜半时分,周围静悄悄的,周围土地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一点光都没有,就像那句话。
黑暗里,没有光。
“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孙凝忽然拉住我,拉着我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
“嗯?什么地方?”我不解。
“跟我来。”孙凝拉着我就走。我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跟着他走,拐了个弯,进了一间小巷,里面,走到小巷的第三个门前,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这里是……?”我看着面前的屋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来到这里以后,我的记忆恢复了一点,尤其是知道我梦里的那个人是我妈妈之后,我好像,记起了很多事情。”孙凝回答,“这里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跟爷爷一起。我的家在什么地方已经忘记了,我的记忆中,我只记得爷爷。”
我点了点头,推开那扇门,门前门后都已经是杂草丛生。里面屋子踏了一半,满地的碎石巨坑。院落里一棵大树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了,挂在最粗壮的一根树干上,一条已经破败的秋千。
孙凝松开我的手走了过去,坐在那已经腐烂的秋千上,因为是魂体,所以并没有给秋千造成什么影响,微微晃动了一下,秋千也跟着晃动。
这里,都是她的回忆吧。我这么想着,只可惜,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伸手掐了一个法诀,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复原,倒塌在地上的墙面都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分毫不差,那些杂草也慢慢退了回去。
周围像是回到了时间长河最原始的尽头一样,一切恢复如初。
孙凝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慢慢起身走到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这一切。
面前房屋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一脸慈祥的开门走出来。
“爷爷。”孙凝顿时惊讶了,刚要走上前,被我拉住。
“他看不到你。”我拉住了孙凝,“这只是我根据你的记忆制造的幻术空间而已。在这个空间里,你我都是虚无的。”
果然,就看到那个老人穿过了我们的身体,蹲了下来,“凝儿。”他轻轻唤道。
“爷爷。”孙凝忽然哭了起来。
“爷爷,”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然后身体再次被穿过,一个小巧可爱的女孩子像只小燕子一样飞扑到了老人的怀里。
“呵呵呵。”老人笑呵呵的把小女孩抱进怀里,“来来来,让爷爷看看啊。”
“爷爷,凝儿最喜欢爷爷了,要跟爷爷永远在一起。”小姑娘天真的回答。
“好~”老人伸手把小姑娘抱起来,狠狠的亲了一口。
呵,多和谐,多温馨的画面啊,但是看到眼里,却是满满的凄凉。
“爷爷。”我身边的小姑娘,已经是涕不成声了。
我伸手摸了摸孙凝的头,幻术一下子崩塌了,回复了我们进来时看到的荒芜。我想看到的,已经都看到了。“孙凝,你还记得,你们的祖坟在那里吗?”
“祖坟?”孙凝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我,“应该,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在哪里?”我没打算带着孙凝一起去。
“在村子的另一边。”孙凝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点点头,“好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调查一下。”
“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吧。”孙凝自告奋勇。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很快回去,你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要离开。”
孙凝想了想,“好吧,那姐姐你小心点。”孙凝提醒我。
我拍了拍孙凝的小脑袋,“好了,快点回去吧。”
“嗯。”孙凝点点头,转身离去。
感觉到孙凝按照我们来时的路回到了招待所,我才放松了,这时候,从角落里回到跳出来一只黑色的小猫,一下子跳到我的肩上,亲昵的蹭了蹭我的侧脸。
“小黑,找到了吗?”我轻轻问道。
“喵~”一声清晰且柔和的叫声。
我点了点头,“去看看。”说完,小黑从我肩上跳下来,在前面带路。
左拐右拐的,进了破屋的后面一件小房间,这间算是保守的比较完好的小屋子,推开门,一阵尘雾被激起,我扭头屏住呼吸,我对这类的尘雾没有任何抵制能力,稍微吸入一点,就会咳嗽好几天,难受的不行。
等尘雾散去,伸手挥了挥面前的尘土,慢慢走了进去,手中凝聚一团蓝色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了,谁知道小黑直接化作人形,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瞬间将周围照亮。
“……”我沉默了一下,将火焰散去,“小黑你从清水先生那里偷夜明珠他知道吗?”
“嘿嘿,”小黑扭头对我嘿嘿一下,“放心,用完小黑会还回去的。”
我思索了一下,“不用了,”到我手里的,还要我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夜明珠的光亮将周围一切荣找,我伸手将夜明珠拿过来,小黑又变回小黑猫,跳到我肩上。我拿着夜明珠,慢慢走到最前面的案台上。上面摆放着很多牌位,有些已经倒塌了,我伸手将倒塌的牌位摆正,从左边开始,一个个的开始找寻。
在一个最里面,我找到了萧然的牌位,萧然,我还记得她,是那个三号街老巫婆说得,对柳村下诅咒的女人。孙凝的母亲。在萧然的牌位旁,倒下一个牌位,我伸手将牌位扶正,伸手拭去上面的灰尘。
找到了,就是这个。上面的字,我摸了摸,从口袋里掏出一一张手帕,将牌位包裹,放进了随身的口袋里。
“小黑,我们走吧。”摸了摸小黑的小脑袋。“该去下一个地方了。”我要找的,想要找到的答案,就要揭晓了。
村子尽头的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山坡,一把火将面前的杂草全部烧毁,这里,都是堆积的高高的坟堆,不是陵园,是那种最古老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