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拾玖从怀里摸出半块玉石,它正是悲相杀与狐仙的约定的凭证,他简单向段小染阐述了刚刚陪着悲相杀进入狐仙洞府的过程。
“好,我听你的,不过你也要以安全为上,觉得不对劲不许勉强!”
“瞧你说的,我是楞青头吗?”
“还真是!”
“哦豁,原来小赤佬还是个楞青头!”
云中鹤趁机起哄,面红耳赤的况拾玖连忙与它进行一番唇枪舌剑的争论,最终结果是段小染护着云中鹤,把它藏在怀里,况拾玖看见云中鹤依偎在段小染的胸口,露出贱兮兮的表情,自已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牙齿更是咬得咯咯作响。
……
“哗……”
狐仙的洞府里,湖里巨大的萤火石中通往外界的水下通道忽然水花四溅,虾头男被吓了一跳,手颤抖地持竹枪,惊慌不定。
“嗯!”
况拾玖爬上岸,朝着虾头男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玉石递给它,虾头男谨慎接下,当它看清楚手里的东西,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然后呼喊萤火石屋屋顶的将军。
“喊老子作甚?”
“将,将军!我们要开战了!”
“嗯?”
巨蟹把巨大的钳子伸进来,轻轻夹住玉石,然后把它贴在眼睛上,确认是狐仙的信物之后,巨钳一挥,指向狐仙的居室,况拾玖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连连摆手,转身打算撤离,然而他被虾头男伸手拦住了去路。
“将军!这小子什么情况?”
虾头男抬头问道。
“人确实是刚才来的人,气味也熟悉,不过按照约定,他必须亲手把东西交给大人……”
蟹将军盯着蒙着脸的况拾玖,况拾玖听见他们的对话,心里直打鼓,一旦开口,被识破,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狐仙不会起事,自已和段小染小命不保,而且西蜀村主动对狐仙发难,没有况拾玖与段小染作证,出师无名,狐仙不承认,难免落下他人口舌,反被拿这事作他日进攻西蜀村的借口。
“噜……噜……”
就在况拾玖不知道该如何破局时,头上的云中鹤突然炸毛,朝着蟹将军发出类似于老虎低吼的声音,蟹将军两只眼睛下意识朝后弯,待云中鹤停下来,他立即一个横行消失在况拾玖的视野里。
“哎?”
况拾玖回头再看虾头男,只见他躺在地上,口吐泡沫。
“还不走,等狐狸出来吗?”
云中鹤提醒道,况拾玖回过神来,一头钻进水道, 再度回到遭遇两位七武士的地方,况拾玖来不及感慨生命的脆弱,马不停蹄绕道前往半山腰。
“况拾玖?”
就在况拾玖路过吴家,准备往山上爬的时候,前面有个人走三步退两步,还时不时举起竹筒喝酒,他听见后面有动静,转头一看,原来是东吴队站着输掉最终比赛的人。
“吕美景?上面的情况如何?”
“呃,我也不知道,刚刚睡得正香,我哥推醒我,说山上出大事了,我……”
“嘣!”
霎时间地动山摇,半山腰上更是传来惶恐的呼喊声。
“打上了!”
吕美景与况拾玖对视,然后以百米冲刺速度冲上半山腰。
“拾玖!”
况拾玖距离大平台不足的十个阶梯,一直踮着脚注视前方的段小染感觉身后有人快速逼近,转头便看见那寒冬里的“暖阳”。
“你们两个,给我回家,不然我告诉你师傅,说你们嫌命长,跑来送死!”
在天上飞的云中鹤观察了战况,然后跳到况拾玖头上,命令道。
“来都来了,就让我们加入战斗吧,你放心,我就在边上打打小怪,避开狐仙!”
“这种级别的混战,不是你们能参与的,虽然我雄赳赳气昂昂,人中吕布,鸟中……”
“一只烧鸡!”
况拾玖竖起一只手指回应,他需要战斗,渴望在鲜血中成长,既帮助西蜀,也是帮助了自已。
“这不是一只烧鸡的问题!”
“那就两只!”
“我……我告诉你,小赤佬!我不是看在烧鸡的份上!而是这里需要你!你们闭上眼睛、嘴巴,堵住耳朵,屏住呼吸,提紧肛门!”
“啊?”
“听不听?”
况拾玖连忙把这话翻译给段小染,两人照着云中鹤的意思去办,忽然感觉全身被一种大自然的气息给包裹住。
“好了,走吧,蒙上脸,现在就算狐狸在你们身后,她也察觉不出你们在这里!别忘了把我也给藏一下!毕竟刚才虾头男和蟹将军也见过我。”
况拾玖处理干净额头的字,撕开恐相恶的衣服给自已与段小染把脸遮住,况拾玖还额外缠着头顶两圈,把云中鹤藏匿起来。
“轰!”
“哗……”
平台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举着小车大小钳子的蟹将军和吴龙龙厮打在一起,而吴二刀抱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着他们的战斗,其余西蜀新老选手齐聚一堂,正与虾头男、鲢鱼头怪人、鲫鱼头怪人、河豚头怪人等等等等怪人们混战在一起。
“锵!”
蟹将军举着巨钳子砸下来,吴龙龙举着他铁臂硬扛,脚下的地面经不住这破坏力,顿时炸开两个二十公分深的小坑。
“阿爸!阿爸!”
吴龙龙咬着牙硬扛着巨钳,双腿止不住颤抖,吴二刀在旁边不仅没有感到担忧,也没想着出手帮忙,反而捂着嘴巴呲呲发笑,说起来,这辈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吴龙龙如此吃亏,人生的旅途,有时候一帆风顺也不是什么好事,船入大海,方知世界之宽广,经历海面的波涛汹涌,方知自已如此微不足道。
“阿爸!阿爸!”
面红耳赤的吴龙龙脚下乏力,整个人下坠,膝盖砸在地面上,原本龟裂所成的石块顿时被压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