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动是有优势的。
张霸先骑兵千里奔袭长子县,斩了李乐的人头,夺下了城池。
吕布、高顺、徐盛各将步兵,也到达了指定阻敌地点。
在丁原大军到达之前,吕布率领曹性、魏续计一万五千精兵,到达了定谷。
这里是太行山,地形极为复杂。在定谷四周方圆十里,都是崎岖的山路。
只有定谷一个地方可以大规模屯兵。
张霸与他的谋士们,一眼相中了这里,作为阻击丁原的地点。
吕布到达定谷之后,自已与曹性扎营在定谷内,让魏续驻扎在附近的云山之上。
两座营地,互为犄角,扼守险要。
吕布经过屡次打击,性格变了许多。
他亲自率领亲兵,在丁原到达之前,抢时间加固营垒,让人去砍伐树木,作为过冬木材。
简单来说,吕布被进一步驯化了。
上午。
定谷以及四周的山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覆盖着很厚的积雪。
吕布亲自扛着五根木头,与兵丁们一起往大营而去。曹性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兴奋的对吕布说道:“吕将军。河内细作传来消息,丁原将文丑,计五万马步军起兵了。”
他进一步摩拳擦掌道:“吕将军。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曹性年轻、冲动、热血、好战,是优点但也是缺点。
他看着高顺、张辽这些人因为征讨荆州、袁术,而从校尉一跃成为了将军、列侯。
而他们这些人因为没有上阵,没有立功,就还是校尉。
真是羡慕的紧,也是猴急的紧。
简单来说,他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别管是丁原、还是文丑,并州兵、冀州兵,五万兵,干就完事了。
吕布把肩膀上的木头放下,仿佛是枪棒一样杵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满脸沉稳道:“丁原毕竟是并州骁将,并州兵精锐善战。”
“文丑是袁绍大将,冀州兵也是凶悍。”
“还记得战前明公的吩咐吗?我们以阻敌为主。不求有功,先求无过。”
“冷静一些。”
“传令。全军继续以加固营垒为主。”
吕布敛容严肃,大声下令,然后再一次扛起了木头,往大营而去。
“这厮!!!!!性格大变啊。”曹性站了一会儿,跺了跺脚。
不过,他虽然鄙视吕布的人品,厌恶吕布曾经背叛张霸。
但对吕布的本事,还是很佩服的。
知道吕布不是胆怯,而是真的沉稳了。
而且吕布是主帅,他也没办法。
吕布沉稳,不断加固营垒。
随着时间过去,丁原、文丑也率兵到达了定谷南边十二里左右的地方。
叫敏谷。
也是个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
不过,他的五万兵太多,只能分作五部,有的安札在山谷内,有的安札在山上。
营寨安扎好之后,也到傍晚了。
丁原、文丑一起来到中军大帐内吃酒。火烧的旺盛,驱散了寒冷。
文丑吃的满嘴流油,抬头对丁原说道:“丁公。我对吕布了解不多。”
“但王允的事情,与他有关。张霸说天下英雄,莫过我与吕布。”
“这是真的吗?”
丁原放下酒杯,摇头说道:“我对吕布了解也不多,但是并州兵中有人认识他。号称飞将,骁勇善战。”
“空穴来风,必有缘故。张霸既然这么说,吕布肯定很强。”
“现在他屯兵在定谷,兵马足有一二万。我们去攻打他,山路难行,军营难以攻打。”
“绕过他,则要被他与张霸前后夹击。”
“失了先机啊。果然还是先下手为强。”
“哎。”
“丁公不用忧虑。我还听说吕布有勇无谋。明天我带领精兵万人前去挑战。想方法弄死他。”
“丁公你接应我。”
文丑想了一下后,提议道。
“好。”丁原点了点头,然后举起酒杯对文丑说道:“祝将军旗开得胜。”
“必取吕布人头。”文丑豪气一笑,然后端起酒杯与丁原一起喝下。
酒足饭饱之后,文丑带着数十骑兵策马飞驰到了自已的军营。
一夜无话。
次日。
天还没有亮,下着小雪。文丑就起床洗漱,传令道:“让刘登、张永、陈斌领部下精兵,跟我一起出战。”
“对了。在营内精选战将,用作斗将。杀吕布者,赏五百金。”
“是。”亲兵一一记下,转身出了大帐,下去传令了。
等文丑吃饱喝足了,一万精兵集结完毕。
各军营的战将,也为了吕布的人头而欢呼,集结来到了。
文丑披挂整齐,让人擂鼓助威。
之后,文丑翻身上马,手持丈八马槊,率领精兵万人,踏过雪地,去挑衅吕布了。
...........
中军大帐内。火烤的大帐十分温暖。
吕布也起了个大早,吃饱喝足之后,就坐在大帐内看书。
看的还不是兵书,而是史书。
以史为镜,可明得失,照亮自已。
吕布看着史书上叱咤风云的英雄们,纷纷因为性格原因,而兵败身死,感触良多。
想起以前的自已,真是惊叹。
大将军没杀了自已,真算得上仁慈了。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定要学好。
自已学习,自已领悟,自已转变。
吕布不仅被驯化了,而且还持续自我驯化中。
性格很难改变,但行为是可以潜移默化的。
忽然,曹性从外走了进来,满脸兴奋的躬身行礼道:“吕将军。探子来报。文丑将精兵万余来争。”
“我们出击吧。以将军之骁武,我也骁勇善战。定能击破文丑,夺得大功。”
吕布抬头就是一句:“稍安勿躁。”
然后他又沉稳说道:“文丑来争,但丁原会接应他。”
“丁原麾下并州铁骑十分厉害。哪怕山路也能行动迅速。”
“我们不能只看文丑精兵万人,就轻率出击。”
“派人通知魏续准备作战。擂鼓点兵,传令,准备防守。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出战,杀无赦。”
说到最后,吕布特别看了一眼曹性,露出威严之色。
曹性是什么性格,他已经了解。
必须拴好了,不能出事。
什么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就是了。
吕布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曹性的头上,让他透心凉。
但面对吕布的强势,他不敢反驳,只能跺了跺脚,转身下去传令了。
“该做的就做。”
“不要怕。”
“不该做的,就不做。”
“要懂得畏惧。”
吕布放下史书,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让人进来为自已披甲,然后取了方天画戟出了大帐。
该出击他会出击。
但不该出击,他绝不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