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李坐在充气艇上,突然听到后面陈阿奶的惊呼,下意识抬起头。
老李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死神那么近。
他姓老名李,今年37岁了。
跟自己媳妇儿因工作结识,后顺利走向婚姻。
原本生活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但去年喜从天降,媳妇儿怀了一对双胞胎。
就在这几个月就要生产了。
老李无次数觉得自己很幸福。
有媳妇有安安稳稳的家,即将还迎来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
老李都想好了,要是男孩就叫老子,要是女孩就叫老娘。
一想到后面孩子出生后的生活,老李就笑的牙不见眼。
可此时天上向自己袭来的东西,让老李觉得自己好像到此为止了。
恍惚间看到天上有个老人向自己招了招手,有点眼熟。
‘砰!’
‘哗啦━━’
鸡蛋大的冰块直冲进水里,发出巨大的响声。
冲击溅起的水花将充气艇上的人和东西都淋了个遍。
老李眼皮动了动,不敢置信地抬起手,在身上摸着。
“我没事?!”
确定自己还活着,他顿时手脚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充斥着恐惧。
灵魂归位后更是觉得肩膀被擦过的地方一阵麻木。
知道自己被救了的老李赶紧握住身边一个小伙子,感激道:“谢谢你啊,小伙子。”
“没事,我也是刚好在这。”
原来是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突然钻出来个人拉了他一把。
让原本直线向他冲来的冰雹,擦过他肩膀掉入水中。
“发什么愣啊!还不赶紧找地方躲避!”
季婶子率先回过神,见其他人都傻愣在原地不由怒骂出声。
说完就疯狂往旁边划动。
被骂回神的众人,赶紧跟着照做。
‘砰砰!’
‘啦!’
‘嘭!哗啦啦……’
后面离得远的人来不及躲进有遮挡的地方。
眨眼间就被砸得头破血流,掉进水里泛起血花。
就连浮在水上面的充气艇也被砸出无数个洞,缓缓沉入水中。
一时间哀嚎遍地。
站在屋檐下的幸存者惨白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外面。
“这是什么?冰雹?”
“快往后退点,再往后退。”
‘砰!’
救了人又躲回屋檐下的林棠之,拉住自己装了满满物资的充气艇。
林棠之看着噼里啪啦掉进水里面的冰雹。
心里有些担忧家里面的父母。
他装修的时候,家里的玻璃都是采用落地的装饰,这种力度的冰雹很容易会打碎。
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啪!’
一块鹅蛋大一点的冰块落在脚尖前面,溅起无数细小的墙砖颗粒。
而险些被砸到的脚主人,淡定的戴着白色手套将冰块捡起来,放进身后的袋子。
归七站在天台门口,盯着不断掉落在天台上滚动的冰雹。
她是冰雹刚落下的时候就上来了。
作为一个三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特殊场景的人。
归七觉得自己的神经活跃有些过于异常。
但外面这幅场景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她甚至想冲出去看看。
却没有察觉当自己冒出这个想法时,眼底闪过抹微弱的猩红。
这一场冰雹下了很久。
等终于停歇时,天已经深不见底。
被调过时间自动亮起的城市灯光,散发着淡淡温暖的光芒。
天台悄无声息,撞击声已经停下。
归七拿着手电筒往上面照了照,又在原地等了会。
确定彻底没有声音后,进去将掉落的冰雹放到袋子里。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硝烟味,时不时飘过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拖着袋子把最后一颗装进去,办好口袋扔回了仓库中。
归七没久留,关上天台门下楼了。
‘啪嗒啪嗒。’
‘啪。’
归七走着走着就感觉声音不对。
‘啪嗒。’
她猛然停下脚步,却发现声音还在继续。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声又一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声音听着非常有规律,就像被专门量过一样,落地声分毫不差。
好像有什么人在走上来。
归七狐狸似的眼眸眨了眨,脚步缓了缓,掏出手机慢慢走下去。
最后一个拐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成年男人走了上来。
归七面不改色与其擦肩而过。
两人擦肩而过时,归七闻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睫毛微不可见的轻微扫动。
表情淡定的向下走。
白色大褂缓步上楼,却在拐弯口,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下楼的归七。
口罩底下的嘴角弧度向上拉大,眼睛里闪烁着某种精光。
他记得这个女孩好像自己一个人住……
恰巧此时楼间灯光暗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映着那半张忽暗忽明的脸有几分不明。
‘啪砰。’
16楼几道防护门被接连打开又关上,一道人影疯狂从门口窜进来。
目标准确的冲向卫生间。
提前闻到刺鼻味的小雪,早就躲在沙发另一边的窗台上。
一边用蛇尾捂住蛇吻,两眼翻着白含着泪花。
一边深思他妈是不是成消毒水精了。
还是蛇蛇哪里做的不对,他妈想要蛇命。
或者是想吃蛇羹汤了?
等归七终于洗完澡出来,就看见翻着白眼的小黑蛇躺在窗台上‘奄奄一息’。
“你咋了?中毒了?”归七弯下腰点点蛇头。
不应该呀。
这货自己就是剧毒蛇,有什么能毒到它的。
小雪‘虚弱’的抬头嘶了一声。
‘你去哪了,怎么那么臭?’
差点把蛇熏死……
归七:“哦,那身刺鼻的味道是在楼上碰到个人沾染上的。”
“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小雪摇头,将头埋进身体里后就没动静了。
没什么,只是差点蛇命丢了而已。
归七皱着眉头,想起那股刺鼻的味道。
将它拿起来翻来复去的看了看。
确定只是有些疲惫后。
才把她放回去。
擦干头发,回到沙发快速吃完晚饭,归七照旧检查了一遍家里。
除了部分直面冰雹的防盗网被砸的凹凸外,玻璃暂时相安无事。
归七躺回床上。
她抱着被子,看向天花板,心里计算到底还能在这里面待多久……
而这个问题,直到归七彻底睡着都没有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