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举起手说“劳烦郑总旗一样。”
梁谨言说“某也劳烦郑总旗,给某挑件与胡副千户一样的物件。”
“属下遵命”郑宥德说完又低下头寻找相应的物件。
最后也给梁谨言寻了一幅字画一件饰品。
箱子抬上马车,府门贴上封条,国公府的匾额早已不知去向。
胡灵儿带着一半人回衙门复命,梁谨言与吴汉生带人押送金银珠宝进宫。
陶明阳在公事房看卷宗,屋里隐隐有血腥味。
胡灵儿让侍卫进去通传。
“胡副千户,镇抚使请你进去”侍卫出来说。
胡灵儿进屋,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行礼后讲了一遍抄家经过。
“你说密室里有龙袍、凤袍”陶明阳听后又问邓家人抄家后的反应。
胡灵儿仔细想了想说“宣读圣旨后,属下见他们面色如土、哭声震耳,开始查抄物件后就不再哭泣。”
陶明阳点点头说“回去歇着吧!”
“是,属下先去诊室看后再回去”胡灵儿说完告退去诊室。
老王大夫与封全海都还在诊室,胡灵儿说“师父,你与封大夫回去歇着,今晚我在这儿值夜。”
“胡副千户,还是你与王大夫回去,属下在这儿值夜吧”封全海说“再者你手上有伤,理应回去歇着。”
胡灵儿笑着说“今晚我在这儿值夜,明儿我回家,现在回去开不了门。”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老王大夫“封大夫,还是咱们回去吧!明儿让她早些回去歇着。”
劝走了封全海与老王大夫后,胡灵儿捧着碗喝水。
老侯爷说她“手伤成这样,干脆告假回去歇着得了,这么拼命做甚。”
“告假多了要罚月俸”胡灵儿说“这点月俸只够养家。”
老侯爷愣了愣神说“看不出你个小丫头还这么财迷,这次抄家可有收获。”
“有,龙袍凤袍、金银珠宝不计其数”胡灵儿说“里面的珠宝某都不认得。”
老侯爷叹口气说“想当年老柱国公是何等威武神勇,怎地到了邓泰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胡灵儿四处寻摸着说“您该歇着了,要睡不着给咱们讲讲您以前的见闻可好。”
“胡副千户,您找啥”有士兵问。
胡灵儿说“某买的鸡跟馍馍呢?还没吃饭。”
老侯爷尴尬的搓着手说“老夫做主分食了,没料到你夜里回来还没用饭。”
“老侯爷,您真是乐善好施”胡灵儿泄气的坐下说“这手若不疼某就自己做饭。”
老侯爷说“大勇,你去给胡副千户买些吃食回来。”
胡灵儿说“某这儿有钱”从包里扒拉出小钱串子,示意大勇拿着。
“胡副千户,可否请属下吃一餐饭”袁坤问。
看样子又要破财了,胡灵儿心里叹息着说“得嘞,只要有卖饭菜的,多买些回来,大伙都吃。”说完,又从包里扒拉出大钱串子让大勇拿着去买。
胡灵儿把屋门留缝透气,老侯爷问她“小丫头,你与邓泰打斗的功夫从哪儿学的,老夫见那拳法很适合军中之人使用,可否教给军中。”
“老侯爷,这拳法某不想教,有些事跟您不好讲,等以后某想明白了再告诉您”胡灵儿笑着说。
袁坤问“胡副千户,拳法可否教给锦衣卫用。”
“你就别想这好事了,这拳胡副千户不会教给咱们锦衣卫”梁谨言说着走进来“多谢胡副千户请弟兄们吃馄饨。”
胡灵儿还纳闷哪儿来的馄饨,屋门又被推开,进来两个校尉抬着食盒说“多谢胡副千户请咱们兄弟吃馄饨。”
说着打开食盒,端出馄饨给各位送去。
梁谨言笑着说“可要某喂你吃馄饨。”
胡灵儿摇摇头说“不用,某可以自己吃。”
把手上的纱布让校尉解开,露出的手背已成了青黑色。
“伤的这样狠”梁谨言本来抱着看戏的心情,瞬时收起来。
胡灵儿捏住勺子,喝了口汤说“打在邓泰身上就像打石头一样,滋味不好受,某做了多年豆腐练出来的臂力,都抵不住他的一拳,这次手成这样不冤。”
“你说你打斗中取巧是何意”梁谨言问。
胡灵儿说“梁千户,某在衙门是要值夜,你不回府在这儿所为何事。”
“本官想知道你是如何取巧赢了邓泰”梁谨言问。
“简单的很,两军对阵,武将骑马冲杀,所以他们的马上功夫相对来讲十分出色,可某擅长的功夫却是近身搏杀,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梁千户和袁百户都与某切磋过,你们都放弃了自己擅长的功夫,选择了徒手与某切磋,所以输赢立时可见”胡灵儿一气说完,低头吃起馄饨。
“若当时某坚持用刀与胡副千户切磋,某就能赢”袁坤问。
“某觉得袁百户还会输”有个青年汉子说道。
“为何”袁坤问。
青年汉子说道“这是某自己的看法,如若不对,还请袁百户见谅。”
“痛快些快说”老侯爷催促道。
“卑职觉得胡副千户在切磋时,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后招,她会让切磋照她定的计谋打”汉子说完还抱抱拳。
老侯爷点点头说“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任何职。”
“卑职段寒山,是夜不收的军士长”段寒山说道。
胡灵儿吃完馄饨说“不早了,各位都该歇着,梁千户也请回府。”
袁坤问“胡副千户,若是属下当时不扔兵器,你该如何应对。”
胡灵儿说“袁坤,你当时就说过本官若用兵器,赢不了你。可本官也说过,若一对一的用兵器,你不会是某的对手。”
“这是为何”梁谨言不明白。
胡灵儿没好气的说“自己想想是为何,请千户大人离开诊室,属下要小憩一会。”
梁谨言离开后,胡灵儿趴在桌上眯着眼歇着。
老王大夫上衙后,催她回去歇着,夜里再来。
胡灵儿高兴的道谢后,让师父给她背上包离开衙门回家。
先去前朝市铺子,听朱娘子讲月钱已发下去,铺子里卖的昭君帽尤其受大户人家的妇人喜欢。布庄的蔺掌柜搬出去住,腾出来的屋子做了库房。葛平安夫妇又来过一次,卖了野味进了些布匹、盐、米面,她让何盛送他们到山下。
朱娘子讲着这些时日卖货的情况,就听见隔壁铺子传来骂声与哭声。
“唉”朱娘子叹着气站起来说“姑娘先坐,奴婢去劝解一二。”
“周娘子这是与客人发生了争执”胡灵儿问。
朱娘子犹豫会儿说“不是,是她二嫂,昨个夜里她二嫂就来哭闹,听说是周娘子原来的夫家被抄家,都被抓进大牢里,周娘子吓唬她要报官,才把她唬走。今个儿又来闹,奴婢怕吓着客人。”
胡灵儿说“我去看看”说着去隔壁铺子看究竟。
地上躺着个妇人,边上站着的白净男人抄着手,周娘子两颊通红,呼吸急促,身体颤抖着。
“妹子,这可是你的亲二嫂,你忍心见死不救”男人说道“你今个儿要是不救,二哥的这条命也搭给你。”
“周娘子,你今个儿唱的是哪出戏”胡灵儿抬腿走进去说“死了人,你不去报官,这是要留着过年呐。”
周秀英见胡灵儿扑通跪下说“求官老爷给小妇人做主。”
“起来讲,有何冤屈”胡灵儿说道。
朱娘子去柜台里面搬出椅子,用帕子扫了两下,请胡灵儿坐下。
“官老爷,这个站着的是小妇人的二哥周志鹏,在地上躺着的是小妇人的二嫂,二嫂前些日子,把她娘家侄女与外甥女送给小妇人的前夫郇涛做妾,小妇人与二哥一家为此事早已不往来。昨个夜里二哥夫妇突然跑来,让小妇人拿出五千两银子给他们,小妇人问何事要用五千两银子,原来是郇涛被抄家,二嫂的侄女、外甥女都被抓进大牢,牢里管事的人讲,只要拿出五千两银子就能让人出去。所以他俩就来闹小妇人要银子,小妇人哪有银子,这不二嫂又来装死,非要让小妇人拿出五千两银子才肯罢休”周秀英抽噎着说了一遍经过。
胡灵儿说“朱管事,你去街边看着有巡逻的喊过来,这俩也得进大牢问道问道才是,昨个儿下晌抄家,你夜里就知道消息,知道的够快的。”
朱娘子答应一声去街边看着。
地上的妇人一骨碌爬起来说“俺们不要了,俺们这就走。”
胡灵儿说“晚了,既然让本官碰见了,不管就是本官失职啊!唉真是麻烦。”
这妇人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说“官老爷,只要您别抓草民,这铺子送您了。”
胡灵儿笑着说“你这心眼可真多,三个周娘子都顶不上你一个。”
朱娘子领着巡逻的人进来。
“胡副千户,找属下何事”汤镇和抱拳问。
胡灵儿说“老汤,这俩人是郇涛妾室的娘家人,带回去问问他们是如何知道抄家的事,还有打探郇涛关在何处,本官听说有人要价五千两就可让犯妇出来,某倒想知道是何人手眼通天。”
汤镇和说“属下遵命。”
胡灵儿上下打量了周二嫂几眼说“老汤你可要上心些,这妇人戴的饰品有些不对,你押她回镇抚司衙门,找郑宥德帮你长长眼。”
“属下这就押人回去”汤镇和一挥手,进来俩校尉把人捆了拖走。
周秀英上前行礼谢过胡灵儿。
“你们忙吧!我先回去”胡灵儿说完离开去宣南坊。
先去肉铺买了一斤肉,又去铺子称了二斤鱼干,挂在胳膊上回家。
踢了自家门两脚,隔壁的赵乙出来,见她伸着包扎严实的手问“姑娘,你的手受伤了。”
“赵乙你先帮我开门,进去再说”胡灵儿说“钥匙在包里。”
赵乙开门后,拿下她胳膊上的肉跟鱼干放在厨房,又去忙活着生炉子。
“姑娘,到底是谁伤的你”赵乙点着炉子问。
胡灵儿说“邓泰。”
“他是姑娘抓的”赵乙惊讶的问。
胡灵儿说“你怎么知道的。”
“郎君有信传回来”赵乙说“只是没说是姑娘抓的邓泰。”
胡灵儿打着哈欠说“我要先歇会,夜里还要去衙门,午正帮我买五个包子留着醒来吃。”
赵乙答应着离开,从里面把大门锁好,他翻墙回到隔壁。
胡灵儿一觉醒来,听见厅堂有细微的声音,仔细听时又没有了。
坐起来后外面又传来声响,穿着袜子下去,悄默声的走到门帘前才要掀帘子,呼的一下帘子从外面掀开。
露出李翊昊的脸,胡灵儿松了劲说“李翊昊,你要吓死我,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你怎么光脚下来了,快些上炕”李翊昊说完又出去。
不一会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在炕边让她洗脚。
胡灵儿说“我换袜子就行不用洗脚。”
李翊昊过去给她脱下袜子,把脚按盆里说“你有多久没洗脚了,屋里臭烘烘的。”
“有好几天了吧!不记得”胡灵儿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翊昊说“回来已是后半夜了,你是怎么跟邓泰对上的。”
“唉,这事说起来好像是我自找的”胡灵儿自嘲的讲起经过。
李翊昊笑着说“确实是你自找的,在场的侍卫不是摆设,哪用你上前跟他打斗。”
“李翊昊,你知道邓泰为什么想要谋反,他有军队吗?”胡灵儿问。
李翊昊给她擦脚,问她袜子在哪儿。
胡灵儿指指衣柜,李翊昊找出袜子给她穿上,又帮她穿上靴子,才说“吃着饭我讲给你听。”
李翊昊夹菜喂她吃着,讲起邓泰为何要谋反的事,“其实这事应该怪圣武爷,他本是一介书生,只会些强身健体的太极,可他会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仗着家中有填饱肚子的红薯与土豆,拉起来一支人马,他当时许诺邓泰的祖父邓祖佑打下江山,俩人共享富贵。后来这话不知怎么传成了圣武爷允诺的是,他日若打下江山,俩人共掌江山。这话传了有两代人了,让别人听了就当成玩笑话,可邓泰父子却当了真,一直小动作不断,燕文帝是个好性的,一直记得邓祖佑的功劳,以当今的脾性,他的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