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拿着《诗经》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给我《诗经》让我学啥呢!侍奉父母、服侍君王,齐家、治国、平天下。”
拿起《礼记》翻到《大学》这一篇,见上面写着读后感。《中庸》也是写着对这篇的理解。
又翻了翻《周易》《尚书》就已经头大,还有一部《春秋》,这是要自己进考场考状元吗?
这坑爹的李翊昊拿身份压制自己,不想学也不行,先读《大学》《中庸》。
每天有空就读书,坐在厅堂门口不断的读,读的顺溜了才开始看注解,理解内容的意思。
一篇一篇的读,一篇一篇的看注解。
陶仲渊、陶明博来和她商量要去地里时,她才惊觉时间过得好快,十天已经过去了。
“好,咱们明天去”胡灵儿说道“我去通知他们一声,愿意去的咱们一起,不愿一起去的,自己单独也行。”
定好还是辰时一刻出发,陶明博跟陶仲渊要去客栈住,胡灵儿让他俩住在这儿,俩人倔强的跟驴一样,非要去住客栈。
胡灵儿领着他俩去悦来客栈,给他俩定了间上房,说“陶爷爷,您跟陶叔先歇着,明儿一早我过来接你们。”
“灵儿,你快回去研究学问,别因为我们耽误了正事”陶明博对她说。
她回去的路上挨个下了通知,他们都说跟着一起去。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第二天,十几人坐着驴车朝宛平出发,这次换了赵嫂子、罗婉仪、韩素霜、王云央的爹跟着。
车夫在田恒有的指挥下停在地头,麦子都收割殆尽,只留下麦茬在地里。地头都埋上了条石,上面标着大写的壹。
老王大夫看着哈哈笑了两声说“这是老夫的良田,小丫头是伍,赵家是贰,田契上都写有田号。”
胡灵儿听了转身去找伍号,自己的田在中间。
“灵儿,这田要雇人耕”田恒有过来说“你是想雇长工还是短工。”
“长工吧!”胡灵儿说“我管不过来。”
“你信你田伯我吗?”田恒有看着她问。
胡灵儿笑着说“田伯,我当然信您,您怎么这么问。”
“信我,咱们买人”田恒有说“去牙人那里买上三四人就够用。”
“田伯,这些我不懂,您看着怎么好怎么办”胡灵儿说。
“也帮老夫挑上几人”老王大夫在后边插话。
“师父,挑人您让师母过过眼呗!”胡灵儿说。
“这些个在外面做粗话的,人挑好了再让你师母过眼”老王大夫说。
田恒有说“您老吩咐下来,鄙人自会尽心。”
这里面只有胡灵儿跟老王大夫当场定下买人,其余人都表示回去商量。
田恒有悄悄跟胡灵儿说“买人得有地方住,我想去附近的村子打听买个落脚的住处,你有意买么!”
胡灵儿觉得心又疼了一下,这钱是越花越多,自己到现在都没混上个私房,先要给长工们买房住,可这是必须的。
“田伯,您看着置办吧!农具、牛都要买”胡灵儿说道“也不知这些还需多少银钱。”
“这些是必须置办的,不过咱们现在先租别家的牛耕地”田恒有说“有合适的咱们再添置。”
他俩还在商量,陶明博跟陶仲渊已经做出决定,陶仲渊回小陶庄耕地种秋粮,陶明博在这儿看着耕地。
胡灵儿他们回去的驴车上少了俩人,陶明博跟田恒有。
“陶爷爷,今晚去我家将就一晚吧!”胡灵儿邀请陶仲渊。
“这太麻烦了”陶仲渊没拒绝。
“不麻烦”胡灵儿笑着说“我正好请教你怎么种地。”
“这种地有什么好说的,祖祖辈辈就是这么过来的”陶仲渊虽然嘴上这么讲,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
回到豆腐坊,她先收拾出客房让陶仲渊去休息,自己去买了二斤猪肉、二斤豆角、一只烧鸡,又去馍馍铺问多少钱一个馍馍。
“姑娘,馍馍两文钱一个”铺子老板说“这馍馍吃着筋道。”
“买五个”胡灵儿说。
回家剁肉馅,炸了些豆渣丸子,做个豆角炒肉。
“你这孩子是把我当客人了”陶仲渊说。
胡灵儿笑着说“我是把你当做自家长辈,若是客人这么俩菜可不行。”
陶仲渊一想也是,也不再说啥。
俩人吃着饭,胡灵儿问起玉米是怎么播种。
听着陶仲渊讲了一遍后,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就是这位神明英武的圣武帝对农事虽然上心,但见效不大。说明了跟自己还有李翊昊一样,是个四肢健全,五谷不分的人,自己应该比李翊昊要强。
“陶爷爷,玉米要浸种吗?”她要再次确认。
“不用,直接种下就是”陶仲渊说“种地就是盼着风调雨顺,才有个好收成。”
吃过饭,胡灵儿回屋睡觉。
晚上俩人吃着水饺,陶仲渊说“这来了两趟都没见着明阳这孩子,明天我回去,你见了告诉他一声,来到他爹的忌日了。”
“您放心好了,我一准告诉他”胡灵儿答应着。
第二天去车马行雇了马车送陶仲渊回家。
她去种子铺子买玉米种、豆种、红薯,伙计直接说可以送货。
买了二石玉米种、一石豆种、一石红薯,告诉伙计送到磨坊胡同胡记豆腐坊。
“灵儿姐,我爹来了两趟你都没在家”田二丫在她家大门口做着针线说。
“我去买种子了”胡灵儿说“二丫,请田伯来我家吧!”
“好嘞”二丫答应着回头喊“爹,爹,灵儿姐回来了。”
“我真想捶你这孩子”田婶出来说“你看看谁家的姑娘跟你似的没个正形。”
“娘,你又说我”二丫说“谁家的娘在外面这么说自家姑娘,你不怕让街坊邻居的听到,我以后要是嫁不出去就怨你。”
“你这死丫头,还越说越来劲”田婶手一抬从脚上脱下鞋,扬起来就朝二丫身上招呼“你还编排起你娘来了。”
胡灵儿一看忙上前拦着,笑着说“田婶,你还真打呀!打了你又要心疼,田伯找我有事。”
“有事有事”田恒有这才从屋里出来说“你个妮子惯会让你娘生气,再有下次老子饿你三天。”
“二丫,来我家帮我裁件衣服”胡灵儿想起来自己还买了匹棉布。
“可不敢让这丫头糟蹋了布”田婶拦着。
“没事,大不了最后做件衫子穿”胡灵儿笑着说“我也学学。”
“嗳,还是我灵儿姐好”田二丫说“你跟我爹先去,我拿剪刀、裁尺跟划粉。”
胡灵儿笑着回去开门,田恒有在厅堂坐下后说“我看了两座小院,一座有四间房,一座三间房。四间房屋主要二十贯,最后讲到十五贯。三间房屋主要十五贯,讲到十三贯,你选哪座房。”
“田伯,我选那座四间房的院子”胡灵儿说“我准备买三个人。”
“咱们歇晌起来,去牙行买人”田恒有说“王大夫那边怎么办。”
“我待会去跟师父说声”胡灵儿说道。
“灵儿姐,送种子的伙计来了”田二丫喊着进来。
胡灵儿一看,田梅儿跟在后面也来了,笑着说“梅儿姐来了,快请进。”
田梅儿说“我娘怕二丫不知轻重,让我来看着,你先去卸种子吧!”
胡灵儿出去让伙计把种子卸在西厢房。
田恒有抓了把玉米种说“这种子好,饱满,你还要种黄豆跟地瓜。”
“我想试着套种”胡灵儿说。
“没听说过”田恒有问“产量高么。”
“种好了产量高,种不好还会减产”胡灵儿说“不过我想试试,若是侥幸成功,也是意外之喜。”
田恒有可不敢这么糟蹋粮食,说了下午他过来一起去牙行。
胡灵儿去卧室拿出买的布,田二丫说“还真的让我裁。”
“当然是真的”胡灵儿说“先量尺寸吗?”
田二丫答应着,拿起裁尺量尺寸,她量着田梅儿在边上看着,帮她记尺寸。
量完尺寸,仨人商讨做件夏衫、长裙,定下后,田二丫抱着布回家裁剪缝制。
田婶见她真的抱着一匹布回来,不禁说道“我只以为你是个心大的,没想到灵儿这孩子比你心还大。”
“娘,灵儿姐说了,裁坏不要紧,最后能做出件夏衫也行”田二丫抬高下巴说“大姐也听到了,是不是。”
“娘,你就让二丫自己做吧!我看灵儿说的是实心话”田梅儿在边上帮着说。
“我是怕二丫做坏喽,耽搁灵儿穿”田婶当然也想二丫正儿八经的做出件衣服。
“这孩子们的事,由她们自己决定就是”田恒有说“子桓应该快回来了,你还不给他拾掇出房间。”
“记得呢?”田婶答应着。
胡灵儿看着天上的大太阳不想出门,可还要去找师父,雇着驴车去镇抚司。
毫针出来接她“师姐,你怎么挑这个时辰来了。”
“你们用饭了吗?”胡灵儿问。
“还有一刻钟”毫针说“回去正好去饭堂用饭。”
“咱们走快些”胡灵儿催促道。
俩人急急忙忙的朝前走,毫针突然停住脚步避向一边,还不忘拉她一下。
这是又碰见哪个大官了,胡灵儿微微抬头,看着雷震钢、陶明阳还有一个花白头发、穿着竹子盔甲的老者走过来。
三个人大步走过去了,雷震钢又回过头问“胡小旗。”
“属下在”胡灵儿行礼道。
“你很闲么!又来镇抚司做甚”雷震钢问。
“两件事,一是来找师父看病;二是给陶镇抚使送信”胡灵儿说“陶爷爷让我给陶镇抚使捎信,别忘了回家一趟,快到了令尊大人的忌日。”
“我知道了”陶明阳声音还算温和。
看着三个人走远,俩人才走,胡灵儿问“毫针,你看见了吗,那人穿着竹甲。”
“师姐,那是藤甲,不是竹甲”毫针纠正她的说法。
“我不认得”胡灵儿说道,心想藤甲哎,诸葛亮火烧藤甲军就是穿这盔甲,天干物燥一把火可不就烧个精光。
“你大热的天不在家里躲日头,跑我这里干嘛”老王大夫见她来就问。
“师父,你让我喝口水”胡灵儿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老爷,可要给师姐买着饭”毫针问。
“你问她可要在这里用饭”老王大夫说。
“我不在这儿吃饭,要是让雷震钢看见,又要训斥我”胡灵儿说“师父,歇过晌去牙行买人,田伯请您一起去长长眼。”
“嗯,回去就说为师去接田经纪一起去”老王大夫说“可还有事。”
“您给徒儿诊脉看看,徒儿的月事不准”胡灵儿说着伸出手。
老王大夫诊完脉说“我明天午时过去给你针灸调理。”
“谢谢师父,我先走了”胡灵儿行礼后离开。
回去路上花了一文钱买了俩大菜包,就这么三口两口的吃完。
到家还得拿起四书五经看,学别的还可以理解,学周易这是要人人都当大师吗?这么深奥的书原谅她没有慧根。
《九章算术》她看了一遍,上面的方程、勾股她还没忘记,这本暂时放在一边。
田恒有来敲门时,她说“田伯,我师父待会来接您,您先进来坐。”
“怎可劳烦王大夫”田恒有笑着说。
“我去向师父禀报,师父他老人家就这么吩咐的”胡灵儿说“一会儿就来了。”
毫针来敲门,胡灵儿正听着田恒有讲他当经纪时见过的人和事。
“师姐,老爷在车上等着”毫针说“田老爷请上车。”
田恒有领着来到一个不起眼的门面,解释说“别看不起眼,里面可都是些能干的。”
走进去,迎出来个头发稀疏、背有些驼,手里拿根黑紫油亮长烟杆的老头。
“田经纪来我这儿,可是有买卖上门”老头沙哑的声音询问。
“挑几个庄稼把式”田恒有说“能干不奸滑的叫上来。”
“大有,把人带出来”老头喊着。
不一会,院子里站了有四五十号人。
胡灵儿看着田恒有过去让他们伸出手,他挨个的看了一遍,指出来了十几个。
其余人下去,他又让这些人脱下鞋看他们的脚,又指出几人让他们下去。
院子里还有十个人,田恒有回来说“王大夫,你要几人。”
“老夫要三人”老王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