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想用上官来压服我”徐马氏面容有些狰狞。
“多说无益,走吧”胡灵儿起身朝着西厢房走去“嫂子,我要去豆腐铺子一趟,你帮我看家。”
“灵儿,你”赵嫂子话说了一半,就见胡灵儿摆摆手走了。
俩人到时,胡灵儿见魏百户也在,上前行过礼后,讲了一遍赵景山走后,自己跟徐马氏的对话,说徐马氏这情绪不对,请魏百户重新换个帮手。
魏百户摇着扇子说“胡小旗,徐文堂琢磨出一套隐秘交接消息的方法。在豆腐坊做帮手也是马文静的意思,她在牢里受了刑,心里有些愤恨也属正常,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奶奶个腿的,怪不得这徐马氏这么张狂,原来有倚仗。你在牢里受了刑不敢找大官发泄,跑出来找自己这个软柿子捏。
胡灵儿笑呵呵的说“我不跟她计较,既然百户大人也让我大人有大量,那我就大量一次,把这个小旗的位置让给徐马氏。我遵从百户大人均旨,从现在开始胡记豆腐坊改为徐记或者马记都行,改名不属于属下的职责范围。”
“胡灵儿你放肆”魏百户呵斥道“以下犯上,赵总旗按律如何处罚。”
赵景山站出来说“回大人,胡灵儿以下犯上按律仗五十,马文静按律仗三十。”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魏百户沉吟片刻说“本官念尔等是初犯,不再追究,马文静豆腐坊是你自己选定,为何出尔反尔。”
“百户大人,我选择豆腐坊也是无奈之举,可是胡小旗容不下我”徐马氏说“所以我才言语中多有冒犯,请大人给我换个有容人之量的小旗。”
魏百户用扇子敲着手心没做声,半响才说“胡小旗怎么说。”
“既然徐马氏不愿在我小旗,还请大人另行安排”胡灵儿拱手道。
“分明是你没有容人的雅量,还说我不愿意”徐马氏大声的说道。
胡灵儿气得笑了一声“柿子拣着软的捏,徐马氏你打错算盘了,年纪小不见的就是个受气包。你以为有倚仗,一再二再三的挑衅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你找我撒野的后果。”
说完不再犹豫,伸手就去抓徐马氏的领口,可没想到徐马氏的动作不慢,左腿后退半步,身子侧转,伸出右手抓胡灵儿右手的手腕。
胡灵儿的右手并没有收回,而是在徐马氏抓住的同时,她的左腿斜跨顶在徐马氏的两腿之间,同时左手成拳击向徐马氏的胳膊。
徐马氏右手松开,胡灵儿左手抓住徐马氏的右臂,右手抓住她的穿过她的腋下也抓住她的胳膊,转身一个过肩摔。
徐马氏被摔在地上,但这个女人显然是会些功夫,摔在地上的时候一个翻滚爬起来,冲上来俩人打在一起。
既然打起来,也不用顾虑脸面,胡灵儿的拳不留情的招呼着徐马氏的脸。
徐马氏打个一般妇人还行,跟胡灵儿比还是差些,首先徐马氏的力气就比不上胡灵儿,再一个就是出拳的速度慢,第三个就是典型的打胜不打败,徐马氏的心理承受不行。
这架打的没悬念,胡灵儿看着趴在地上的徐马氏说“马文静我告儿你,今个儿是你自找的,我不主动打人,既然犯在我的手里,我就打的你服服贴贴,以后甭想在我面前蹦哒。”
赵景山上前说“胡小旗,说话注意些分寸,百户大人还在。”
“请百户大人责罚”胡灵儿躬身行礼道。
“胡小旗,同僚之间切磋,你下手重了”魏百户说“俗语讲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马校尉这样子如何出门。”
“百户大人教训的是,是属下思虑不周”胡灵儿爽快的承认错误。
“马校尉此次做法实在欠妥,先回去好好的养伤,等伤好后再另行安排”魏百户说道“大家都是同僚,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及此事。”
胡灵儿拱手告退,转身后见雷震钢、徐文堂、老王大夫、还有一个留有胡须的长者。
“属下见过大人”胡灵儿赶忙上前见礼。
“静娘”徐文堂喊着跑向马文静,抱着她说“没事了没事了,咱们都出来了都出来了。”
胡灵儿走到老王大夫跟前说“师父你怎么来了。”
“去见过王副千户”老王大夫说。
“属下见过王大人”胡灵儿行礼道。
“请起”王副千户说“老王,先去看看马校尉。”
老王大夫走到马文静的跟前蹲下,拿起她的一只手诊脉,徐文堂跪坐地上抱着马文静问“怎么样。”
“中毒”老王大夫收回手说“丫头,让她给你做帮手,老夫每天会去豆腐坊给她针灸。”
胡灵儿听了眨巴着眼有些心虚,不想让徐马氏留在豆腐坊,怕师父查出来是自己做的。
“怎么会中毒,是什么毒能看出来吗?”徐文堂问王金升。
“这毒有些时日了”老王大夫说道“至于是什么毒,看不出来。先找间静室,我给她下针。”
赵景山领着人去静室,雷震钢、王副千户留下询问为何动手。
胡灵儿把俩人在豆腐坊的对话叙述一遍,把在豆腐铺子几人的对话以及是自己先动手的经过也讲了一遍。
最后站在院里听候发落。
“你的功夫跟谁学的”王副千户问。
胡灵儿听着王副千户的问话,在想是编瞎话,还是说实话。
“老王,她不记事”雷震钢对王副千户指指头说。
“胡小旗,你师父刚才的话你可听明白,要徐马氏去豆腐坊帮工”王副千户说“鸿谨,把马文静划到卯中小旗。”
魏百户拱手道“是。”
啊!原来魏百户叫魏鸿谨,这是自己穿来大燕朝见过第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用公子世无双来形容不为过。
可是世无双的公子连个眼风都不屑给自己一个,看来无双公子只有陌上人如玉配得上。
无聊的低头站着,找地上的蚂蚁看。
“胡小旗若无事,就退下吧!”雷震钢发话。
胡灵儿给三位大人行礼告退。
去市场时,已没有几个卖菜的人了,胡灵儿转了一圈买了一篮子蒲公英、生菜、猪骨头回家。
赵嫂子已经挂出去豆腐售完的牌子,见她回来问是怎么回事。
胡灵儿又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问“嫂子,徐马氏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这么讲确实有些怪异”赵嫂子说“以前和她鲜少见面,就是走个对面也不过是笑笑,极少主动说话。”
“上官让她留在卯中小旗,这哪是找帮手,这是找了个祖宗”胡灵儿说着“半夜再和我打起来,你说我这个暴脾气上来,还不把她往死里打。”
“等你赵大哥回来,咱们问问你走后上官说的啥,再想法子”赵嫂子说道。
胡灵儿洗手做饭,炖上骨头,洗净生菜凉拌吃。
俩人吃饱饭后,赵嫂子打着哈欠回去歇着。她收拾完厨房出来,看着棚子底下的驴,心里也烦躁,最近的运气不好。
半睡半醒听着门响,爬起来走到门口听听,真是自家的门被敲的哐哐的。
打开锁拉开门,见是老王大夫、徐文堂夫妇还有赵景山。
几个人去厅堂坐下后,老王大夫说“你怎么睡的这么沉,敲门都听不见。”
胡灵儿打了个哈欠说“师父,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还是我来说吧!”赵景山把她走后,上官做出的决定讲了一遍。
胡灵儿听着就是徐马氏的安全由她负责,直到找出下毒之人,徐马氏一家四口暂时吃住在豆腐坊,毒解归家。
“我还是隔一天一趟,中午来这里用饭”老王大夫说。
“驴子的草料我晚上让人挑来,还有就是马校尉在豆腐坊帮工没有工钱,吃饭你们自己商量”赵景山说“镇抚司食堂先要一百文的豆干,按你说的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徐马氏是推不出去了,那就接手,胡灵儿说“既然是上官的意思,咱们做属下的自当遵从,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面,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不管是豆腐坊还是卯中小旗,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徐婶子你能做得到吗?”
“能做到”徐文堂说“你婶子的头还不清醒,等她好了让她给你赔不是。”
“徐叔,这倒不用,只要听话不惹事就行”胡灵儿说“你们回去收拾些衣物拿过来吧!”
老王大夫、赵景山跟着徐文堂去他家,胡灵儿又去泡上些黄豆。
回到厅堂看着徐马氏,心想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她的命啊!可一想又不对,要是想要她的命,毒药多加点不就死了吗?不要她的命,可又给她下毒,是她有什么可图的东西。
徐文堂提着包袱领着三个孩子过来说“你们跟你娘先在姐姐家住几日,爹忙完了就回来接你们。”
“爹,有人打了娘”徐家老大徐承安问。
“是你娘先跟人打的架”徐文堂解释着。
“我不信”徐承安说。
胡灵儿过来问“徐叔,他们叫什么名字。”
“徐承安、徐慧、徐瑞安”徐文堂指着孩子说。
“师父,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胡灵儿说“我看着他们。”
赵景山先离开了,徐文堂走了两步又回来说“劳烦你多照看些。”
胡灵儿一点头他就跟老王大夫走了。
她让徐承安扶着徐马氏去西头的客房歇着,自己坐在西厢房的窗户边上,回想着徐马氏上午来豆腐坊时,说话的表情确实有些异常。这个想让她死的人本事挺大,手都能伸到监牢里,可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致人于死地。
“师姐”陶玉泉在门口喊。
“在哪”胡灵儿站起来答应着出去。
陶玉泉提着篮子说“师母给你做的衣服和鞋,让我给你送来,咦,师姐有客人。”
胡灵儿看着徐承安一手牵着一个弟妹,对陶玉泉说“中间的那个叫徐承安,边上的一个叫徐慧,一个叫徐瑞安。”又对徐承安介绍“这是我师弟陶玉泉,你们年纪相符应该能玩到一起。”
“师姐,你去试试衣服,我回去好跟师母讲”陶玉泉说。
胡灵儿答应着去卧室,从篮子里取出淡蓝色的衫裙,鞋子也是蓝色绣花鞋。
穿好后出去说“回去替我谢谢师母,就说我很喜欢这衫裙,鞋子也合脚,过两日我去拜谢师母。”
“师姐,你真好看”陶玉泉说“人长的美,衣服也好看。”
胡灵儿笑笑说“小毛孩子懂的什么叫好看。”
“你这样的就是好看”说这话的是徐承安。
“是么!那谢谢你们的夸奖”胡灵儿高兴的去换衣服。
“师姐,明天我们去小陶庄”陶玉泉说。
“唉,哪里也去不了了”胡灵儿说完,又压低嗓音问“买小鸡苗了吗?”
“买了,你怎么去不了啊!”陶玉泉说“我今晚在师父家住,明天一早就走。”
“徐承安的娘中了毒,到现在还找不到是谁投毒想让她死”胡灵儿一直没把陶玉泉当做小孩看待,所以也没顾虑的说出来“师父让我看着她,直到她的毒解了才让她回家。”
“那你忙,等不忙了咱们再去”陶玉泉爽快的答应。
四更天,胡灵儿起来给毛驴套上磨杆、把眼上蒙上布,赶着它拉磨。
毛驴确实是个好帮手,有它自己轻快不少,徐承安和徐马氏也起来帮着添豆子、换盆子、过滤。
坐在热气缭绕的厨房里时,白豆干已经压好,在料水里煮了一遍,压上。
“姐姐,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来做豆腐么!”徐承安问。
“嗯,每天都起来做,先吃碗豆脑”胡灵儿说“徐承安,你上学吗?”
“没去上”徐承安说“等娘好了我再去。”
“承安,你回房去看看瑞安”徐马氏突然说。
徐承安答应着起身去东厢房。
胡灵儿看着她防备起来,徐马氏笑笑说“你别怕,我不发疯,我就是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多年前也有过,那时还没跟徐文堂成亲,不过那次没这么厉害,只是脾气暴躁,闹了几天就好了。这次在大牢里,不知怎地脾气控制不住,接连顶撞狱卒,才被拖出去施以鞭刑。徐文堂正是观看了我被打的过程,才给锦衣卫贡献出一套交接消息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