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这具虚影就好似被撕裂一般，浑身上下好似干枯的树叶，开始凋零，飘落。
他伸出双手，抚摸了一下胸膛。
可是刚触摸到的时候，瞬间就掉落下片片碎片。
他露出了不甘的笑容。
是自己太过于执迷于永生，和力量了吗。
他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再知道了。
哗。
他突然张开了双臂。
一阵冷风吹过。
带走的，是他身上无数的碎屑。
咣当。
一颗紫色细小，好似一颗玻璃球一般的宝石掉落在地。
这就是月轮宝石。
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连同的，是月凌晨也同样扑通一下倒在地面，翩翩长发随意倒在一边，那一身红衣，似乎也被天空的雪花所染白几分。
如今的他，也终于到达了极限。
不过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值得。
这场无谓的斗争，终于可以结束了吗。
“弟弟。”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月凌晨闭上了双眼，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
“这两个字，头一次听的这么舒服。不过我现在好累，或许再也没有时间再听你说下去了。哥哥。”
说完，月凌晨再没有了声音。
因为他本就是强弩之弓的身体，又使用了如此高强度的招数，更别提他体内的两种秘法本就撑爆了他的身体。
不过对于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那两个字，他等了太久太久。
月痕走到他的面前，突然就跪了下来，双眼之中包含着眼泪。
等到他可以看清楚尘世的时候。
又是一个至亲离开了自己。
月痕张开了手，抱紧了月凌晨的身体。
眼中的泪珠，随着他的脸颊，流淌在月凌晨的肩膀之上。
他还欠这个人一声道歉。
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意听自己说了呢。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月痕心中充满了愧疚。
“让我来吧。”一道冷艳的女声响起。
月痕看着面前的九尾狐。
或者说，是他命名的雨纤。
不知为什么月痕很相信他，竟下意识松开了双手。
只见九尾狐，此刻用那好似柔荑般的纤手，点在月凌晨的眉心，以一种奇怪的纹路，开始在他的面门之上划分。
一股细微的光芒，包裹住她的手指，缓缓流淌进月凌晨的身体之内。
瞬间，月凌晨的身体就变得奇冷无比，红唇都开始微微泛白。
那满头的黑发，也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比。
“我以玲珑仙气，保住他的心脉，同时压制了他体内那太阳和月光奥义，不过代价，就是从此以后，他都会以这个样子生存下去，希望你可以接受。”
九尾狐说完，露出一抹微笑。
此时的她，在月痕的心里，美的胜似天仙。
“谢谢你。”
“不客气，就当是我偿还你的恩情。”
说完，九尾狐站起了身，那双秀气的眼眸之中，也浮现一点雾波。
记忆的涌来，导致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时间回到那一天。
红拂将九尾狐复苏的哪一个夜晚。
在她将红拂压在身下的时候。
红拂望着面前，双眼血红，嘴中不断滴落着口水，神智也不清醒的九尾狐，露出一抹微笑。
“孩子，你会遇到哪个解封你记忆的人，到时候，你就会重获新生，现在，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说罢，红拂闭上了双眼，敞开了双臂。
咔嚓。
九尾狐一口咬在她的脖颈，贪婪得吮吸着鲜血。
红拂的身体，瞬间开始干枯下来。
那双充满灵气，媚意的眼睛，在这一刻也失去了光芒。
她用尽最后的力量，伸手为指，轻轻点在九尾狐眉心的琥珀之中。
一缕荧光，顺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流进九尾狐的琥珀之内。
玲珑仙气。
没想到红拂她，还有残留的玲珑仙气。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也不重要了。
这一切做完之后，九尾狐的双眼由红变蓝，七色不断轮转，最终停留在黑色。
气息也稳定下来，庞大的身躯好似异常的疲惫，倒在了一边。
哗。
一团光芒包裹了她庞大的身躯，慢慢缩小。
肤如凝脂，碧若寒竹，气似冰山。
修长的眼睫毛盖住眼眸，挺直的鼻孔之中，传出寒冷的呼吸。
轻微的鼾声，嘴角的浅笑，代表着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红拂拼劲最后的力量露出了一个笑容。
即便这笑容如此难看。
轰。
红拂的头倒在地面。
再也抬不起来。
皓月当空。
红拂干枯的身体化为点点星芒，飞上天际。
她用自己的血液，灌溉滋养九尾狐的身体，同时以自己的玲珑仙气赋予了她为人的资本。
但是，却封印了她的记忆。
红拂知道，自己无法解开她的记忆。
只能靠她自己。
而她必须要遇见一个，值得让她解开的人。
或者物。
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即便她生前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但是无法掩盖的，就是她对于九尾狐浓浓的爱。
啪嗒。
一滴眼泪掉落在地，拉回了九尾狐的思想。
至亲与挚爱，在这个没有规则，没有制度的世界，显得那么渺小。
她所能做的。
就是带着自己母亲的意志，生活下去。
...
一个月之后。
月凌晨已经睁开了双楠，和月痕和好如初。
两兄弟一起把持着月家，立下了双方协商的规定。
永不踏出万象界，平凡的生活下去，守护这未被尘土染指的世界。
同时，二人也在搜索龙尹的下落。
早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鸟语婵娟，落花纷飞。
九尾狐只身一人，站立在她刚来这个世界，那一片桃花树之下。
美丽的眼睛之中，有着很多的故事，忧愁。
“要离开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身后。
“是的，因为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
九尾狐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很多身影。
雪如兰，苏铭。
两个她最重要的人。
“不考虑留下吗，哪怕是为了我。”
九尾狐听闻转过头。
嘴角勾着儒雅的笑容，一身白袍一尘不染，眼神也很是清澈。
不是月痕还会是谁。
九尾狐沉吟片刻，抬起脚一步步走到月痕的面前。
二人身高相仿，仔细一看，还真是天作之合。
下一秒，九尾狐的红唇，轻轻点在了月痕的脸颊。
“我的心中，永远都有着你的一席之地。”
这一句话，对于月痕来说。
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