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苏铭目光扫去,发现这是一块属于燕国的地图,上面标注着督亢二字。
“荆轲刺秦!”
苏铭看到这张地图,就明白了过来。
燕丹果然是要实行刺青计划了,这张地图,外加樊於期的人头!
只不过,樊於期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可以肯定,这个计划才刚刚开始讨论,并没有具体的开始实施。
而且,此时的荆轲,也远在秦国,还未回来。
“这张地图,乃是燕国督亢的地图,是秦王一直垂i涎之地。”
“我们可以让人带着这张地图,前往秦王,找机会杀了秦王!”
田光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铭对这张图没有露出半点好奇的神色。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光有此图恐怕还不够,秦王没那么容易接近。”
燕丹眉头微皱,沉声说道。
“不错,不仅要有图,而且负责刺杀的人,实力一定要非常强横,能够在几步之内,一剑杀死秦王!”
“当然,光靠这张图,肯定无法接近秦王十步之内。”
“我们还需要一件东西,有了这件东西,就能接近秦王五步之内!”
田光一拳头打在图上,意气风发,大手挥舞起来,有一种挥斥方遒,纵横沙场的战将气概。
燕丹闻言,沉默了一下,道:“真的非要如此吗?”
“不错,非樊於期将军的人头,不能做到!”
“我已经与樊於期将军达成了约定,他愿意献出自己的人头!”
田光的面色坚定,眼中精光闪闪。
燕丹沉默了下去。
而苏铭则慢慢的站起身来,拿起名琴绕梁,朝着门外走去。
这一幕,让沉默的燕丹和意气风发的田光都一惊。
“苏掌门,为何突然要走?”
燕丹连忙上前,拦住了苏铭,诧异的问道。
“不错,苏掌门,你一眼不说的离开,是何意?若是我等有不敬之处,你大可道来!”
田光眉头微皱,不满的说道。
从一开始,苏铭就一声不吭,也不与他打招呼,田光就有所不满。
现在,又是一声不吭的要走,田光内心的不满更甚。
苏铭自然听出了田光话中的不满。
他转过身来,扫了二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一个农家侠魁,一个墨家巨子,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露出来。”
“却想让本座在这里听你们的长篇大论?”
“这样的见面,没有继续的必要!”
苏铭毫不避讳的将二人的身份点了出来。
燕丹和田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脸色也变的无比尴尬。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二人有错在先,无怪苏铭突然要走。
燕丹和田光叹了口气,知道是隐藏不下去了,脸上纷纷露出苦笑。
“苏掌门,你教训的是,燕丹的身份,除了是燕国太子之外,同时也是当今墨家的巨子,请苏掌门见谅,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身份暴露。”
燕丹深深的行了一礼,以示歉意。
最尴尬的要属田光了。
他原本还对苏铭充满了不满,现在想来,无疑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被人当众拆穿了身份,这要是传出去,他农家侠魁的脸面都要丢尽。
要知道,道家无论是名声,还是地位,都在农家之上。
虽然弟子没有农家的多,但是个个都是高手,在江湖中地位超然!
哪怕他田光是农家的侠魁面对苏铭,也要弱了一头。
“苏掌门,在下田光,乃当今农家侠魁,先前隐瞒了身份,还请见谅!”
田光这次行礼很恭敬,而且态度也十分的诚恳。
“罢了,二位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此事就此作罢吧。”
苏铭也不想与二人彻底闹僵,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燕丹和田光闻言,心里纷纷舒了一口气。
“苏掌门,既然大家误会解除了,请继续坐下吧,我们好好商议商议,如何实行这次的刺秦计划。”
“不错,事关重大,若能得到苏掌门的意见,必定能够让我们的计划更加的完善。”
田光也拱手邀请。
一个能够将分裂天宗、人宗二大宗门重新合并的人,绝对不仅仅是实力强大,其智慧也是关键。
苏铭面对二人的邀请,没有任何动作,淡淡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道家乃世外宗门,不便插手!”
“二位好自为之!”
说罢,苏铭转身,飘然而去。
“苏掌门!”
“苏掌门!”
这一次,燕丹和田光都没有看到苏铭是如何离开的。
就算要去追,他们也有心无力。
“深不可测啊!”
燕丹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外,叹声说道。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他,不论他功力如何,这一手《和光同尘》,已经达到了化境,就算我们想要强留,也留不住!”
田光无奈的摇头,重新坐了下来。
房间里,陷入到沉默之中。
苏铭以和光同尘身法离开了房间,来到妃雪阁大门,外面不知道何时已经下去了雨。
滴答滴答的雨声,将露面都淋shi了。
“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苏铭有些无语,之前还是晴天,居然转眼就下起了雨,他在考虑,要不要去取一把伞,却在这时,一个绝美的身影,迈着小巧的步子,从雨幕中袅袅而来。
“雨大,我送你吧!”
雪女撑着油纸伞,面对苏铭,轻声说道。
“多谢雪女姑娘!”
苏铭微微怔了怔,倒也不矫情,坦然受之。
雪女眼中闪过一道喜色,不过很快就被掩盖。
二人行走在雨中,苏铭撑着雨伞,雪女靠着苏铭的身体,慢慢前行。
哗哗哗......
道路上有行人走过,行色匆匆,两边的店面,除了酒楼、客栈、饭馆之外,几乎都关了门。
一路走来,苏铭也没有看到一家卖伞的地方。
“莫非这是天意?”
苏铭心里想到。
大道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就在这雨中漫步,仿佛是一对从画中走出来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