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默脸上兴奋中夹杂着跃跃欲试的表情，零号表面上附和的笑了一下。按理说，看到凌默如此仇视前女友，作为对方的情敌，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可真正看到这一幕，零号心中却并没有多少雀跃，有的只是淡淡的悲哀：

即便是凌默从没有说过和前女友的生活细节，零号也能从那些只鳞片爪的信息之中，感受到当年的他们之间有多美好，在现代这个佣兵团制度逐渐式微、社会主流都寻求安定的大环境里，能彼此形影不离、生死与共的一起冒险几十年，那该是多么令人陶醉的经历！所谓的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现在呢？

从行为上讲，刚才前女友是在帮助凌默，是在向他示好吧？但随着两人的反目，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却变成了最深恨的仇人，原本点滴生活中积累下来的、对对方细致入微的了解，不再用来关心对方，而变成了从各种细微的地方寻找对方的破绽，变成了让对方万劫不复的工具！

零号当然清楚，自己的爸爸是一个受害者，他只不过正在做‘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种无比正确的事情罢了，但为什么看到爸爸这么正确的行为，自己却无法欢喜，心头只有悲哀流过呢？

相比零号，妮娅的心思就没那么细腻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听完凌默的话，妮娅非常感兴趣的凑上去，问道：“队长，你想到什么好办法报复副队长了？方便的话，连我那份仇也一起报了呗？当年逃命的时候居然不带我走，把我直接抛弃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凌默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把这种事情在直播之中讲出来，毕竟报复这种事情，暗搓搓的来，效果比大鸣大放要好太多了，只要对方稍有防备，报复的效果就大打折扣。妮娅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啊……这么多年的冒险，问队长问题已经成习惯了。怎么报复无所谓，我只是希望能够看到副队长凄惨的样子和表情而已！

不说这个了，刚才那一阵混合着异常力量的笛声，就是狄瑞吉大人给那个小女孩的考验吧？对心智的控制之强，即使在咱们这么多年的冒险之中，也只有在对阵孟婆大人那一战的时候感受到过！

这狄瑞吉的力量属性还真是诡异啊，居然能在精神力方面，做到和孟婆大人五五开？按理说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每一个区域之主都应该是在自己领域里最强的那个，同一个‘属性’，理论上应该是诞生不了两个区域之主的吧？”

“按照原本的经验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但狄瑞吉的力量既然名字叫做‘无序’，肯定不是个遵守常规的家伙，打破某些方面的禁制应该也不是特别难理解的事情。”凌默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就是有点无奈，耶梦加得给我的力量，再有两天才能消化，到时候我才会具备属于自己的‘八级属性’，成为正规的八级存在。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对这些事情，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了吧？

现在先不说这个，零号，刚才我感知到，哈默林的花衣吹笛手，已经在和我前女友的激情喊麦中败北，被直接喊死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你现在已经通过第一次考验了？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

对了，狄瑞吉那头猪，该不会因为你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度过考验，而强行认为你考验失败了吧？它堂堂一个区域之主前身，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

呆呆的与凌默对视了三秒，零号一下跳了起来：

“……爸爸你不说我都忘了！刚才光顾的听爸爸你讲武道了，好像感觉狄瑞吉大人给我发了个意念通讯，我还没来的级接呢！”

“……”

深深的陷入了无语之中，凌默和妮娅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零号在原地手忙脚乱，好半天之后，才闭上眼睛，接通了通讯：

“……当战士太久了都快忘了怎么接精神通讯了，喂喂喂，通了吗？喂喂喂？莫西莫西？”

“……呀！狄瑞吉大人您听着的啊？啥？我声音太大了吵得慌？”

“……瞧您这话说的，我哪敢放您的鸽子啊，我这不是为了自己的修炼，入神的听我爸讲解，好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通过您的考验嘛！”

“……什么？您说区域之主的力量，根本早就超脱了什么武道魔法的，让我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唉狄瑞吉大人啊，您这话我就不爱听，这就好像我很快就要成为大富翁，能锦衣玉食了，但在这之前，粗茶淡饭也得继续吃、麻布衣服还得继续穿啊！”

“……喂喂喂，您怎么不说话了？是你说还是我说……当然是您说了！我听着我听着，后面再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是小狗……”

凌默&妮娅：“……”

听这意思，狄瑞吉好像和零号聊得很愉快啊？

这不免让凌默有些同情狄瑞吉了，那么强一个大佬，居然没人鞍前马后的谄媚，和零号这样一个说话特不好听的家伙都能聊得下去，你平时到底有多寂寞啊？

随着一阵不住点头，一阵嗯嗯啊啊声过去之后，零号与狄瑞吉的通话也进入了尾声：

“……嗯嗯知道了，了解了解，我会小心的！”

“……那我挂了啊，狄瑞吉大人，下个考验完成后见！”

“……啥？祝我生活愉快、工作顺利？狄瑞吉大人您从来学来的这个？只要您把考研难度调低点我就会很愉……喂喂喂？莫西莫西？！”

零号睁开眼睛，遗憾的说道：“啊，它挂了。跑得真快，我本来还想再讨点福利和优待呢！”

这种东西还能讨来的？零号你这个考验的画风是不是有点诡异？狄瑞吉也是个神人，主考官和考生关系这么亲密，真的能考验出什么玩意儿来吗？

带着这种微妙的心情，凌默问道：“怎么说？通过考验了吗？”

“通过了，虽然狄瑞吉大人说，我这种算是作弊，下次就取消资格，但这次还是算我通过了，奖励马上就到。”零号摆了个强壮的pose后，有些疑惑的问凌默道：

“狄瑞吉大人说，消化了奖励，我很快就会从极武师晋级武圣。爸爸，武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