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吧,她小时候特别娇气。”
小盛总沉声不语。
“这些年,我总做梦,梦到她哭着喊爸爸。”
追忆起过去,盛懋章难以抑制情绪,只能努力克制,“我始终觉得,她肯定还在,所以托梦给我,没想到……”
“真能找到她。”
“如果你母亲知道,肯定更高兴。”
盛懋章说着,又看向儿子,“你真确定,她就是你妹妹?”
小盛总将调查到的部分资料拿给父亲。
他这些年忙着照顾母亲,根本不关心娱乐八卦,就连自家亲戚,哪家出了事,都未必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青州的事。
担心父亲知道自家妹妹曾受过那么多委屈,情绪绷不住,所以挑了些好的给他。
盛懋章首先看到了dna鉴定报告。
剩下的资料,他没看。
眼眶一热,拿着资料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
“爸?”小盛总担心,他甚至听到父亲因为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紊乱。
“不碍事。”
他强撑着,直至车子到小盛总在京住处,他打发儿子与助理下车,自己坐在车里,透过暗色玻璃,小盛总看到素来强势干练的父亲,双手掩面……
肩膀耸动着。
过了半晌,才从车里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父亲红着眼,当年妹妹出事,母亲情绪彻底崩溃,父亲素来最疼爱妹妹,那时却表现得异常冷静。
他以前觉得,父亲寡情。
长大后才懂:
他若崩了,母亲就更撑不住。
他们这个家,也就彻底散了!
也许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他也曾痛苦落泪,但在他面前表露情绪,还是第一次。
“庭川……我去收拾下,换身衣服,我想见见她。”
盛庭川点头。
“爸,我给您的资料,您都看了?”
“嗯。”
“那您知道她嫁给谁了吗?”
盛懋章蹙眉,他就挑着女儿照片使劲盯着看,至于那个拱了自己闺女的人,倒是没细看,“里面有他的资料?回头我再翻一遍。”
“也不用细看,那个人……您认识。”
“什么?”
自从妻子精神状态不好,陪她去南方养病已有十多年,京城里的人和事,他几乎都没印象。
更别提年龄与自己闺女相仿的小辈。
“贺家,您有印象吗?”
“她嫁的是贺浔?”盛懋章皱眉。
“……”
“那小子比她大一轮吧,他老牛吃嫩草啊。”贺浔年纪与自己儿子相仿。
小盛总头疼,“不是他。”
“那是谁?”
“他侄子?”
盛懋章也是情绪太激动,加之对贺家的事,忘得差不多,脱口就是一句,“他侄子?应该在上幼儿园吧。”
说完,才恍然想起,“他哪个侄子?”
贺家孙子还挺多。
“贺闻礼,您以前见到他时,还夸他懂事有礼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甚至还给他送过糖果零食。”
盛懋章这才记起。
也是参加儿子比赛的颁奖活动,贺家那时几乎全员都到了。
贺闻礼年纪还很小,只静静坐着,看着少年老成,听说他母亲已过世,盛懋章想到自己也失去女儿,对他就越发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