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老张。”
“我三大爷,找你有点事儿。”
屋里的张少武,听着门外阎埠贵的声音,坐在炕上的张耀宗,瞅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又捅娄子了。”
张少武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张耀宗紧随其后,看着阎埠贵臊眉耷眼,站在门外面。
“三大爷,您这就没意思了。”张少武刚一开腔。
张耀宗披着自已的棉袄站在屋门口,一眼看出大儿子跟阎老抠有事儿。
“老阎,你有事儿进屋说,外面天冷。”张耀宗将阎埠贵让进屋里。
阎埠贵瞅着张少武,摇头晃脑的说道。
“小子,我不是来要我的鱼竿的,你小瞧三大爷了。”
阎埠贵白了张少武两眼,双手背在身后,张父掀着门帘,他走进屋里。
张母薛苗看阎埠贵进来,让屋里的儿子喊“三大爷。”
老二张少民知道阎埠贵是“烦人精”,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三大爷。”
老小张少文看见阎埠贵,直接蹿了出去,就说要出去玩。
阎埠贵瞅着张少文,跑出门口,歪嘴道:“嘿!这小子,还那么贪玩。”
“三大爷,您喝水。”张母拿着搪瓷缸,提起水壶,倒了点温水,端到阎埠贵跟前。
阎埠贵接过水,嘴里说了句“谢谢”,摇头晃脑的摆谱。www.shikongxsw.com 时空小说网
“今儿个,我跟你们家的老大,去颐和园钓鱼,有些事儿我是不吐不快。”
张少武一看阎埠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来恶心自已的。
张母点着头,又开始糊火柴盒,手里的活儿不停,温和的问道。
“我家少武,给您添麻烦了吧。”
阎埠贵双手拢在胸口,仰着下巴,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今儿,你问问你们家少武干了什么。”?
张父与张母的眼神,一块瞅着张学武,就见张耀宗板着脸问道。
“少武,你是不是在颐和园捅娄子了。”?
张少武心想,哪有那些篓子捅呐!院里倒是有个篓子,他一直想捅来着。
“成!我就说说我今儿干了什么。”
张少武反感的看着阎埠贵,抬声说道。
“今早上,我跟三大爷去颐和园钓鱼,他骑着自行车,我坐公交。”
“我钓了十几条大鱼,跟人换了不少的票,我给弟弟妹妹还有我妈,买的新棉鞋,都是用鱼换的鞋票。”
“我自力更生,一直想给我妈,还有弟弟买点东西,我不知道有什么错。”
张耀宗听完儿子的话,也没听出来有什么毛病。
他儿子孝顺去颐和园钓鱼,又给家里人买新棉鞋,这有什么错?!
“老阎,少武没做错什么吧?”张耀宗撸起袖子。
“你要是没事儿找事儿,我得找院里的易中海,理论理论。”
“少武跟着你去颐和园钓鱼,用鱼换票,你管的太宽了吧。”
阎埠贵看着张耀宗的架势,立即细声细气的说道。
“不是这事儿。”!
张少武了解自已的父亲,别看平时老实巴交,一般也不搅和院里的事儿。
四合院里开大会,也是四不原则。
不主动,不开口,不理睬,不负责。
可自已的父亲是讲理的,眼瞅着阎埠贵是来找茬的。
张耀宗瞅着阎埠贵装大爷的样子,痛快的问道。
“老阎,你就说,今儿少武哪儿得罪你了。”
阎埠贵干瘪着嘴,瞅着张少武,大声指责道。
“少武!我是不是院里的三大爷。”
张少武点头,“嗯。”
“那我今儿个在颐和园,掉进水里,你怎么就不拉我一把呢。”阎埠贵声嘶力竭的质问着。
张少武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三大爷,这事儿咱俩得掰扯清楚,要不然你肯定得在院里说我坏话。”
阎埠贵咬着牙,刚想说自已不是背后嚼舌根子的人。
就听张少武,抬声喊道。
“爸,妈。”
“三大爷,今儿去颐和园钓鱼,我在冰面上钓,他在十七孔桥上钓。”
“我说昆明湖上的冰面不结实,不让他过来,他不听啊!一脚踩进水洞子里,那水就到三大爷的菠萝盖。”
“还有,我爸知道我,我是旱鸭子,你掉进水洞子,我真没法救。”
张耀宗听完自已儿子的话,挑着眉毛问道。
“就这事儿啊。”?
阎埠贵点着头,“就这事儿。”!
“这事儿还小啊,他是旱鸭子,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别介,三大爷。”张少武中气十足,提起嗓门,“没人救您,您不是也爬上来了么。”
“您要是心疼鱼竿,你就直说,不用在我爸妈面前,玩这个弯弯绕。”
阎埠贵听张少武又提起那根鱼竿,心里肉疼,可嘴上不软。
“我不心疼鱼竿,不就是一根鱼竿么。”
“我就觉得,我掉进水洞子里,你不够尊老爱幼。”
“还有啊!你今儿在颐和园投机倒把,这事儿有没有。”?
张少武故作沉思,琢磨的了一会儿,说道。
“三大爷!您是小学老师,您说话可得负责任。”
“我钓鱼换票,怎么就算投机倒把了。”
“你要说,我钓鱼卖了钱,这叫投机倒把。我卖鱼给有需要的人,这叫助人为乐。”
“你当时也看见了,人家孕妇坐月子,不下奶,孩子都快饿死了!人家拿了两张肉票,换我一条鲫鱼,我能见死不救么。”
阎埠贵哑口无言,脸上冒着虚汗。
张少武说完,又看着自已老爹,“爸!您说,儿子这事儿,算不算投机倒把。”
张耀宗算是看出来了,阎埠贵纯属没事儿找事儿。
他也知道,阎埠贵心眼小没钓着鱼,心里有气,找张少武的麻烦。
“老阎,以后我们家的事儿,你就甭管了。”张耀宗站起身,双手叉腰盯着阎埠贵。
阎埠贵看着他的眼神,哆嗦了两下。
“我儿子要是犯法,派出所会来惩治他,用不着你来管教。”张耀宗掀开门帘送客。
阎埠贵委屈坏了,今儿不但没钓着鱼,赔了一根新鱼竿不说。
还让张少武这小王八蛋,气得血压都飚起来了。
他慢腾腾站起来,脑袋发懵。
“那成!我我我就先回去了。”阎埠贵灰头土脸走了出去。
他本以为,张耀宗是个老实巴交的兽医,只要自已恶人先告状,挑拨一下,那兔崽子张少武,最起码得挨一顿打。
嘭!
张耀宗关上自家的屋门,嘴里骂道“什么东西”。
张母让他消消气,嘴里也嘟囔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