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苏运和宋轻语没搞出什么幺蛾子,也没再在明珠的生活中出现过。
明珠经常会以为,苏运会就此从她的生活当中消失,可脑海中总是会出现的身影表示,她时刻都在想着他。
这样的戒断反应真的很难受。
看她每天失魂落魄的样子,袁月都劝她快回去休息一阵子。
但明珠不干,几乎把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店里,有空的时候还跟顾言深约会。
可整个过程,明珠除了吃东西就是吃东西,把顾言深晾到一边。
反复几次后,顾言深就很少约她了,明珠也乐得自在。
渐渐的,她好像都没怎么想起苏运了。
日子一天天过,钱也一点点赚,虽然制裁还在继续,但明珠也改了道,价格主打亲民,是个人都能买得起。
还搞了许多活动,时不时就打打折,大大增加了客流量。
赚得虽没有以前多,但也足够了。
“明珠,你看看这个单子,好多人都去送了,可就是找不着地址。”
袁月拿着手机给明珠看,想让她拿个主意。
明珠接过看了一眼,是名新客户,买的东西都是日用品,但还有很多额外的野外生存用品。
而地址是在栖霞山?
“你说很多人没找到过?”明珠问道。
袁月点点头:“是啊,好多人都试过,就是找不着,这都是昨天的单子了。”
明珠了然,“你们当然是找不到了,因为这个地方是在人界。”
“人界?”袁月惊讶,同时脑子飞速运转,才得出一个地方,“那,那不是”
明珠看着手机,眸色晦暗。
栖霞山,名字虽好听,可是埋葬了许多人的亡魂。
一大部分都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里面瘴气,野兽,毒虫数不胜数。
也因如此,吸引了许多爱冒险的人,可是进去后,没一个人出得来。
而这个单子,竟是从栖霞山下的单。
袁月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明珠听:“难道是有人死在了那?然后”
明珠似懂非懂地点头:“应该是吧。”
“那这个单子怎么办,明天就要超时了。”
鬼找不到地方,那只有
明珠深吸一口气说:“我去送吧。”
“可是那里很危险啊,要不这单就算了吧。”
明珠摇头道:“不行,如果拒单的话,那些等着揪我错的人就太得意了。”
“可”
“行了别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就算再危险,她也要去一趟。
趁着夜色,明珠就踏上了去栖霞山的路。
袁月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实在是担忧,转头打了个招呼就往苏运的住处去。
栖霞山离这里还有段距离,明珠开了六个小时的车才到。
夜幕下的栖霞山尤为可怖,野兽的叫声络绎不绝,直达长空,空气中还隐约有着血腥味儿。
明珠面前就是入口,一路开过来,有好几个野兽出没的警告牌,想让来的人知难而退,可明珠无视那些警告,径直开到了这里。
明珠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导航,离目的地还有五百米,就快要到了。
五百米,应该不是很深处的地方,明珠轻轻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在山林深处。
眼前的黑暗一望无际,明珠带着客人下单的东西,却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
这里太黑,树木又茂盛,连月光都透不进来,明珠戴上提前准备好的头灯。
按下按钮,能看见一丝亮光,明珠也能安心些。
可也有不好的地方,开了灯,她就能很清晰地看见许多许多的虫子,还有会吸血的蚂蝗吗,还有奇形怪状的树。好像是知道没多少人,就纵情生长了。
幸好她都穿了长袖长裤,把袖口和裤腿都给绑了起来,没有露出一丝皮肤,也杜绝了蚂蝗往她身上钻的可能。
明珠拢紧外套,根据导航指示往前走。
栖霞山的外围还好,除了蚂蝗,没有其他野兽,可越往里走,总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气息。
还有野兽的吼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越往里就越清晰。
明珠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往前走。
希望她的运气不要那么差。
距离越来越近,还剩一百米,明珠的心都提了起来。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您已到达客户指定地点。”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明珠心中咯噔一下,吓得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她左右看了看,别说鬼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真诡异。
明珠又尝试着喊了声:“崔先生,你在吗?我是明珠汇的,给你送东西来了。”
“我在这。”
突然一个虚弱的男声响起,明珠被惊到了,猛地转过身。
可除了树木草虫,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靠,你倒是出来啊。”
“你踩着我了。”
闻言,明珠又是一惊,试探地踩了踩脚下的东西,好像是挺软的。
随着她的动作,被踩着的东西,还剧烈的咳嗽起来。
明珠赶忙抬脚离开,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崔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明珠把灯在他身上晃了晃,惊道:“你没死?”
他的身上明显是有着活人的气息,脸色也红润。
崔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可以说我死了,也可以说我没死。”
什么死,又没死,明珠给绕晕了,不耐烦道:“说人话。”
“也就是说,我是活死人,没有完全生,也没有完全死。”
“半死不活?”明珠轻易地得出结论。
“呃也可以这么说。”
明珠恍然大悟,这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点她店里的外卖。
敢情也是半个鬼界的人啊。
明珠把东西给他:“这是你点的东西,你看看吧。”
“好嘞。”崔树接过点了点,然后抬头看着明珠,“都齐全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软件是骗人的呢,没想到还真能送来了。”
“别的先不说,你是怎么能成为半死不活的人的?”
这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
说到这个,崔树就有些沮丧,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还得追溯到我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