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遥远的小村庄,干旱撕碎了种着粮食的泥田,日渐严重的饥荒笼罩了整个地区。村子里的人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他们绝望地徘徊在街道上,寻找着任何可能的食物来源。天空中弥漫着飘渺的灰尘,太阳挂在头顶上,照耀着黯淡的气氛。
一对年轻夫妇正围着一个破旧的火炉,试图点燃几根柴火。他们的双目空洞,表情茫然,嘴唇干裂。这对夫妇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他们蜷缩在一起,尽力相互取暖,但却无法抹去心头的空虚。
“饿,妈妈,我饿...”作为9岁的长子无力的向家长祈求着食物,然而对于儿子的需求,夫妻俩就和家里早已空旷的米缸一样无能为力。
长子可以随意的向父母表达自己的欲求,而她,作为次女的7岁的她,现在只能在角落里缩着,干涸圆鼓的眼睛盯着桌上盛着空气的饭碗。
“孩子他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家四口根本不够吃,钱什么的积蓄都用光了,买来的米也吃完了,真的是撑不住了,你弟弟欠我们的那20文钱该还了,还了的话能买四五斤大米呢,听说半个月后官府的赈灾粮食也下来了,拿到那20文钱,买几斤大米,这些日子我再进山,在山找点野果野菜野味,一家人应该也能勉强撑下去...”
男人看着妻子,征求着她的回应。
“又跟我说这个,又跟我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你要钱直接去找他,跟我说什么?你也知道,现在日子谁都不好过,他拿的出钱,还至于拖到现在么?都是你,养两个娃,当初千千刚出生时,我说我家太穷了,养不起两个,把她交给姨妈,让姨妈养。你非得自作主张,现在好,本来如果三个人的话,今年旱灾随随便便就能度过,但是四个人多一张口,这粮食哪能经得起耗啊...”
男人立马打断了女人的抱怨。
“孩子面前不要说这些,确实,这件事当时是我错了,我当时不是想着我们把塘里的鱼一卖,钱多了不少嘛,可谁知多养一个娃有那么大的负担...”
说到这,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沉默着,夫妻的沉默是在思考着未来的对策,而子女的沉默就不知道是啥了...
“千千,跟着我再去村头看看,我再去看看官府告示。”
男人说下一句话,推开房门走出了屋外,名叫千千的7岁女孩也听话的在母亲的嫌弃眼神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
在村里的泥巴路上,父女俩一前一后的走着,吧唧吧唧的脚步声述说着现在拧巴的现实。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路边本来熟悉的场景现在渐渐的变得陌生,在女孩的眼里,父亲的脸也开始变得陌生...
一句话,突然打破了现在的氛围。
“千千,对不起,跟着我们让你受苦了,你妈他经常打你,我也经常吼你,但是这都是没有办法,你别往心里去啊。”
男子虽然温柔的说着这些话,但是他并没有回头慈祥善意的看向自己的女儿,他留给女儿的只有无情的背影,而小女孩则疑惑的抬头看着自己和平时好像不一样的父亲。
这是道歉吗?还是愧疚呢?
没有人知道,女孩也没有回应,不知道是因为她受伤太深选择不接受,还是年纪太小不能理解,总之她只是踩着他眼前的这个父亲踩过的脚印,在后面跟着...
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这...这好像不是去村头的路。村头是有很多蒲公英的,自己很喜欢吹蒲公英,一吹,白色的丝针四散开来,有一股下雪的模样...
注意到不对的女孩内心恐惧的种子开始萌芽,但是她的双脚仍然扎根着父亲留下的脚印,这可能是对于这个从小到大见过无数遍的熟悉的面孔的依赖。
终于,男子停下来了,看来是到目的地了,来的地方是一个山洞,女孩知道这个山洞,听村里的大胖说,这个山洞死过人,有邪气,村里很少人来这。
山洞潮湿阴暗,让女孩不由得犯恶心,山洞墙壁就好像摸鼻涕虫一样的感觉,粘稠,冰凉,恶心。
父亲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女孩上前靠近父亲,在父亲的身后向左探头往前看,她这才发现,父亲的跟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神秘男子,一个猥琐,看着就让人恐惧的人,女孩只看一眼就立马又缩回了父亲的身后。
“带来了?”
“嗯,但是能不能再多给点,十文钱也太少了,要知道这也是我家的骨肉啊,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别说100文钱,哪怕三两银子我也不卖啊!”
“哼!我事先跟你说好了,我这不是在买你的骨肉,而是在帮你养女儿。现在饥荒,你也知道你们村的其他人是怎么样,隔壁村又饿死了多少人。就算我不买,这张嘴巴,你现在养的起么?还有,哪怕你们一家四口挺过来了,她跟着你,有出息么?”
神秘男子的话,像锤
子一样击碎了父亲打算讨价还价的想法。看见父亲不说话,神秘男子继续说:
“你把她交给我,我让她认字读书,通情达理。最后送到南方富贵人家做丫鬟或者侍女,这就算傍上大树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富贵还乡,让你们后半辈子轻轻闲闲安安乐乐。”
“我听说南方不像我们北方,还存在着奴隶制度,我家千千不会也成为奴隶吧?”父亲提出了最后的担心和疑问。
“嗨!不会的!”神秘男子拍胸脯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太宗皇帝废奴都废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
女孩听着这些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懂,但是在她眼里,神秘男子就如恶魔,在威吓并且诱惑着父亲,于是女孩双手握住父亲的手,企图让他清醒过来,可刚握住的手,却被父亲无情抽开...
最终,只有一个男子握住少少的铜钱,从山洞门口走出,而洞穴内,神秘男子点起了一根蜡烛,低头靠近女孩,危险的笑着:
“你好啊,小废物,你爹把你卖给我了,从现在开始,你无时无刻都要听我的话,我是你的主人,而你...”
看着女孩恐惧的眼神,神秘男子恶趣般的停顿了一下,就好像处刑死囚的枪突然卡壳一样。
“是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