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宇智波光愤怒地拍开宇智波宏的手，“宏先生你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阻止我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把师父拦下来吗？！你难道看不到师父——”

“够了！”宇智波宏提高音量吼停了宇智波光，“我让你跟出来不是来看你胡闹的！”

宇智波光便不再说话，只满眼哀求地看着宇智波宏，“宏先生，我们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的……”

“我知道，但很可惜，我对你们的帮助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们只会以凌留下的命令为最优先……”宇智波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各种情绪，“这是他为此准备十余年的心血，哪怕我不想见到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但既然它已经到来，就没人能破坏它。”

“那就不管师父了吗？”宇智波光上前一步，声音发抖，“怎么能不管了呢？现在还有机会的吧？还有机会的啊……”

“呵，那你就去试试靠近吧——”宇智波宏抬手指着木茧所在的方向，面带讥嘲，“看看宪司那个六亲不认的傻子是如同往常一样对你留手同你嬉闹，还是毫不犹豫地折断你的四肢将你制伏。”

而在宇智波光满心绝望垂头落泪的同时，另一侧的宇智波昭彦则是一手抱着被他敲晕的泉奈，一手接住了突兀出现的忍猫，“漩涡一族也有动作了——斑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小光现在的精神状态没法出面。”

“不知道，我又没对自己的眼睛做那么危险的事——”宇智波宏皱眉看着那巨大的木茧，“一想到我之后可能面对的麻烦事，我就恨不得现在自裁当场。”

“只能等千手的反应了吗……”宇智波昭彦深吸一口气，解除了忍猫的通灵，“我回去处理雅树他们的事，这里你盯着点，别叫这些个脑子拎不清的再冲过去大闹，那样的话就不如现在好收场了。”

“啊，我知道——”宇智波宏面色平静地遥望着木茧，“在斑能接手前，不论哪一边，都不会有人能从这里越过去的。”

而在宇智波宏和宇智波昭彦敲定宇智波接下来要如何行动时，漩涡易也追上了先一步离开的柱间，“需要我召集族人过来帮忙吗？”

柱间微微偏头，在短暂的沉默后摇头，“不了，这是千手和宇智波的事，不要让它波及更广了，而且没有宇智波凌，我一人就足够拦下那些高端战力……易哥，宇智波凌说，我若是想不明白可以问你——这真的值得吗？”

漩涡易很想让柱间不要对自身的实力太过盲从，但看着入目所及的断壁残垣，又将劝诫的话咽回了肚子，接上话题，“什么？”

“你不是说，他是个渴望战斗、追逐力量、还无法理解正常感情的怪物吗？”柱间垂头看着那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的手掌，“可面对着还不知道是否会转变为糟糕未来，他却能毫无留恋地把自己累积的一切碾作尘泥，为我等筑起高台……这值得吗？”

“那不就是原因所在吗？”

柱间便转向漩涡易，那神色落寞又受伤，“我不明白。”

“我不是说过吗？那是个被宇智波驯化的怪物——宇智波教会了他什么是爱、包容了他的所有古怪、认可了他的所有作为……宇智波给了他最为坚固的锁链和羁绊，所以他也能做到为了宇智波更好的延续，将被给予的一切尽数返还。”

漩涡易停下步伐，面上略显惆怅地望向那被诸多枝条束在数道宛如天堑般的裂隙上方的木茧，嘴角扬起笑意，“而这么一闹，宇智波获得好处显而易见，已经值得他在最后豪赌一场了。”

“好处？泉奈的万花筒吗？”

“哈……那只是最微末的一点罢了。”漩涡易收回目光，竖起四根手指，“除去你说的，现在就能看见的好处至少有四点——

第一，宇智波内部声音的正式统一，彻底解决了因两族历史仇恨遗留下来的问题，宇智波们会空前团结，也会更加珍惜这份和平；

第二，威慑那些会因为两族此次冲突生出异心的外族，叫他们好好看着如今的场景来衡量对待宇智波的态度；

第三，则是借助自身领导的袭击与最后的败落，和对宇智波雅树一行的强力镇压，压下了宇智波们那份因宗族实力生出的虚荣感，降低了宇智波一族主动借机挑起冲突的可能；

第四，是凌借你的手，将自身带来的不安定因素彻底根除，配合他留下的后续安排，将自身可能会对外人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柱间面上露出些许困惑，“前三点也就罢了，第四点是不是有些牵强？”

“不 ，不如说最后一点才最重要——”漩涡易摇了摇头，严肃了面孔，“我换个你能理解的说法吧，如果只凭借我和安若在凌身上留下的封印术和禁术对他进行压制，那么最多五天，我们就会多一个不受地域范围限制，且有着高超战斗能力的人形龙脉作为敌人——你应该知晓龙脉是什么吧？”

柱间在短暂的沉默后点了点头，也不由将目光投向木茧，面上的困惑愈发明显，但最后只是平静地收回目光，“那这最后一点的确重要——可我还是想问，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柱间，人是主观的生物，没有任何一人能与另一人统一思维，所以你问询的这个问题注定不会得到令你满意的结果——”

漩涡易抬手拍拍柱间的肩膀，“所以不要继续在这上面纠结下去，就如同今日这般，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所有的新秩序都是在不断的冲突中构建出来的，在最初就将冲突搬上明面，才会有后续更加长久的传承。

还有，在我面前也就罢了，但你作为族长，至少要记得在族人面前展露出无所不能——他们都是因为对你寄以厚望才会跟随在你身后，认定你的所作所为皆是正确，你所承载的，早就不止你一人的意志。”

“可是……好吧，易哥你说的对。”柱间深吸一口气，遥遥望向宇智波所在的方向，面上带着愁色，“至少接下来，我要先找到面对斑的方法，并做好该有的应对——说起来，我还有个疑问。”

“嗯？”

“这件事易哥当真觉得没关系吗？毕竟你们……”

“哈哈，当然没关系，毕竟早在十年前，我和他就约定过去净土畅饮了，他至多就是又先我一步罢了。”漩涡易笑起来，“要知道死亡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终点，遗忘才是——我们作为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忍者，只有完全不被知晓才是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其余的无论是威名还是恶名，都会是我们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