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斑骗到手了？”柱间神色僵硬，“不是，易哥你这话不对劲吧？”

“不，没说错，”漩涡易摇了摇头，“比起对手间的评估与警惕，那孩子看你的目光多是无奈和纵容。

而凌前后对你动过的两次杀意，第一次便是你故意以发色为由，假装消沉消除那孩子可能会对你产生的芥蒂，偏偏那孩子还信了——这一点你大概要被讨厌到死了。”

【这么说来，之前处于仙人模式时候，我身边只有斑表露出了比较明显的情绪，易哥和宇智波凌反馈出的情绪都平淡到无法引起注意……】柱间嘴角微抽，满面复杂，“……那另一点呢？”

“第二次是在你故意在仙术方面表现的如同白板——要知道凌会修习仙术，还是被我引入，你作为友族的继承人，哪怕你天分高超能自学成才，我又怎么会疏忽到不告诉你这些知识？”

漩涡易摇着头，“你的行为对于正考察你的凌来说，未免太过刻意了。”

“哦……他那时候原来不是因为我用话试探他底线才生气的啊，我还以为——好痛！易哥你做什么！”

漩涡易收回敲向柱间的手刀，表情似笑非笑，“刚刚感受到了吗？”

柱间捂着后脑勺，满面怨言，“感受什么？大舅哥爱的铁砂掌吗？”

“不，是我攻击你的这个举动，”漩涡易神色严肃了些，“凌在威胁你的时候，是对你带了杀意的，但那时候，你哪怕处于仙人模式，也还是没能感应到吧？那和我刚刚敲你头你却毫无感知是一个原因——自然能量只会着重感知恶意，却无法感知微末的杀意。”

柱间一愣，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所以方才自己被威胁时没能及时反应，不止是因为自己与凌的实力差距，更是他本身的特质对结果的一种影响。

“你在湿骨林修行仙术的时候，应该也对我们一族的神乐心眼有些许了解了吧？”

柱间微微点头，没怎么思索便开口，“以特定的波动引动自然能量，并借此在意识海得到反馈获取信息的感知忍术，而且由于自然能量遍布忍界，理论上这个术可以凭借个人对查克拉的精细操控将感知扩散出无限远，是在理论上没有极限的超感知术。

不过因为在使用时需要借助自然能量这一点，在外界入门很难，所以才会让记熟术式的人前往湿骨林，更清晰地感受自然能量，并修习这个感知术。

但同样也是因为要借助自然能量，其所需要的精细操控导致大部分人为了避免反噬都不能在行动中使用——不过我记得易哥很早就能做到使用神乐心眼的同时不影响行动了吧？”

漩涡易听着柱间流畅的回答微微挑眉，“没错，这个术可以说是成也自然能量，败也自然能量——不过有一点你没说完全，使用神乐心眼的人可以很清楚地分辨被术式笼罩的人的情绪，方便我们根据反馈作出战术调整，这一点，我们族中有过记录，和使用仙术时带来的增益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哪怕我能做到在行动中维持神乐心眼，迄今为止，我也只利用神乐心眼在凌身上感知到三次可以用来判断行动的情绪，其余相处的时间里，不论我做什么，凌又表现出什么举动，他的情绪都能做到如同植物一般的平稳温和——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变化的情绪是忍者们在交流中不可或缺的情报来路，甚至可以说，绝大部分的情报都来自于对他人情绪的观测推理，而无法根据情绪推断的话……”柱间拧着眉毛，“易哥，你感知到的三次情绪都是什么？”

漩涡易收回看着柱间的目光，稍作回忆之后嘴角扬起笑意，“第一次，我们关系还不怎么好，我那时候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弄死这个年纪比我小，下手黑，还格外目中无人的小子，结果好不容易把他压到下风，他却在惊讶之余满怀喜悦地同我问候。

神乐心眼能清晰感受到他人针对的恶意不假，但同样，感知到的善意也会远比平时清晰，这也是我对宇智波转变态度的起点——不过当时可是因为那一瞬的愣神被打到完全抬不起头。”

【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三族打的正凶，这种时候在激烈的战场上感受到的善意的确会让人印象深刻，但是……】柱间依旧皱着眉，感觉话题有点不对劲，【对着敌人散发纯正的善意？哪怕我对斑有着那种奇怪的熟悉感我都没能在正式见面的时候做到这一点啊，这不管从哪里看都不对劲吧？】

“第二次扉间可能和你说过，那是他失明之后，在汤之国的偶然相见，那时候我感受到的，是包裹着痛苦的迷茫，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可以不费什么力气，也不需要什么代价就能干掉他的机会……”

漩涡易微微停顿，随后发出一声轻笑，“但可惜，我又被蛊惑了，所以我们两个成全了彼此——他在拉动忍界进行一场疯狂的变革，而我从本该必死的仪式中存活，并成了他的推手，至于最后一次……”

【原来易哥推进联合是因为这个，看样子下次见到斑的时候可以在确认他没生气后问问这件事，如果我能了解到宇智波凌的过去，那我和他的关系应该多少能缓和一点。

易哥第一次感受到的情绪反映了宇智波凌的性格，第二次反映了宇智波凌要这么做的原因，那第三点应该也会反应更重要的事吧？】想到这里，柱间神色愈发严肃，“……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是去年年初我带水户外出进行实地封印训练时发生的事，他在出去见了尾兽一面后，就一直处于极为明显的烦躁和混乱中，最后还因为一点小事，被自家的同族捉弄到身心俱疲，甚至透出了格外清晰的生无可恋，却还因为要应付我们不敢表露出来。”

漩涡易忍不住大笑出声，“毕竟凌本身是个冷血的家伙，很多在我们眼中有明确对错的事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对他来说，代入他身上他不愿意的，那就是错误的事，而他愿意的，那就是正确的事。

那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怪物，但这种本不该有感情的怪物却被情感细腻炽烈的宇智波彻底驯化成了现在这饱含情感的模样，简直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意义不明的第三点……话说有意思的点到底在哪里啊？！】

柱间看着大笑着的漩涡易，神色说不出是尴尬更多还是无语更多，又或者嫌弃也略微含有——【果然，易哥能被宇智波凌认可只是单纯因为他脑回路异常到和宇智波一样让人理解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