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宇智波海明轻叹一声,眉眼俱是下垂,露出个显得有些凄凉的笑,“你和凌才是同一种人,只不过和他那浮于表面的温柔不同,你的温柔是生来就刻在骨子里,由内而外地发散的。”
羽衣安若怔愣地望着少女那凄美温和的笑颜,片刻后猛然回神,面色发红地移开目光,“哈哈……这么说我也被你讨厌了?”
“不,”宇智波海明转过头,又明媚地笑起来,“其实我相当喜欢你,不然我是不会和你说这么多的——啊啦,你不会是在害羞吧?难道是我太漂亮了,把你迷住了吗?”
这下羽衣安若连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抬手摸着后颈,好一会儿才有些缓缓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
宇智波海明美眸不自觉地睁大,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就猛地转了回去,面上飞快地染上绯红——【这个人,在说什么啊!他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吗!?】
一直旁观的羽衣奈荼啧了一声,“你要是想出面联姻,讨个好老婆,那就别再这么善良下去,去把你应得的权利从长老们手里夺回来,不然你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
听到这话,宇智波海明不由再度回头看向羽衣安若,却见那方才还在羞涩的少年表情空洞地望着虚空,却又很快恢复方才的温和坚定,“……不,奈荼,有些事,我绝对不会退步,也绝对不能退步。”
宇智波海明也意识到什么,仰头望着少年轻笑起来,“看样子我们的交情还不足以让我成为你的理由呢……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真的很希望能在羽衣一族回访的队伍里看见你,所以请不要放弃,好吗?”
羽衣安若面上那刚褪下去的绯红就又爬了上来,但很快他就好似想到什么一般,面上的血色陡然消退不见,只扭头僵硬地岔开话题,“我们还是认真看比赛吧,墨白和宪司已经打到最激烈的部分了,应该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了。”
见到对方不愿再度继续谈论,宇智波海明也不再纠缠,只是目带惋惜地轻叹一声,便不再分神,将目光落在场下。
就如同羽衣安若所说,宇智波宪司和羽衣墨白的战斗已经开始白热化,虽然并不认同羽衣一族这样对族人进行划分,但不可否认的是,被划分的人确实在所被划分的领域有着格外优越的天分。
羽衣墨白的表现不知道比方才那个不出二十招就被宇智波宪司折断腿的女孩强了多少,早在十余招的时候就顺利逼迫宇智波宪司动用了写轮眼,并在短暂的落入下风后再度与其势均力敌。
宇智波宪司也是早在动用血继限界的那一刻就收敛了嬉笑之色,一双猩红眼眸紧紧盯着羽衣墨白的一举一动,并迅速根据对方的肌肉变化推断出对方的下一个动作加以制衡。
哪怕自身行动屡屡因为对方那敏锐的反应收到阻碍,宇智波宪司也并未急切半分,甚至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愈发沉着冷静,手指翻动间,一柄柄手里剑和苦无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悄然将羽衣墨白向着之前战斗后,留下的闪躲死角逼迫而去。
羽衣墨白又怎会发现不了这一点?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看台上的人或许看不真切,但作为同宇智波宪司面对面比斗的人,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那份针对自己的杀意。
他不了解宇智波,所以他不确定自己卖了破绽之后,等待自己的究竟是顺利和平结束,还是被致伤致残,被族里落了身份,又或者更糟糕一些——被送去参加仪式成为养分。
他不能去赌对方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善心。
【果然好麻烦啊……这人未免太过认真了吧?这种东西随便打两下做做样子难道不是对双方都好吗?做什么这么认真?】
羽衣墨白手上动作利落,心中却忍不住碎碎念,【可以的话不想真的动杀手啊,那样绝对会被宇智波缠上的吧?感觉比被长老们盯上还要麻烦……唔?!钢丝?什么时候——?】
看着羽衣墨白那错愕的表情,宇智波宪司再度勾动手指,令缠绕在对方身上的钢丝进一步收紧,“很奇怪吗?我那些手里剑和起爆符可不是白扔的——认输吧。”
“哈啊——老实说,我发自内心地认为你的提议很不错,可惜……”我不能那么做。
羽衣墨白猛地对着宇智波宪司吐出了叼在嘴里的千本,并在这一刻尽全力爆发了查克拉,震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钢丝,但就在他凝聚查克拉打算一举制敌的时候,他却又因为眼前的景象震惊地睁圆眼睛,高呼出声,“这是什么?!”
“对准要害的偷袭吗……没想到你真的敢啊,勇气可嘉哦?”
宇智波宪司垂眸盯着掉落地面的那根千本,嘴角缓慢地上扬,并在最后定格在一个因为过度愉悦而显得癫狂的角度,那俊美的面容也因为整个人身处橙色骨骼的笼罩下透出几分神经质的味道,“可惜,你要面对的是宇智波——”
那巨大的橙色骨骼随着宇智波宪司的话语动作起来,高高地扬起骨骼手臂,对着羽衣墨白悍然砸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宇智波宪司神色愉悦地
呢喃着话语未尽的后半句——
“绝望吧,这就是宇智波,行于世间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