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衣一族离去之后,屋内的氛围明显要轻松不少,在短暂的沉寂后,宇智波海明第一个开口,“羽衣一族民市东区的建筑分布还有巡逻位置我和雅树已经都记下来了,但涵盖的地域还是太广,我们争取晚饭前整理出来告诉你。”
“嗯,辛苦了,其他人呢?”
“因为各地商户入驻,西市的守备阵势交错复杂,如果起了冲突不会是个好的突破方向,不过……”
宇智波雯羽姿态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有几家商户卖的东西对忍族来说很实用,而且在我们族地极为罕见,找个机会接触一下,要是能拐带几个回去,你和我那小徒儿对宗族石碑鬼鬼祟祟的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继续深挖了。”
“这样的话还是拜托您继续深挖吧,”凌露出个无奈的笑,“先不提要如何在完全陌生的情况下去接触那些本就警惕的商人,单只是时间也不足够啊,切磋、和谈、私下交流,这几样结束后我们就该返回族地作报告,再视情况决定是否回复并进行新年的准备……前辈,就不要为难我了吧?”
“为难?分明是你小子更想去趁机接触黑市吧?”宇智波雯羽哼笑一声,“而且找借口也该找些没那么明显的——以你的性子,大概连切磋要赢几场输几场都安排好了,现在却在这里和我哭忙?
总之不管其他, 进入西市后,靠右侧,遇见的第三家药材店你必须给我谈下来,那家店的不少药材都是火之国内陆供不应求的,就算之后加上运费也还会是个实惠的价格——这可比你再拉来几家只会发布偏远任务的黑市对宗族更有用。”
凌顿时一哽,在短暂的静默后叹了口气,“是,我会尽力去试试看的,启之叔呢?”
“啊,我这里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不过是确认了羽衣一族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好的联盟对象而已。”
宇智波启之抬手摸摸下巴,看向宇智波宪司,“我在羽衣墨白那小子身上留了记号,该你小子去忙了——毕竟有些话,以千手和漩涡那样的交情也不会对外族说。”
“诶?现在?我还想听——嘁。”
宇智波宪司睁圆眼睛,却又在和宇智波启之对视的一瞬间瘪了嘴,把争辩的话咽回了肚子,抬手结出通灵术的印,同自己的忍猫同步了视觉,嘟嘟囔囔地隐匿气息离开。
“那我接着说,虽然羽衣一族大体上对我们的态度还算不错,但从那些游女们的细微反应和言语,以及呢个叫做羽衣墨白的小子下意识的举动来推断,羽衣一族对尊卑的概念十分严苛,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比千手那些家伙逼事儿还多。
非要联盟的话,我个人倒是很中意茶之国那边的奈良三家,行事进退有度还格外会审时度势,能力也格外便利……”
宇智波启之说着说着忍不住咂咂嘴,“嘛,不过羽衣这样也能理解,毕竟哪怕如今没落了,他们也还是个传承悠久的古老忍族。
而传承越久,规矩就不可避免地越多,哪怕是咱们对对着祖制不断改进,现在不也还是逃不过年初祭礼吗?唉——那又臭又长的流程我可真是一次都不想再负责了。”
“哎呀呀,年初祭礼可是为一族祈福的重要活动,多少族人想要负责还找不见机会呢……”宇智波雯羽站起身,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向宇智波启之,“启之前辈这话要是在族里说,怕是要遭受非——唔!”
却是宇智波启之伸手一把按住了宇智波雯羽的头,将他又按回了椅子上,在揉乱对方那梳理整齐的头发后才轻哼一声,“那就让他们尽管去议论,能把我位置抢了更好——要不是田岛那老小子的身份我现在不太好下黑手,你以为他能在我后面躲闲十好几年?”
说着,宇智波启之没忍住一边按着宇智波雯羽,一边吐槽着宇智波田岛究竟多会偷懒,私下和他抱怨了多少次当初后悔把人打翻抢了个族长的位置。
这话一出,在场的宇智波们眼观鼻鼻观心,纷纷立起耳朵开始装哑巴,生怕打断了宇智波启之的兴致——关于族长的吐槽诶,这是他们免费能听的吗?哎呦算了管他呢!好听就完了!
斑更是下意识抬手捏住凌的衣角,表情逐渐变得怀疑人生,【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吧?可恶,我不想听啊!话说兄长你倒是制止一下——话说为什么兄长你看上去还有点儿乐在其中啊!】
而在宇智波这边兴致勃勃听取族长八卦的时候,离去的羽衣也有着属于他们的交流。
最先爆发的就是沉默了一路的羽衣奈荼,这个长相颇为娇俏的女忍表情恨恨,声音都带着咬牙切齿,“高层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选择宇智波当盟友?那些宇智波根本就没有半点结盟的意思啊!”
“就是啊,脾气简直臭的要死!”羽衣葵用力点着头,“一般来说真的想要联盟最重要的就是信息交流吧?结果对面爱答不理都算好的,那阴阳怪气的仿佛我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
“没办法,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我们有求于他们,被动的一方总是要受气的嘛——不过我还可以,虽然没完成长老
们的任务,但获得的情报足够交差……”
羽衣墨白双手背在脑后,只是视线却偏移向身边笑容无奈的羽衣安若,“但是你没关系吗?别告诉我你真的感受不到那几个宇智波的真正想法。”
羽衣安若一愣,眼眸微垂,嘴角的笑容泛起些许苦涩,“我知道,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宇智波们的高傲并不逊色于我们一族,我总不能按着对方让对方和我们结盟吧?”
“你既然知道还对他们态度那么好做什么?”羽衣葵满面的恨铁不成钢,“那个叫海什么的女人看你的眼神都快赶上看自家娃了——如果她有娃的话——我们这次任务失败最多就是被批评几句,但你不一样啊!
就算你喜欢善待他人,但这次可是攸关你的性命,你至少要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吧?行,就算你能为了大义不考虑自己,可至少也考虑考虑为你担忧的亲朋好友吧?我们也很担心你啊。”
羽衣安若神色怔愣,好一会儿之后笑起来,“我知道,但我一直相信,每一分被付出的善意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只是或早或晚……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族里当做【养分】了,没准我这次也能活下来呢?”
“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吗!”羽衣奈荼猛地提高音量,“你是觉得自己每次都能顺利在仪式里活下来吗!”
“但事实就是如此。”羽衣安若笑出声来,“而且就算我死在仪式里也没什么所谓,你们会带着我的份好好活下去的,不是吗?”
“可你要是愿意战斗的话根本就不用去当养分参与仪式!”羽衣奈荼眼圈发红,“多少人只是当一次【养分】就会殒命,又或者再也无法成为忍者!可你呢?!
你已经活过两次仪式了啊!你明白在两次仪式之后还能当忍者代表着什么吗!只要你稍微做出一点让步, 那些老顽固就会把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资源都给你啊!”
“我知道,不过不行就是不行……”羽衣安若垂下眼眸,又想起自己白日离去时听到的交谈,“毕竟从来没有人来告诉我,要如何在保持本心的情况下,不去当一个【好人】,他们能被阻拦,没有和我一样,真的很幸运呢。”
几人没听懂羽衣安若的哑谜,还想要再劝,却被羽衣安若笑着打发了,等到只剩下自己的时候,羽衣安若才又笑起来,对着迎面而来的微风自语着,“他其实也是个好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