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扉间的目光就又落向面前只吃了一半的甜品，默默拿起勺子再度小口小口吃起来，却在吃完的时候又被放了一盘甜点到面前。

扉间一愣，抬头看向正收回手的宇智波英寺，“……还是给我的？”

“不然呢？我又不吃这种没滋没味的东西。”

扉间就继续低下头吃东西，同时认真听着身边两个宇智波的种种谈话，也发现了两人谈话的跳跃性并非偶然，而是一种习惯。

举个例子，两人上一秒还在愉悦地讨论各自的弟弟妹妹做了什么，下一秒就转到了上次在什么地方遇见了什么敌人，然后没谈两句就又变成了瞳术心得。

【难怪族里都说不要去试图了解宇智波，就算两族不敌对，也很难成为朋友，这种跳跃性的脑回路根本就没办法去尝试理解……】

扉间表情木然而机械地吃着甜品，但大脑却一直没有停止运转，【是因为宇智波是瞳术忍族，所以头脑都比较活跃的缘故吗？话说为什么这个甜品到现在还没吃完啊？】

这么想着，扉间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换了又一个新碟子，旁边是宇智波雅树正在收回的手，抬头看去，却只得来一句冰冷的【怎么？不想吃了？】

扉间就再度低下头，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甜品，【他们这是因为不能对我动手所以想用甜品撑死我？】

虽然这么想着，但为了保证自己不会真的被对方伤害，扉间只能尽力放慢速度去吃，但再慢的速度也有吃饱的时候，看着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及时续盘的和果子，扉间默默丢开勺子打了个饱嗝——【妈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

结果在他打饱嗝的下一瞬，面前的甜品就被拿走，转而换上了酸甜口味的山楂汁，宇智波英寺那半是惊讶半是感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真厉害啊——你才几岁？有十岁吗？食量都和我有的一拼了！难道说食量堪比饭桶也是你们一族的天赋吗？”

扉间捧着山楂汁不想说话。

看着微微鼓起脸的扉间，宇智波英寺笑的双眼眯起，抬手戳着扉间那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开口，“难道说你是因为害怕我们拿这个当借口找你麻烦才一直在吃的？

我说你小子也太好玩儿了吧！谁会用珍贵的食物恐吓对家小孩儿哈哈哈哈——”

宇智波雅树吃下被扉间拒绝的和果子，也发出一声哼笑，“的确蠢的没眼看。”

扉间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浅浅抿了一口山楂汁，“但从实际上来说，我不相信才该是合理的吧？”

宇智波英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抬起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为什么不相信？凌在你们一族内部的名声也该是挺不错的吧？”

扉间认真思索片刻，开口，“族里只说让我们见到他后要立刻逃跑，不要试图反抗，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活命。”

“诶——那还挺准确的，凌君通常不会去追比他弱的敌人。”

“你们一族都是这样吗？”

宇智波英寺就嗤笑一声，“不，我就喜欢屠杀弱小，把威胁全都扼杀在在摇篮中——尤其是你这种聪慧又讨喜的对家小鬼那是绝对不能留。”

扉间就捧起杯子开始喝山楂汁，沉默地听着两人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跳跃性对话，但心中宛如泉水一般汩汩涌出的疑惑却让他在两人谈话的间隙试探开口，“我能……再问几个问题吗？”

宇智波英寺挑挑眉，抬手安抚情绪逐渐暴躁的挚友后开口，“说吧，我心情好的话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

“我听说宇智波是极度慕强的一族，总是追随着强者的步伐，但你们为什么还会听宇智波凌的命令呢？”扉间努力忽视着来自宇智波雅树的恶意，直直仰头看着宇智波英寺，“而且宇智波不是推崇瞳术的血继家族吗？为什么——唔！”

宇智波雅树抬手掐住扉间的脸，原本压下的杀气再度溢出，“你是觉得凭借自己推算出的些微情况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

“雅树君——凌君说这个小鬼还没你弟弟大哦？”

宇智波雅树啧了一声，狠狠甩开手站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

扉间抬手捂着被捏的生疼的脸，木着脸看向宇智波英寺，“所以你们为什么会那么听那个宇智波凌的话？”

“为什么啊……”宇智波英寺发出一声哼笑，“当然因为他是凌君啊——不需要什么无聊的理由，只要他是凌君，那么不论对错，我们这一代都会服从他的话。”

扉间放下手，目光依旧疑惑，“可宇智波不是慕强吗？”

“嗤——凌君只是瞎了又不是废了，”宇智波英寺伸手点住扉间的额头，依旧笑的和善，但语气却趋于冰冷，“我容忍你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受苦的话就在问完之后老老实实保持沉默——这对我们都好。”

扉间垂下眼睑，思考片刻后开口，“我想知道他让你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啊……”宇智波英寺目光偏移，“其实每句话的印象都很深呢——不过非要我选择一句的话，那应该是脱离大人，第一次被他领队时听到的那句话。

【只有最强的人才配留下来断后，所以在我没死之前，我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人，你们也不许放弃自己，我们都要活着回去。】”

扉间看着宇智波英寺那种交杂着怀念与遗憾的复杂表情，道了声谢谢之后就宛如雕像一般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比起这边相对轻松的气氛跟着凌离开的柱间却是浑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于凌的一举一动，并思索着凌可能会提到的问题，和自己该如何作答才能顺了对方的心意——毕竟这关系到他今天是否能活着回去。

但是出乎柱间的意料，哪怕带着他从集市里绕了一大圈，凌也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眼看凌还有继续带着自己绕下去的趋势，柱间终于忍不住发声，“你想和我谈什么？”

凌放缓步伐，偏头面向柱间的方向，“你……觉得这处集市怎么样？”

【……？】

柱间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个问题从何而来，但他还是在环视周围后认真作答，“很繁华，而且囊括的商品种类极多，极大程度上便利了人们的生活，还有武士维持治安，很和平。”

“其他的呢？”

“额？其他的？”柱间再度扭头去看周围的商贩，没忍住挠挠头，“你指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吧——”凌停下脚步，双手交叠拄着杖刀，“你觉得这些活在和平里的人，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