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47章 杀坤者,扎职!(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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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清楚点,东安的人踩过界?扑你阿母,和头酒饮的不开心,钟意饮断头酒啊!ok,我们老忠陪他玩到底!”

油麻地,烟厂街,仁发大厦,富利典当行。

一个单写着押字的红色灯牌挂在门口,几个小弟在擦柜台上的金佛,名表,翡翠。

老摩穿着喇叭裤,上身披一件衬衫,双腿架在办公桌上,左手翻打zippo打火机玩乐,右手接着电话,表情越听越凝重,向来和气的脸庞,露出几分狰狞之色。

十分钟前,上海街七间马栏,全部被东安社的小弟踩进场。

不止将店铺砸的稀巴烂,还将小姐跟客人都暴揍一顿。看场子的小弟运气好能跑掉,运气不好,便被挑断手脚筋,丢在马栏里。

一间开在广东道的酒吧,开业不到半年,租金都还没收回本,便被东安的人丢了两个燃烧瓶,现在消防署正在灭火。

场子里的火好灭,老摩心里的火气却难消!

虽然,整个油麻地有几十个字号的堂口,势力盘根错节,犬牙交错,老摩真论起来算不上强人。但够资格坐镇堂口的红棍,身上必有威名战绩,否则,名号报出去唬不住人,边个都能上来踩一脚,堂口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老摩当年扎职红棍前,便是靠做马夫上位,堂口里的七间马栏和楼凤小姐,全都是他当年一手带出来的。

有一次和胜和湾仔堂口红棍的儿子“嘉少”到油麻地逛马栏,在场子里下药玩死一个十七岁的阿妹。老摩当场把嘉少的腿打断,捆成死狗装进麻袋,带上妹仔的尸体一起到湾仔见胜和红棍“独眼军”。

不仅平安走出独眼军的豪宅,还替手下小姐拿到十五万的安葬费。经此一事在油麻地名声大盛,成为当红马夫,有了一个跟连夺“十一届港岛冠军赛马师”的名人“佐治摩亚”相同的绰号——“老摩”

尽管,如今油麻地堂口的女人生意已经交给臭口强,但老摩还是那个老摩,不肯吃一点的亏!

只见他起身从椅子上离开,单手推开办公室的门,扬声到:“打电话喊人,叫堂口所有兄弟集合,跟我踏平东安社的场子。”

......

此时,油麻地街头,几次砸场的恶性伤人事件后,警署便拉响警报,集结重案组,o记,军装组,冲锋队全区域加强巡逻。

避免恶性事件再发生,更要避免伤害到无辜市民,必要时刻,可以对两边坐馆直接下手,逮捕相关头目。

丧坤在富安酒楼给尹照棠准备的鸿门宴只是开胃菜,斩死尹照棠并不会有好处,招致敬忠义的围攻可以预料。

事情要做便做绝!

要知道,敬忠义也只是一个夕阳社团,总共凑不出两千号人,实力跟他的旺角堂口差距不大。

把油麻地堂口单拎出来,四百个烂仔,要打垮它简直轻松。而今天讲数是两个社团坐馆谈好的事,一旦谈崩,两个字头都有插手的理由,等同两个字头直接开战。

扫掉旺角堂口一家的场子,敬忠义将军澳跟铜锣湾堂口都有可能插手。东安社虽然在中环没有开堂口,但是也有两间财务公司,一间房产中介。在毗邻将军澳的观塘还有一个堂口,敬忠义有口气都会打回来。

他一个对上敬忠义的战争,马上会演变成两个社团的大战。到时两个社团正式打开,幺鸡那个蛋散坐馆再也没机会躲。

东安社剩下的尖东堂口,观塘堂口也得卷进来。届时谁有种扛社团的旗,谁够本事打垮“老忠”,谁才是东安社的龙头顶爷!

只要能收服两个堂口归心,架空幺鸡轻轻松松,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所以,别看丧坤又是摆酒,又是赔钱,还有心要把两家杂志并一家。

其实他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身为红棍大佬,将一个新崛起的四九仔作为对手就已经输了!

只有坐上东安社龙头的位置,才有资格掌握自己的命运。

丧坤从来都不想做守规矩的人,要做就做定规矩的人。

......

潮义酒家,猫叔坐在阁楼的一张八仙桌前,正细嚼慢咽,吃着午餐。

面前摆着一份云吞面,一笼叉烧包,和两块清蒸鱼饼。

根生叔在旁接着电话,半响后,走近前轻声说道:“猫哥,老摩带人跟丧坤打起来了。地点在广东道,已经有兄弟挂彩。富安酒楼那边,丧坤埋伏了兵马,已经打完,警方正在清完场。西九龙的余sir叫我们收手,别影响商业署长在观塘给新开的轮胎厂剪彩。”

“嗯!”

猫叔夹了一筷子鱼肉进嘴里,用掉光牙的嘴抿着,没有搭理警方的威胁,出声问道:“阿棠怎么样?”

根生叔鞠躬道:“平安脱身。”

“早料到了,丧坤野心不小,怎么会甘心伏地做小!呵,故意压他一头,便是等他出手,名正言顺拔掉东安在旺角的旗。”

“打个电话给我孙女,同她说声阿爷晚饭不回家吃,叫光仔和庄雄带人出兵。”猫叔下筷子继续夹鱼,一点小风小浪,根本影响不了他食欲。

“庄雄早带兵去了。”

根生笑道:“街市勇手下那个焦安,也带着一批兄弟坐车过海,赶向油麻地了。”

“喔?”

猫叔来了兴趣:“焦安去了,那柳传宗肯定会去咯。看来阿雄是不想待我身边了,挑,今天敬忠义有本事的年轻人都出场,搞得字号真要垮台一样。不过,都是在为社团做事,我很开心。‘老忠’多少年没这么红过,我该成全年轻人的忠义。”

“传我龙头敕令,谁拿下丧坤的头,旺角单开一个堂口扎他职,捧他上位,做红棍!”

根生眼神闪烁,满怀欣慰的道:“未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字头开新堂口,真是死也瞑目。”

......

“豪哥,丧坤出来了。”

富安酒楼。

后巷,十米外,一间茶餐厅门口。

花皮叼着香烟,目不转睛盯着巷口,果不其然,丧坤在几名小弟护送下匆忙走出,坐上一辆奔驰轿车。

“豪哥!”

三名小弟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转头看向正在吃干炒河粉的蒋豪。

只见,蒋豪后腰别着把刀,站起身道:“先跟上!”

本来三人打算赶在丧坤还没出来前,先废掉后门等着的司机,再把丧坤堵在小巷子做掉。

但在打算执行计划时,眼尖的花皮发现司机腰间鼓鼓囊囊,可能有带火器。

蒋豪只得暂时放弃,躲起来悄悄观察,最后在司机脱裤子尿尿时,发现真他妈的有一把大黑星。这可不是开玩笑,再强的身手,再快的拳头,也快不过子弹。

只得先将设伏的想法打消。

而且棠哥让他劈死丧坤的前提是没谈拢。棠哥当时都还没开始谈,先摸上去干掉丧坤的司机,那也不用谈了。

可现在富安酒楼里已经是一片喊杀声,摆明已经谈崩,剩下只剩下一件事,做掉丧坤!

“轰,轰......”

三人骑着摩托车,混迹在车流当中,咬着丧坤尾巴。

照蒋豪以前的性格,二话不说,直接带兄弟杀上去是最简单的办法。

但跟棠过去做掉泰国仔之后,他已经意识到出来做事,光靠蛮力不行,还得动一点脑筋。

干掉丧坤不算本事,干掉丧坤还能全身而退,方称得上巴闭。

十几分钟后,蒋豪跟着丧坤的奔驰一路来到飞龙球室门口,看着丧坤大摇大摆进入球室,花皮几人都明显急躁起来。

“豪哥,还做不做?”

“找死啊,这里可是飞龙的坨地,先到音像店躲起来!”花皮三人都是蒋豪精挑细选出来的心腹打仔,忠勇可靠,不用担心跑路。但蒋豪却始终对丧坤那条短狗心存忌惮,大黑星只需清空一个弹匣,保准能送他们见阎王。

可大佬交代的事一定要做,该怎么做,现在很考验人。

蒋豪不是聪明人,暂时找不到办法,却也懂得静待机会,躲进对面街的一间音响店。

不多时,飞龙球室里走出二十多个打仔,坐上面包车匆匆离开,紧接着,又有一群手持棍棒,嚣张跋扈的马仔冲过街头直奔球室。

几个守门的东安仔来不及将卷帘门拉上,便已被打上门的忠义仔放倒。

花皮看的神情振奋,出声道:“豪哥,同门兄弟来助拳了!”

音像店老板见三个烂仔窝在店里,挑挑拣拣,光看不买。哪会看不出眼前的烂仔,跟外边的字头血拼有关?

眼见整条街一片混乱,不可能再有生意。老板也不惯着,一边掏出锁头,一边讲道:“后生仔,不买就散啦。打烊了!”

蒋豪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拔出腰后的刀,拍在柜台上:“阿叔,麻烦问一下球室后门怎么开!”

飞龙球室作为丧坤的坨地不可能只有一个门,但他作为敬忠义的人,平时几乎不会来这条街。

想要摸清情况,每天在店里看着丧坤进进出出的音像店老板,便是最好的舌头。

影像店老板破口大骂:“挑,拍一把刀出来就唬我啊?要不是阿叔已经结婚生子,退出江湖,一枪干掉你!”

蒋豪摸起刀就伸向老板脖子,吓得老板当即举起双手,高声道:“好!我话你知,球室的后门开在飞凤花园楼下,出门左手边十米对街,有一间福建人开的肉燕店。那边有个通道口进去就行,你们要做事,速度可得快点,丧坤在飞凤花园买了一套房子,可以直接从球室逃到房子里!”

蒋豪,花皮等人顿时眼睛亮起,大声喝问道:“房门牌号知道吗?快点讲!”

蒋豪见音像店老板抽着烟,一言不发,脑筋转的飞快,软硬兼施道:“阿叔,我今天办完事出头了,一定照顾你生意。买全套的英国宝华韦健,不管多少钱,借高利贷都找你提货!”

“我是的敬忠义阿豪,神仙棠手下的阿豪。”

“要是我找不到丧坤的家,消息传去,丧坤也不会让你再继续开店。”

音像店老板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之色,但却松了口:“敬忠义阿豪,讲的跟江湖大佬一样!我啊,以前混太子道的,江湖人称阿宾,听过我的名乜?”

“没听过就对啦,老子金盆洗手很久了。”

“跟我玩这一套,挑,住b栋503啊,快点去啊!宝华韦健,真的要来买啊......”音像店老板吐出烟圈,喃喃自语两声,锁上冷清的音响店,坐在凳子上调试起唱片机。

当唱针落在黑胶唱片上的那一刻,中葡混血的巨肺天后“甄妮”开嗓演唱去年的电台十大金曲《明年话今天》

“无论有几多变迁,何必诸多挂牵,过了今天,再有一天,仲有几个十年......”

蒋豪回头多看了几眼那个站在店铺里,三十几岁,满脸胡渣,穿着破洞衬衫的沧桑男人。不管音像店老板说得是真是假,总归值得一试。

这间店铺开在街边可跑不掉,丧坤那种人名声烂到家,要是还有街坊替他打掩护,那真得从上辈子开始烧香!

......

“丧坤在这里!”

庄雄穿着灰色西装,推开车门,站在飞龙球室门口,耳边是社团打仔们的呼喊声。整个球室已经被砸成废墟,三十多小弟冲了一波,但随着几记枪响,打进去的小弟们又匆忙跑了出来。

庄雄左手叼着雪茄,啜上两口,右手掏出一个啤酒瓶,用雪茄头点燃油纸,再狠狠朝球室招牌上甩了出去。

“砰!”

火油四溅,一条条蜿蜒的赤蛇爬满门牌,发出一阵乌烟。

庄雄喊道:“龙头敕令,边个拿下丧坤的小命,扎职!!!”

一个堂口有三个职位,最次的草鞋都得分几个场子。

众所周知,旺角又是九龙核心的油水区,一间酒吧每个月轻松搵水十几万。搞点装修,房产生意更是不得了。

堂口红棍自是大佬来坐,但白纸扇,草鞋呢?

这次赏格堪称奇高,刚刚被枪响吓退的打仔们,马上又冲了进去:“上!”

“弄死丧坤!”

“出人头地,只在今朝!”

......

蒋豪匆忙带着三个兄弟赶到飞凤花园,来不及喘息,便指挥派花皮带一个人上楼设伏。他带两个人在楼下截断后路,随着球室那边的有枪响,两个字头的鏖战进入白热化。不管其它地方怎么样,但旺角“老忠”驰援飞快,像是早有预料,打了东安一个措手不及。

不消多时,丧坤便带着三个贴身小弟,匆忙跑出球室后门,一路向b座跑来。蹲在花圃里的蒋豪手持短刀,屏息凝神,眼看丧坤马上要进楼,计划正要成功时。

楼上的窗户却被一个只穿内衣的女人推开:“丧坤哥,球室发生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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