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未成家的子女是不能有私产的,更甚者便是成家了,在正式分家之前也不能有私产。
有些大家族都四代同堂了,只要一日没分家,各个小家的收入和支出都要听从公中安排。
古家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官之家,跟真正的朱门大户还是有区别的,更别提那些王公贵族了。
古幼菱自打穿越过来后,心心念念的就是赚钱。
之前她年纪实在太小,虽然很想赚钱,但怕被当成妖孽,只能忍住。
这两年古幼菱好不容易等到年纪大一些了,就开始趁着出府的机会悄悄做起了生意,还认识了一些人。
容郡王就是古幼菱在鼓捣赚钱时认识的人,初识时她并不知他是身份尊贵的郡王。
后来知晓潘盛的身份后,古幼菱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以她的身份,将来能嫁个五品官员之子已经算高攀了,还未必能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
在穿越之前,古幼菱闲暇时看过不少穿越,主人公们到了古代,因为独特的思维和创意,一个比一个受欢迎,做个王妃轻轻松松。
意识到自己穿越后,古幼菱也曾想过混个王妃当当。等熟悉了这个世界后,她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
以她的身份,别说做王妃了,连做妾侍尚有些不够格,而且她根本没有机会结实皇子们。
所以在与容郡王熟识后,古幼菱心中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可不是谨遵三从四德,任凭爹娘做主盲婚哑嫁的封建女子。比起嫁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陌生人,古幼菱更青睐容郡王。
容郡王容貌俊美身份尊贵,年纪尚小,还没沾女人,她好好调教一番,兴许能培养一个心里只有她,愿意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绝世好男人。
古幼菱是绝对忍受不了自己未来夫君三妻四妾的,但在这个年代,她甚至不能当众提出这个想法来。
在外赚钱还有和容郡王接触的事儿,古幼菱全都瞒着爹娘,今日也是一时气急了才说出来。
但说出来,古幼菱胆气也足了。
爹娘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的,她可不怕。
她也快到了定亲的年纪,家里虽不声张,但古幼菱影影绰绰也听到过几个给她提亲的人家。
自打古康时被停职后,上门提亲的人一个不如一个。
古幼菱心高气傲,要是嫁给那样的人家,她宁愿单身一辈子。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古幼菱决定给家里透个风,让他们别着急她的亲事。
“爹,咱们走吧,回去后我慢慢跟你说。之前我有幸与大公主和容郡王有些接触,他们对古文斌可是讨厌的紧。”
古康时犹疑的望着二女儿,不太敢相信,她竟然和大公主拉上了关系。
但见她说的如此笃定,又不像是假话。
叶娘子听古幼菱说自己儿子得罪了当朝公主,吓了一跳,抓着他的袖子问到:“文斌,你何时得罪了公主?”
古文斌和舒安歌怕吓到叶娘子,一直没跟她提翰香阁中和容郡王发生冲突的事儿,没想到古幼菱这时提了出来。
“娘,您放心,是容郡王挑衅在先,儿子没做错事。天子脚下,总要讲一个王法的。要真有事,儿子也当不上状元。”
古文斌的话,让叶娘子心宽了些,古康时高悬的心落下了一半。
他心疼的握着古幼菱肿胀的手,叹着气说:“咱们走,都怪爹,总想着以和为贵,让你受委屈了。”
女儿说的对,是他太谨慎了。大公主可是有名的骄纵和睚眦必报,古文斌得罪了她,以后前途可就难说了。
闹剧终于收场,叶娘子的心被古康时的话吓得七上八下的,舒安歌和古文斌一起想尽办法宽慰她。
琼林宴后,古文斌果然被封了个翰林院编修。他找了机会,向圣上言明心迹,表示他要改为叶姓,从此继承叶家宗祧。
皇帝收到了古文斌的折子后,再次查起了古康时,眼看着他就要倒大霉,大公主进宫了。
也不知大公主和皇帝、皇后说了些什么,古康时不但官复原职还升了一级,这让舒安歌和古文斌很是气愤。
唯一让两人稍微有点儿的安慰的,便是皇上准了古文斌改姓叶氏的奏请,还让古康时三倍归还了叶娘子的嫁妆。
两人不用猜也知道,皇上之所以这样下决定,一定是大公主入宫为古家求情了。
又过了不到半个月,圣上下了赐婚的诏书,古幼菱和容郡王的婚事正式定下了。
要不是舒安歌跟古幼菱立场不同,她还真有些佩服她,竟然能让大公主那么挑剔的人,为她和容郡王请下赐婚的圣旨。
古幼菱跟容郡王之间的差距,说句云泥之别也不过分。
女儿攀上高枝,自己官复原职不说还升了官,这么多年来的心事儿也得到了彻底解决,古康时春风得意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
几家欢喜几家愁,古家攀上了公主府这么亲事,一下子往上跃了两个阶层,门前停的马车也变多了。
但叶文斌心里很不好过,他信誓旦旦的要为娘亲讨回公道,没想到最后只讨回了娘亲的嫁妆。
叶娘子得知古家和公主府联了姻,唯恐一双儿女被报复,日夜忧虑,精气神儿一下子就下去了。
舒安歌怕两人闷出病来,想了各种方法安慰二人。
为了让他们宽心,她还放出一点口风——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古康时背靠着公主府一步登天,未必是件好事儿。
公主府这么多年来,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引发民怨的事儿,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在舒安歌的开解下,叶娘子和叶文斌忧思终于少了些。
叶娘子最担心的就是一双儿女的安全,她从舒安歌口中得知,当今圣上不会对儿子不利,公主府迟早要倒后,心就完全放了下来。
舒安歌没说谎,天家无父子,父女亲情也未见得多到哪儿去。
与其说大公主仗着陛下的势横行霸道,不如说她一直仗的是皇后和贺家的势。
除了大公主外,其他公主可没一个像她那般行事猖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