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夜晚,苏羡月穿着一身黑衣,被景修寒抱着跳进了皇宫,然而进入皇宫之后,景修寒却没有像自己所想的样子,偷偷摸摸的和自己翻墙走进去,而是大摇大摆的在皇宫里逛荡。
苏羡月拉住景修寒的衣袖,对方停住了,苏羡月就凑到他的身边,悄悄的说,“你怎么这么张扬啊,你不怕被那些暗卫看到么?”
景修寒拉过女孩子,两个人继续平稳的走着,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情,“他们不在。”
苏羡月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皇宫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看到一个暗卫,哪怕自己武功不精,但是她的直觉是十分敏锐的,甚至是说这些守卫要比白天还要松散,连人数都不敌白天的一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做了一些安排。”
苏羡月恍然大悟,怪不得景修寒会说要让她们两个半夜来,皇宫的大多数暗卫都是从他手里调过去的,所以她们两个要想进来,只需要景修寒的一句话就足够了,那些守卫想必也是他想办法调走的。
因为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人拦她们两个,她们两个很快就找到了贵妃的住所,贵妃的宝月楼,此时此刻明明是半夜却灯火通明,两个人悄悄的走过去,苏羡月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院子里面的怡荷。
她一身素衣,披着头发跪在哪里,看起来十分的憔悴,想必是已经跪了很久了,整个人都有一些摇摇晃晃要摔倒的样子,若不是苏羡月认识她,见过她很多次面,换另一个人可能都认不出来,这是她们当朝那个骄傲的公主。
这时,白继薇一身白衣从里面走出来,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迁走了侍女,随后走到她身边,他的声音并不像平时那样温温柔柔的,反而此刻带着清冷,再配上这一身白衣,活像一个冰冷仙人。
“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你跪着吗?”
怡荷咬咬牙,却不敢抬头看他的母亲一眼,“不知。”
白继薇闻言轻笑,苏羡月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个女人可怕,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敏锐地发现,这个女人身上那种可怕的气质,她虽然是在笑着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给你来上一刀。
“你会不知?那好,我来告诉你,是不是你在你父皇的醴酒之礼上动了手脚?是不是你换了苏羡月的酒?又是不是你对她的衣服动了手脚?”
怡荷直接抬头,她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滔天的恨意,这恨意直接替代了刚刚的恐惧,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因疼痛而麻木的双腿,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开口。
“没错,是我,都是我做的,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恨她,我恨不得让她在这典礼上去死,这明明是我的荣耀,为什么要交给她这样一个卑贱的女子?所以我要毁了她!父皇不是想给她荣耀吗?那我就好好的给她一个荣耀。”
“我送去了很多珍宝,将那件衣服装点的格外华丽,也是我换了他的酒,换成了白水,我就是想要看她,本来以为已经站在天堂上,后来跌入谷底的样子!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来!”
白继薇并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同意她,反而是嘴角的笑意加深,她弯下腰,纤长的手指划过对方白皙的脸庞,“所以,这些你都承认?”
怡荷双目通红,眼里好像是浸满了鲜血,“没错!哪怕你今天把我关在这里,你也救不了什么了吧?她今天应该全部都失败了吧?白水是无法和圣水产生反应的,在集合那一刻,酒水发不出淡蓝的光芒,她就死定了!”
苏羡月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原来是怡荷动的手脚,她本来以为这些事情会是白继薇这个女人做的,想必怡荷本来的目标并没有想要直接毒死自己,而是想用舆论压死她。
现在的百姓难免无知一点,若是自己知道典礼失败了,他们就会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才女,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根本就得不到上天的支持,没想到几日不见,怡荷聪明了,这害人的手段越发高明了。
白继薇却忽然冷下脸,刚刚的笑容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漠到极致的眼睛,她狠狠的抓过怡荷的头发,凑在她的耳边,声音是很轻的,没有故意的发狠,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个女人的命,你不能动,我留着她还有大用处的,如今你为了一己私欲,险些让我全盘皆输,你这么不听话,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啊?”
苏羡月猛然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的拉住了景修寒,太可怕了,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吧?在后宫最可怕的不是聪明的女人,而是一个聪明的疯女人,她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怡荷好像是一下子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就推开了白继薇,不顾自己已经没有直觉的双退,猛然站起来,磕磕绊绊的夺门而逃。
白继薇被推的向后几步,但是她却没有什么动作,没有要把她抓回来的样子,而是看着她离开了,随后冷笑一声。
这时侍女恰好端着药膳走了进来,微微俯身,“娘娘,该喝药了。”
白继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眉眼一下子温柔下来,好像刚刚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柔声说到,“怡荷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犯了错让她跪一会儿,还不愿意了,一会儿你去拿点药给她,膝盖可别留下伤了。”
“是。”
苏羡月扯着白继薇没有注意到这边,连忙拉着景修寒就离开了,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刚刚面对怡荷的时候,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活生生的气场,就好像是一个从地狱来的修罗。
看着那人走之后,还要给她送上药,再一次去刺激她一下,这可能就是白继薇手段高明的地方,她就是要告诉怡荷,这一次就饶过了你,没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