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大雨狠狠的砸在两个人的身上,彻底带走了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点温度。
顾墨之微微下蹙眉,直接就转身,直接单方面的想要斩断两个人就是谈话,“你走吧。”
苏羡月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一次她没有在跑着走,而是缓缓的一步又一步朝着回家的方向,一步一水坑,一步一寒冷,那红色的衣衫。本来是如此明亮的颜色,却在这个雨中写的那么的单薄。
顾墨之回身,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她走了,他知道,或许这就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吧,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再也不能像曾经一样了,曾经他们也曾夜晚谈心喝酒到天亮,她们也曾并肩作战,说是,彼此的知己。
可是,或许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只是从今天以后,他们两个再也不是好朋友了,只是不能说出口的某某,是很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苏羡月一步一步的离开这里,或许这一次两个人真的是渐行渐远了,自从来到这里,他好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冷了,六月份的雨虽然冰冷,但是也会像十月份那样的雪冷吗?冰冷的雨滴狠狠的拍在她的身上,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本就单薄的衣裙经过雨水的冲刷,贴在她的身上,冷风一吹过像一块寒冷的铁皮,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这条路应该是最繁华的,平时小贩都会在街上,却没有想到原来雨天会这么的安静,没有一个人的行踪,忽然之间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种猛烈的估计爬上了心头。
苏羡月猛然跑了起来,雨水混着泥水溅在她的衣裙上,显得她狼狈不堪,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在乎,直到是跑到了那个熟悉的大门,她直接扑了过去,狠狠的敲下了那个大门,在手骨上留下顿顿的疼痛。
门忽然被打开了,从里面走过来一个男子,他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身白袍,墨发玉冠,眉眼是属于那种冷冽的,这个人的气质却带了点点的清冷,雨水那么的汹涌,却没有沾染他片刻,好像是这泥泞的雨水,也不想去沾染他身上的不染凡尘的气息。
景修寒一看到女孩子浑身淋透,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猛然被击中,还不等他说什么,女孩子却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她眼眶红红声音哽咽,“为什么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呢?难道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景修寒扔掉了油纸伞,直接将女孩子抱紧了,这寒冷的雨夜里总是给了她一点温暖,景修寒轻轻的拍着女孩子的后背,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但是女孩子却越哭越凶,最后结果是歇斯底里。
两个人就在这雨夜当中,紧紧的相拥着,好像只有这个样子,才能给彼此带来一些温暖。
不远处,有一身穿红衣的男子躲在暗处,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良久之后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女孩子的方向,这个女孩子曾经踩过的脚印,一步一步地回去了,这一次是真正的天涯路远了。
苏羡月。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直到是哭累了,雨也快停了,才倒在对方的怀里睡着了,忍了这么长时间的眼泪,终于在对方的怀里哭了个痛快。
景修寒看着女孩子终于能哄睡着了,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还挂着泪痕,这才把她抱起来。
苏羡月感觉身体一阵寒冷,一阵炎热,她感觉四肢就好像是泡在冷水里面,冰冷刺骨,然而体内流动的血液却是滚烫的,整个人就好像被撕裂了,一半扔进了火里烤着,一半扔进了寒冷冰水里泡着。
离歌正坐在床边给她号脉,这一次离歌没有穿素色的长裙,也并不是那圣疆的服饰,而是一身特别低调的男装,她轻轻的将女孩子的手放下,“没事,就是她之前中毒,受伤,底子的虚亏一直没有补上,这一次又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发了烧而已。”
夜楠这才送了一口气,实在是他身边的这个王爷表情太过于严肃了,自从昨日,苏羡月回来开始发烧的时候,他家王爷就是这个表情,信不过府里的大夫,直接去圣疆把人家公主拎过来了。
“按理来说,只是淋了一场雨,这段时间我们王爷一直在训练他的身体,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因为一场雨就生病了啊?”
离歌看着床上的女孩子,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了,这么长时间自己都在担心他,只不过因为身份的问题不便于过来罢了,却没有想到如今一见面,竟然是她生病了,躺在床上。
“我开一副药,这几天好好照顾她,以后也要精心照顾,不然她的底子会越来越亏的,她小的时候那些家人应该没有好好照顾过她,她身体本来就有一些虚,再加上那些人从小就给她下毒,这才会比一般人还要难熬一些。”
离歌写下一个药方,交给夜楠,最后看了一眼苏羡月,“好好照顾她吧,我必须要走了,那边时间一长了,我哥会起疑心的。”
夜楠接过来药方直接就去熬药了,转眼间,这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景修寒似乎是轻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女孩子的床边,他抬手仔仔细细的描摹女孩子的眉眼,似乎是想要把这张脸深深的印在心里面。
苏羡月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一个人正抱着自己,轻轻诉语,那些话温柔的让人肝肠寸断,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回复那个人,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有了力气,清醒过来,却将那些话彻底给忘记了。
苏羡月清醒过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十分的沙哑,还带着火辣辣的疼痛,作为医生多年来她明白,自己应该是经历了一场小发烧,她正想要借着力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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