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宴席散了之后,室内剩下苏碧菡与苏运都。
秦江月掩饰不住心中的快乐,对苏碧菡说:“我准备明天就去赴任了。这次赴任我准备与岳阳同行。我要进长安城与呼延烈对话,我要告诉他岳阳的真实身份。”
“你觉得没有风险吗?”苏碧菡担心地问。
“没有!从呼延烈的任命我觉得没有任何风险。一个统一天下的皇帝,他能用诏书去骗人吗?不可能。”
“那好,我的弟弟就交给你了,他身经坎坷,你一定替我保护好他。”
“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很好。你如何打算呢?”
“我还没有打算。”
“啊……”秦江月一惊,“怎么,果断刚强的元大将军还没有想好?”
苏碧菡笑了,她显出很无奈:“我总觉得这事不妥。”
“有什么不妥?”
“我们的父辈与后凉军鏖战了几十年,浴血奋战,如今,我们的后人去做他们敌人的县令县尉,这好吗?”
“没想到见多识广的元将军竟陷进一个小小的窝坎里!我不知道笑你还是要讽刺你。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么小小的一桩事竟然到现在还未想通,我无法理解。”
“这好像是忠诚与道义的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有解开。”
“我们也不逼你想啦!你虽然是岳阳的堂姐,但岳阳的事你只能提供参考意见,不能决定他的去还是不去。岳阳,你觉得呢?”
“二姐,抱歉!我与你的想法不一样,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好像就是历史发展的一个规律,我们无法抗拒这个规律。现在天下统一,百姓所盼,我们要顺应这个潮流。现在后夏已经灭亡,后凉不但统一了后夏还要统一南方的小国。我们的精忠报国是不是得改变方向了?我们曾经忠于过后夏这个愚腐的王朝,但这个王朝不是一个清正的王朝,它被别国灭了,而且这个国家还是一个向上的国家,体恤民情,关心民众的一个国家,我们有什么忧虑的呢?”
苏碧菡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说的也有理,作为男儿理应报效国家。如果我们还死守着后夏的僵尸那有什么意义?是应该考虑自己的前程了。”
“二姐,你聪明绝顶,不会在这个小问题上了圈。”
苏碧菡大笑:“你说得挺有趣,我好像真就懵了圈。我不反对你去康乐县任县尉,只是担心你遭遇不测。”
“不会的!秦帮主不是说了嘛,一个统一天下的皇帝,他的格局就那么狭窄吗?我们想反他,我们有能力反吗?我们的军队都被他灭了,他还怕我们吗?”
“好吧!你明日就去秦帮主同行。”
“应该这样,”秦江月望着苏碧菡一直忧郁的脸笑了笑,“太多的磨难已将你的意志磨损得差不多了,你已经不敢相信眼前的好事了。”
“是……太可怜了,一直在坎坷中度过,我不敢相信好事这么快就来临,太令我意外了。”
“你认为岳阳说得没错吧!没错你就执行吧!你不想当那个县令,我们为你请奏,说明原因。并告之呼延烈,你就是苏越的女儿,岳阳就是你的堂弟。”
“请便!我的事就委托你了。”
“只能这样了,我们先去赴任。等我们安排好后你愿意到岳阳那里还是到我那里都行。”
“二姐可以先到我那里,然后再到秦帮主那儿。”
“静云寺怎么办?谁来管?”
“有史长风吗?还有秦钢,他们都能管。”
“劫来的军饷怎么办?”
“这我还没有想。”
“大约还有多少?”
“没动多少,大约还一千两。”
“交给呼延烈吗?”
“不知妥不妥?”
“交给谁都不好办,名不正言不顺。在这种形势下,交给呼延烈是对的。改朝换代嘛,劫来的脏款自己用也不太好。就交给现在的朝庭吧!”
秦江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只能这样了,我们怎么能花这笔钱?苏将军是因为军饷被劫案遭来杀身之祸,我们必须让这沾有鲜血的银子清白一些。”
苏碧菡很感动地说:“幸亏你还记得这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看样子,建完静云寺后,当回来的银子也就所剩无几,重建苏宅的事也就搁浅了……”苏碧菡自言自语。
岳阳接过话去:“苏宅用不着建了,没有人住建它何用?我们要现实一点儿,既然这笔银子沾有血迹,我们就不能用了。”
“小弟说得对,我们就死了这份心吧!你好好在你的任上干,争取做出业绩。”
“你明日也与我们一起走吧,也别说你生病了,直接告诉呼延烈就说你是女儿身不就完事了吗?”
“你们可以这么与呼延烈禀报,我不反对。但我不能与你们同行。我还有看沈秋雁母女,我不能扔下她们不管,我要与她们在一起。”
“二姐,”岳阳急切地说:“你与她们在一起,有何生活来源?没有吧?秦帮主为了救你付出所有,你今日考虑的事只有他的事才是大事。然后你再考虑别人的事。”
“这……”苏碧菡又犹豫了,我还没有想好。”
“二姐,我看你还是不相信呼延烈,呼延烈不会杀我们的!你应该很快与秦帮主完婚,他等你已经等太久了。”
经岳阳一劝,苏碧菡终放下心来。她说:“我走之前,一定要安排好沈秋雁母子,还在葛三父子,他们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不就是给他们点生活费吗?你在徐州点当回来的银子可以提供给他们,让他们生活有保障。如果秦帮主以后升迁了,或者我升迁了,生活富裕了,我们可以再资助他们啊!再说啦,即使我们没有升迁,我就是一个小县尉,我们也能供得起他们呀!”
“我佩服你了,”苏碧菡朝岳阳笑了笑,眼中有泪润出,“你真是左右逢源的思想家,想得太周全了。”
岳阳谦恭地说:“我没有你想得远。”
“我们说了就做,我们查点一下点当回来的银子,将它们送到沈秋雁、葛三的手里。”
“二姐,我同意。我们现在就去看银子去。”
姐俩去了客室后面的库房,经秦江月指点,他们将徐州点当回来的银子查出六百两,计划姐弟俩每人三百两。
这时的葛三正停留在侯长海那里,还没有回临漳苏碧菡将他叫出。
来到秦江月的客室,苏碧菡将将装有三百两的银子送与葛三:“这银子是给你老父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要说给我的老父我就接了,可别提我救命的事,那不是我不是应该的吗?”
“你告诉秋雁,说明日我去那里呆两日。”
葛三表示了谢意,然后将银袋子背在了身上准备回临漳了。
秦江月见苏碧菡又改变了主意,又要去看沈秋雁,惊异地问:“你不是与我们一起走吗?”
“我改变主意了,我一去不知何时归来,临走之前我要见见她。”
秦江月一寻思,觉得也对,临走之前看看救命恩人也是常理,就同意了:“好吧!你呆两天,我们就不能等着你了,我们不能耽误诏命规定的上任时间。如果耽误了呼延烈就会治罪的。我们见过皇帝后,将你与岳阳的况讲明后再赴任。岳阳先去任上,我在长安东郊的疏勒河等你。好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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