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的有用。’
良久，和天道断开联系的昊天略感惊奇。
将自己在仙剑世界观察到的东西分享给洪荒天道，属于是他临时起意作出的决定。
他分享给天道的当然不会是悬空岛上那连他自己都还没研究明白的收获，而只是他站在先天神圣的视角看到的神、魔、仙、妖、人、鬼六界。
对先天神圣们来说。
如果没有和盘古肩并肩的野望、不想着要开辟第二个洪荒，而只是单纯地开辟一方世界，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联系上天道的时候，昊天自己都没想过真能从天道处获得实质反馈。
然而天道雏形却告诉他，他的观测结果具备一定的参考价值。
……
仙剑世界的量级是比不过洪荒，但它毕竟也是个存在于混沌当中、已经自然衍化了亿万载的完整世界。
而且……世界的起源也是盘古！
混沌当中当然只有一尊力之魔神，也只会有一个盘古。
但是。
洪荒的盘古开天辟地、身化万物，仙剑的盘古也开天辟地、身化万物；
洪荒的盘古元神化作三清、精血化为十二祖巫，仙剑的盘古精气神分别化作天地人三皇、灵力化为风雷水火土的五灵……
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甚至就连洪荒当中尚未发生的未来之事，在仙剑世界也有部分映照——
洪荒的仙之魔神鸿钧尚未讲道，仙剑世界，修“仙”已经成为了一种主流，只不过仙之上还有“神”，以及能够与神对等的“魔”；
洪荒的女娲造人、按昊天自己所知的未来是大概会发生在下一量劫的事，仙剑的女娲别说抟土造人，天都已经补完了。
话说从这些在洪荒还没个影、在仙剑却已经是历史的事情来看，也难怪昊天自己觉得准确度颇高的“洪荒未来”，在鸿钧的眼中只不过是无数种可能中的一种。
而仙剑世界对于洪荒天道雏形的意义，就是能以此为鉴，梳理一条对洪荒最有利的未来道路。
“嗯，哪来的因果？”
忽然察觉到好像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凭空落在了自己头上，昊天举目向下望去。
因果线的另一端是位于洪荒中央的不周山。
昊天直接祭出了自己的伴生灵宝。
“嚯……”
看着镜面上的朦胧雾气，昊天挑了挑眉。
他的昊天镜是内含四十五道先天禁制的极品先天灵宝。
在已经有了因果指明具体方向的情况下，现在的洪荒，能够挡得住他窥探的存在可不多见。
如果不是什么混沌残党。
那么正常来说，对方的手里至少得有一件防御类的极品先天灵宝，还得是先天禁制已经完全炼化了的那种。
“怎么了？”
飘过来看了眼昊天镜的镜面，常羲问道。
“没事，估计是有谁被我‘误伤’了吧。”
昊天摇摇头，没有就此事深究，顺手抓过月白色的团子揉了揉。
手感不错。
……
在太阴星上的昊天因因果触动而望向不周时。
不周天柱，一座坐落半山腰、被先天大阵笼罩着的洞府内。
天与地、日与月、阳与阴、刚与柔……
诸般相互对立又彼此依存的道韵于此流转。
自打盘古开天辟地、身化万物，脊椎化作顶天立地的不周山起，这里便是先天第一缕乾坤之气的盘踞之处。
乾为天，刚健中正。
地势坤，厚德载物。
最初之时交织在一块儿的乾坤之气，原本在将近三万六千五百个元会的漫长岁月中已是逐渐分离，乾气上浮，坤气下沉，却又在最后的刹那回到原点。
乾坤之气翻涌，阴阳道则显化。
耀眼的灵光连通天地，璀璨的神辉重重叠叠，诞生便是道体的神圣存在，自乾坤之气中走出。
素手轻覆。
一个又一个在周身道韵感染下显得亘古苍茫的世界之影，在那神圣的手中破碎。
“乾坤……”
先天便是神圣的存在喃喃自语：“女娲。”
乾坤是她的根脚，女娲是她的尊名。
虽才化形，有天道打包发送的传承信息，她倒也无需事事都从头开始摸索。
取得洞府外守护先天第一缕乾坤之气的先天大阵的掌控之后，女娲走出洞府，先是抬头望了望传承记忆中由盘古右眼所化的太阴，后又望了望不周以南的某个方向。
这两处，皆有她的因果与缘法。
……
“咦？”
洪荒南域，一座不管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的洞府。
单看面相分不清男女的道人见面前桌上随意搁置的小鼎微微颤动，扭头朝不周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居然没像我那时以为的那样一分为二吗？”
抬手掐算了一下，道人目露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
“放心，我不会一直留着你的，待到这一量劫落幕，我怕化道之后，你自去寻她即可。”
开口对小鼎说了一句，让不周山上的那尊先天神圣出世之时就已经在蠢蠢欲动、只是因着自己的存在才没有直接飞走的小鼎安分下来。
道人挥了挥手，前方三丈处便呈现出来一方海域之景。
“有事？”
人在西极海域的鸿钧问道。
“你上次找我来说的那个事情，我答应了。”
道人也不废话，直接说起正事：“……不白帮忙，你想做什么我已经猜到，等你事成之后，给她一个机会。”
“可。”
鸿钧朝不周山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那就这么定了。”
要到了承诺的道人驱散与鸿钧交流用的画面，而后将那尊小鼎拿在手中。
“还有一万多个量劫，能留住多少我和造化道友的‘道’，就看你的本事了。
“什么？只要我的乾坤，不想要道友的造化？
“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若不是那场大劫里造化道友多替我扛了一下，你个小东西想承载造化大道都没那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