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辈们的罪责何时轮到你这么个小家伙来背负。”宁子期轻轻咳了咳,他承认是他双标了。
就事实而言,就劳伦斯家族把奴隶制带到蒙德这么一条,蒙德的居民与劳伦斯这个姓氏就该是不死不休,从先辈们身上流传下来的血与火终归要将这罪恶的姓氏连同他们的血脉一并烧成灰烬。
“荣誉能够传承,责任自然也会。”优菈微笑着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站起身向着眼前的两人右手捶胸鞠了一躬:“感谢二位的邀请,一共一份甜甜花酿鸡,一份蒙德酒庄的蒲公英酒,总计一千两百摩拉。”
推回优菈递上摩拉的手,她吃的连慕南栀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宁子期也不缺她这三瓜两枣:“相比起这顿饭饭钱,我还是更馋你这个人,我会在提瓦特逗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你有足够多的时间考虑我同你说的事。”
在提瓦特逗留?是和旅行者一样是世界之外的人吗?还是说,果真是像八重堂小说里写的那样,是不愿死去而从冥界归来的高塔孤王?
嘶……我在想什么,蓝发少女娇憨地拍了拍额头,似乎是想把自己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拍散:“即使再问我一百次,我也不会跟随您离去的,我的老师教导过我做事要从一而终的道理。”
“那可真是可惜。”瞧着优菈坚定的神情,宁子期叹了口气,只好放弃对这位愚者教会防卫队预备队长的招揽,他也不能把人打晕了强行带回去。
左右听帝君说璃月还有不少游历在外的仙人,到时候再试试看能不能忽悠一两个。
“行了,人小姑娘都走远了,你眼睛都快看直了。”
优菈走后,慕南栀又双叒叕踢了宁子期一脚,哦,真爽,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感觉,有事没事踢他一脚,自己能出气不说,踢在他身上他也是不痛不痒。
“吃醋了?”宁子期好笑的问道,他刚刚只是在看聊天频道里萧瑟、路明非他们的聊天,路明非刚刚还在吐槽温州这边一点都不太平,大白天的竟然会有死侍在街上溜达,所幸在伤到人之前就被他给料理了。
“吃醋?我对你?你喝到假酒了?”一连三个问句,慕南栀险些没忍住把手里没喝完的饮料泼到他脸上。
扪心自问,慕南栀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她绝对没有对宁子期这狗男人动心,之所以默认了他馋自己身子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她觉得往后余生总得需要一个搭伙过日子的。
至于为什么选择宁子期,只能说,这是洛玉衡都认证过的好。
“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宁子期自恋似的挑了挑眉,却见慕南栀扬了扬右手手腕处的菩提手串,奇怪道:“你是在和我谈容貌?”
对不起,打扰了。
宁子期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慕南栀这副长相看得久了,都忘记眼前这个只能说是稍有姿色的丰腴少妇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一张绝世容颜了。
乐得见到宁子期吃瘪,慕南栀得意的扬起自己白皙修长的天鹅颈:“这顿就先吃到这里,小宁子,把剩下的打包,咱们明天再吃。”
“美的你。”宁子期吐槽了一声,响指一打,桌上还没动过的菜肴便消失不见,出现在背包之中,背包里的时间和空间相对于外界而言都是静止,是用来储存食物的绝佳场所。
吃饱喝足,二人很自然的手牵着手在蒙德城里逛了逛,相比起贝克兰德长久以来的湿润天气,这边显然更加宜居,偶然一阵风吹过,带来的也会是阳光的气息。
“你们好,两位来自璃月的客人,本店新进了一批质量尚好的商品,你们确定不进来看看吗?”[荣光之风]纪念品商店的门口,店长玛乔丽向踱步至此的两人热情的招手。
“荣光之风,名字不错,你们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吗?”慕南栀兴致冲冲的跟着玛乔丽走进店里,入眼的,有由风晶蝶制成的晶核、由萤火虫制成的发光髓、留影机,还有至今不知是何用途的鳅鳅宝玉。
价格什么的慕南栀看也不看,只要是合眼缘的统统都是大手一挥,一个字,买!
玛乔丽在一旁听着摩拉进袋的声音,高兴的嘴都快合不拢,两只眼睛更是都快变成摩拉的形状了。
她早就听来往的旅客说猎鹿人餐厅来了两个壕无人性的璃月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门口一站就是一个小时,璃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给等到了。
反观本该成为冤大头的宁子期,他心里倒是没有一点波澜,这个世界上的钱币都蕴含着帝君的骨血与魔力,而作为天星持有者的宁子期自然能够以此凝聚摩拉,更何况,他意外的发现提瓦特大陆上的这些特产竟然有作为魔药材料替代物的功效。
总结起来一句话,慕南栀买的开心,玛乔丽卖的安心,宁子期付钱更是付的毫不痛心,主打的就是一个三赢。
“这些东西还有多少?”宁子期指着货架上的冰雾花花朵、烈焰花花蕊还有蜥蜴尾巴、蝴蝶翅膀等在提瓦特人看来司空见惯的东西问道。
“这些啊?我这里每样大概还有三十多份,如果您大规模进购的话,可以去蒙德百货看看,那里应该有不少存货,或者说去冒险家协会发布委托,您知道的,这些其实都是药用或者炼金用的物品,作为纪念品来说并不算紧俏。”
玛乔丽认真的翻了翻手里的单据,略带可惜的回答道。
“没事,有多少我要多少,麻烦给我包一下。”宁子期本就是奔着清仓来的,也不管纪念品商店里溢价多少,主打一个壕气冲天。
至于说这些官方不在册的会不会扰乱市场什么的,宁子期毫不在意,准确的说,是他明白,就他这些天加上未来即将造出来的这些摩拉,对一个成熟已久的货币体系而言,水花都滋不起来几朵。
你不会真以为都市神豪文里面系统奖励的那游离在经济系统之外的几亿美元能对金融市场造成什么大动荡吧?
“好嘞!”闻言,玛乔丽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招呼着店里的服务生去仓库里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又在店里逛了一圈,慕南栀将目光看向了二楼的方向,问道:“还有别的吗?”
“当然有!”
早就在等你问这一句呢!
玛乔丽引着慕南栀从一边的电梯来到二楼,二楼上可是真真正正的奢侈品,也是玛乔丽在这条繁华街道开店的底气所在。
二楼的这些个宝贝们,三年一开张,开张吃三年。
二楼上,【风物之诗琴】、【风佑之羽球】,【风魔龙的鳞甲】、【混沌炉心】、【地脉的新芽】以及刚刚入手不久的【龙骨花凝珠】都静静的陈列在透明货架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宁子期指着眼前类似花瓣一样的亮蓝色晶体问道,他从这上面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先生你的眼光可真是不错,”玛乔丽职业习惯似的娇笑了一声,介绍道:
“这个东西叫做龙骨花凝珠,可是那位鼎鼎大名的荣誉骑士旅行者在冒险的过程中意外收集到的,据说是由忘川之水浇灌而凝结的龙骨花果实,有着扫除忧愁、为内心带来平静的奇异功效。
本店可是花费了不小的功夫才从旅行者那里购买到的,不过如果是先生您的话,打个折扣价,一千万摩拉,怎么样?”
“成交。”
……
“哈欠、”
“怎么了,旅行者,好好的怎么突然打起了喷嚏,是不是感冒了?”
枫丹梅洛彼得堡下,刚刚结束了一天辛勤劳作的小黄毛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感觉有人在念叨我。”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有三天我们就出狱了,到时候派蒙想吃什么?”
“哇喔!”派蒙欢呼了一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那我们就去德波大饭店吃最新上架的枫丹肥肝和浮霜白露吧。”
“没问题,刚好我也想改善改善伙食。”
“之前的龙骨花凝珠不是卖了八万摩拉吗,这笔钱还剩下不少呢。”
“哦,对哦,哈哈,最近事情太多,我给忘了。”
……
“就这样,欢迎二位的光临,愿风神保佑二位的旅途平安顺遂。”
[荣光之风]纪念品商店外,店长玛乔丽春风满面的欢送着二位金主老爷的离去,从现在开始,她已经准备好了为期两年半的度假生活。
“你买这珠子有什么用?”在启程去蒙德百货的路上,慕南栀掂了掂手里的龙骨花凝珠,左瞧一瞧右看一看,甚至还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还是没发现这珠子除了好看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其他的用处。
“你猜。”宁子期乐呵呵的抢回龙骨花凝珠,这东西单论价格而言绝对不止一千万摩拉就可以衡量的了的,这一次他可谓是捡了一个大漏。
“不说算了,唉,那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怪好玩的。”慕南栀指着不远处那一座高大的神像问道,那座神像位居蒙德城三层的第二层,但修的极高,即使是在蒙德城外也能清晰的看到。
“应该是风神教会的广场吧。”宁子期顺着慕南栀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如果那是广场的话,那么就代表着这偌大一个蒙德城,竟然只有五分之二属于人民,另外的五分之三则是西风骑士团与西风教会联合掌控。
且,生活区位于城内整体阶层的最底层,居民们想要去往风神像广场需要走过长长的阶梯。
“去看看呗。”说着,慕南栀就开始小跑起来,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过环形的立柱走廊,来到这座巨大的风神雕塑面前。
这雕塑与七天神像上的风神雕塑一般无二,只是从动作与神态上看更加的圣洁与仁慈。
啧,以后我们愚者教会的广场,也要修成这样式的。
宁子期承认自己有些酸了,一座教会即是一座城市、一个国度,这简直就和梵蒂冈那边有的一比,这么一看,愚者教会想要修成这样的确是有点难度。
“来自璃月的夫人,您需要一朵塞西莉亚花吗?”风神像前,一位名为葛瑞丝的修女从花篮里取出一只纯白色的散发着清香的花朵,轻轻的簪在慕南栀的鬓边。
“谢谢,可是我没有带摩拉。”慕南栀说着就想要取下耳边的塞西莉亚花,却被葛瑞丝微笑着阻止:“不必担心,夫人,相信巴巴托斯大人不会责怪您这样一位气质宜人的女士。”
“谢谢。”得到别人衷心的赞美与赠送礼物,慕南栀的心情大好,想要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左右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蹲在风神像脚下不知在做些什么的宁子期,她凑上前去,仍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在这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阵法。”宁子期拉着慕南栀一起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用手指触碰风神像下底座上的那一串奇妙的文字,问道:“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风,呃,流动的力量?”慕南栀试探性的回答道。
“是被封印着的呼啸的积蓄已久的狂风。”宁子期纠正道,他体内风暴的种子在咆哮,这座阵法似乎关系到如今仅存的六大神座。
不过这与他没什么关系,天空岛天理什么的都管不到他的头上。
“那个,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沉浸在阵法能量流动轨迹中的慕南栀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回过神,才发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才刚刚分别了不到半天的优菈和一个一头栗色长发,头顶常系着一个红色兔耳结的憨憨少女。
早已察觉到她们气息的宁子期则是毫无波澜的站起身回头笑了笑:“我说在等你,你信吗?”
“你说呢。”优菈气鼓鼓的回复道,她刚刚是想喊他们的名字来着,可是话到临头,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好用一个喂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