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历元景三十七年四月初三,晴。
明天就是我与国师结亲的日子,莫名其妙的有些慌张。
本想着去找国师缓解缓解压力,却在碧游宫前被灵韵道长与半月真人拦下,他们说国师正在编织她和我的囍袍,今日不太适合与我相见。
国师还会刺绣?
不愧是我的媳妇儿,能文能武。
除了国师,今日的浮云山也是格外的忙碌,格外的喜庆。
不管是苍梧馆的妖侠们还是玉虚宫的地宗弟子、碧游宫的人宗弟子,包括天地会的成员与聊天频道的一众群友,他们对我的婚礼布置似乎都抱有极大的热情。
红色是今天最常见的颜色,整座山仿佛都被他们挂上了红色的绸缎,据许七安所说,他从京城往浮云山这边看,入眼所及便是鲜艳的绫罗。
婚礼诸事中,宴席的制作自然是由大仓负责,因为这件事,大仓难得愿意下山采买,海问香与他一同去了京城;婚礼的流程则是由幽若离与灵韵道长商议;其他关于如何招待宾客,如何安排回礼,徐凤年他们主动的大包大揽起来;请帖更是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发出。
一番问询下来,我这个男主角倒是出奇的清闲。
而人一旦闲下来无事可做便容易心里发慌,就连我这样的年少有成的超凡也不能免俗。
好在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等待已久的安全感终于要来到这里,有他在,总觉得什么事都踏实了许多。”
……
“好久不见,钟离先生。”
浮云山顶部的一块巨大的平台上,伴随着时空隧道的开合,一个样貌俊美的男子从中踏出,他身着深黑色古风礼服,精致的金色线条勾勒出龙形纹路,将他衬托得更加高贵与优雅。
“你的成长的速度远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钟离看向宁子期,鎏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慈祥的长者对后辈的关怀与欣慰,与他一向不擅长应付的堂主一样,宁子期于他而言,同样是在他臂膀下成长的雏鹰,而现在,雏鹰展翅,已然能够翱翔在九天之上。
在诡异水浒中的那五年,宁子期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成长为一个能够力敌千军的四品高手,钟离在其中扮演的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引领者,他传授他武艺,赠送他的永恩模板与岩元素的神之眼,这都是宁子期前期赖以生存的根基。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教的。”宁子期握拳撞了撞自己的胸膛,半开玩笑地说着。
钟离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站在浮云山的山巅,举目眺望,是那繁华至极的京城,他看到街头巷尾叫卖的小贩,看到花红酒绿的市井,看到红尘滚滚的教坊司,最后在那座最高的建筑上与那白发白须的老者对视一眼。
“这里比较大宋的都城汴京更加繁盛。”钟离没有提璃月港,就算是在克系水浒的世界,那里的汴京城也远比璃月港更加繁荣。
“钟离先生的退休计划进行的如何了?”宁子期想起了钟离在第二次任务前提到的假死计划,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人治已经取代了神治,璃月港由岩王帝君统领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只是在计划的执行中意外殃及了一位旅人。”
“女人?”宁子期挤了挤眉毛,难不成单了数千年的岩王帝君终于要找到自己的CP了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离无奈地解释道:“是一位同样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行者,虽说她的确是一位女性,她在与血亲的旅行中遭遇了天理,此时正在为寻找她的哥哥而四处游历着,而她来到璃月时,恰好遇到我在请仙典仪上假死,意外被千岩军通缉。”
“好在结果是好的,旅行者的冤屈最终得以,而我不仅退去了岩神的神职,同时也将岩之神座一并摧毁,归还了被我篡取了数千年的权能。”
“天理就没有任何反应?”按照钟离先前的说法,天理掌控着提瓦特大陆与一切「法则」的象征,就与这个世界的天道、将夜世界的昊天一样,岩之神座被摧毁,极有可能唤醒这位沉睡了已久的维系者。
钟离摇了摇头:“出于某种原因,天理并未苏醒,而且,如今的我已不再畏惧他。”
他抬起手,脚下万顷山脉的地脉便在无声无息间改变了脉络:“对于权能的掌控,我已到达了一个崭新的层次,日月星辰,地风水火,这便是我脱离了元素力的桎梏后看到的崭新世界。
得益于此,若陀恢复神智,磨损已不再是他需要担心的问题,降魔大圣也能免受魔神残渣污染之苦。”
“钟离先生的生活真是出乎意料的充实。”在宁子期的想法中,钟离就像那些老北京的爷们一样,有事没事端着个鸟笼走街串巷,现在看来,倒是他刻板印象了。
“对了,还没问你,你婚期是何时,我好准备礼物,这次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
钟离认真的问道,他说的是实话,这次过来主要是因为璃月那边再过几日就是浮生日,相当于地球上的清明节,到时堂主肯定要拉着他去宣传往生堂新设的业务,对于胡桃那孩子,他实在是应付不来。
“明日。”
“。”钟离沉默了片刻,伸手从地脉中摄出一枚小巧的金褐色相间的天星,而后一股极端的炽热在他掌中凝聚,那天星顷刻间便化作一滩铁浆,钟离双手一抹,这滩铁浆便被塑型成一柄长刀的胚胎。
钟离握住胚胎的刀柄,蒙蒙水气凭空显现,他轻抚刀身,刀身便在噼里啪啦的爆碎声中完成淬火工序,当铁锈被震落,一柄金褐色的造型奇特的长刀便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柄刀名为斫峰之刃,炼制之法是我当年与归终、留云一同研制出来的,我将它作为你的新婚贺礼,希望你能喜欢。”
宁子期面色古怪地接过钟离递过来的长刀,原来自己就是在现在从钟离先生手中得到这柄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