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怀慈有些懵,他看着自己稚嫩的双手,和自己记忆中的成年苍白瘦弱的手不一样!
这是一双……
孩子的手。
是的,怀慈,不,应该说司徒慈念,如今变成了怀慈。
怀慈这个名字的含义,便是收养人希望他心怀慈悲,也是希望他不要被任何情绪影响,健康成长。
怀慈是个弃婴,也许是因为他出生被确诊先天性心脏病吧!反正他被丢在了复州城的某座山上,被一个津南寺的扫地和尚给收养了。
心脏病,说风险大也大,说小也小。
扫地老和尚,捡到他后,心怀感恩,却又为之感叹命运不公,但扫地僧还是好好的把他收留了下来,并为之取名“怀慈”。
所以,怀慈就这样长大成了一个小和尚!
但其实,怀慈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他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的前世,是个手艺人,还是双腿先天残疾的人。也不知道老天爷究竟想怎么样,因为行动不便,被失控的车辆撞死后,他的灵魂不撒,一直跟在那个很是负责的肇事司机身边,看着那个人,会撞上自己,还是因为家里急需要钱,然后不分昼夜的打了几份工作,导致的开车时,精神状态不佳。
为了已死的自己,这个人更是煎熬,还要承受自己那些从未给过一丝冷暖的亲戚敲诈,作为当事人,怀慈都觉得对方太惨了!
放下前世的过往,怀慈开始想起自己今生,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十三岁会突然拥有前世的记忆,虽然可能是孟婆汤掺了水,但是为什么他是到了平行世界投胎啊?
算了,想了一会儿,想不通,怀慈就不打算想了。
也许是因为记忆中,这十三年来,扫地僧一直都叫他怀慈,所以,他本能的也就习惯了这个称呼,也欣然地接受了。
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却又要尝试着接受新的哀伤……
是的,哀伤。
怀慈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苏醒了前世的记忆后,接下来,他要面临给扫地僧‘送别’。
怀慈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苏醒前世的记忆,可能还是受刺激了!原因就是扫地僧因为在守山门的时候,遇了一个正在被追捕的嫌疑犯,因为他作为守山门的职责,没有让这个嫌疑犯走正门,所以被本就一路逃跑的犯人一怒之下,应激杀人。
本来,扫地僧可以松手,或许可以避免重伤,但是因为当时上山的游客特别多,所以扫地僧死死的抓住着嫌疑犯,愣是生生地被捅了二十一刀,直到嫌疑犯被赶来的警署人员,才把嫌疑犯从扫地僧手里挣脱出来。
只是……
扫地僧,没能等送到医院,就咽气了!
享年65岁。
这时候,怀慈才知道,扫地僧,俗名:元耿青,大龙国冀城昌邑县旺南村人。
【叮……】
【叮叮……】
就在怀慈为扫地僧办理后事,处理国家补偿,和奖励的事情的时候,怀慈总是听到各种‘叮叮’声儿。
但由于,作为养子的他,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就近能够解决元耿青的后事的人,他忙得不可开交!至于,为什么说只有他能够办理。
这个事情,还是得从元耿青被送到医院途中断气开始。
本来吧,元耿青作为帮助警署,拦截嫌疑犯,帮助抓捕有功,也是避免了无辜人员受伤,这点,津南寺也理应好好帮其安排后事。
但是,津南寺就是那种少数的落井下石的人,他们没有因为元耿青以牺牲自我的精神,保护了津南寺的游客的性命而感激,更是连带着因为他死后,还把怀慈也一并驱赶出寺院,称怀慈并非他们津南寺的弟子,而仅仅只是元耿青的养子。
既然元耿青已死,那么怀慈也没有必要留在津南寺中。
还好,怀慈在官署这里拿到了一笔不小的补偿,并且元耿青也被列为烈士。
作为烈士的元耿青,官署应找寻他所有的直系亲属,虽然怀慈算是一个,但官署还必须再确定元耿青没有其他直系亲属之后才能够全权把悬赏金和抚恤金交给他。
因为,按照法律标准为:配偶每月40%,其余的亲属则是每人每月30%,若是孤寡老人或者孤儿则每人每月在上述的标准基础中增加10%。
一开始,官署也不是很顺利,哦,并不是找元耿青的家属不顺利,而是官署这边的人联系到了元耿青的子女,他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妻子,而他出于某些原因,净身出户,并逃离了家乡。
元耿青的一对子女,本来听到复州城的官署找他们,还以为是骗子,后来经过冀城那边的官署人员确认,这才知道是关于他们二十五年未见的父亲元耿青,一听到这名字,他们更生气!话都没等这边的官署人员说完,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搞得复州城的官署人员一度都不想再联系了,都想把抚恤金全全交给了怀慈。但他们没有办法,最终打了两次之后,打不通只能联系冀城的官署去找他们,然后告知元氏兄妹,元耿青因为救人牺牲了。
之所以联系他们,是为了问他们,要不要把元耿青的骨灰带走,若是他们不愿意来处理,那么就让他们父亲的养子来处理这些后事。
当然,抚恤金和悬赏,也是一一告知。
此时,元氏兄妹这才有些慌乱了起来,原因有一半是亲情,还有一半是金钱。
两兄妹,急急忙忙之中,赶了过来,元耿青已经被怀慈代理办完了一切,只等这对兄妹来迎接回去,落叶归根。
“你……”
怀慈看着眼前的一对青年,算起来,他们都算自己的兄弟姐妹,但是突然冒出来,谁也没有办法适应。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怀慈,二位施主节哀顺变!”
“哦哦,我……”元康齐看着父亲的养子,比自己小了22岁,异父异母的弟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