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时间转瞬即逝，封后大典当日，来临了。

但在这三月里，飞栗只会在每月初五光临属于他的麟阳宫，随后不顾何与卿的意愿，不管不顾地折磨她整整一夜，随后在第二日清晨，迎着晨露离去。

剩下的日子，麟阳宫隔壁本该由皇后居住的凤祥宫，却日日传出女子或是痛苦、或是欢愉的声音……

何与卿看着眼前凤袍，华美的红色凤袍层层叠叠，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一百零八位绣娘，足足忙了两个月，才做出来的这身衣裳。

连笪禾都不得不承认，这身衣服特别好看。

“笪禾。”何与卿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而是满脸忧愁，“你说，飞栗为何要封我为后？他明明已经有新欢了，为什么不愿意放我离去？”

“主子…”笪禾有些心疼，“要不我们趁着封后大典将至，伺机逃跑吧！”

“不可。”何与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拿你、拿祖父去冒险！

如果用我的自由就可以换你们一生无忧，这笔交易倒是划算得很！”

笪禾闻言，眼神微微闪了闪，出声问道：“那主子，您…可心悦飞栗？”

“心悦？”何与卿一愣，认真想了想，才道：“曾经或许有过吧……”

毕竟在那不见天日的深宫之中，当初的飞栗对自己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救赎呢？

“皇后娘娘。”管事嬷嬷带着一群宫女来到了殿内：“老奴伺候你更衣。”

“好。”何与卿并没有想要为难她们，直接应允。

宫女依言上前，给何与卿的脸上敷上了厚厚的鹅蛋粉，随即又涂抹上胭脂。

随着何与卿的脸上被打上胭脂，她苍白的面容总算是有了些气色。

可正当宫女准备为何与卿描眉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却在屋中响起：“都先出去。”

众人一惊，看清来人后，纷纷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都先出去。”飞栗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随后语气莫名染上了些悲伤：“孤要，亲自为她描眉。”

“是。”众人不敢违逆飞栗，纷纷退出了大殿，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殿，转眼间只剩下飞栗和何与卿二人。

“你来做什么？”何与卿的声音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欣喜的情绪在里面。

“因为…”飞栗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何与卿面前，单膝跪了下去：“我想亲自为你描眉。”

何与卿闻言，眼眸忍不住轻轻颤了颤，男子为女人描眉意味着什么，她哪能不知道？

“随你。”何与卿强行压抑住悸动的心，神色如常道。

“好。”飞栗柔声应道，随后拿起桌上的工具，迎着窗外微红的晨光，聚精会神地为何与卿描起了眉。

这一刻，他身上的杀伐气息仿佛彻底消散，漆黑的眼眸清澈而专注，看得何与卿险些失了神。

察觉到何与卿眉头不自在地颤动，飞栗声音极轻地哄道：“乖，忍一下。”

而何与卿却被他这不经意间的温柔骇得瞳孔微缩，如果，你还是当初那般的少年郎，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