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脾气应该很不好吧,不说了,观看人类同伴的战斗吧”
费里德尴尬的笑了笑。
这么多年的教养和老谋深算已经让他变得圆滑,既然是能够跟随在心夙身边的,那都不是他们几个能比拟的。
说不定下一刻也会死也说不定哦,而且这群人可没心夙好说话。
既然齐藤已经出场,是否需要刻意的引导,让这群人类的注意力放在那家伙身上?
然后一鼓作气,干掉齐藤,连带着第一始祖一起干掉。
这种计划的成功率或许真不高,要是千年前就将心夙这一环算进去就好了。
但估计不会成功,没人能够知晓那幅壁画的可能性,计划的一环出错,后面的计划将步步出错。
变故,真是悄然而生啊。
“红莲中校!把药剂给我!”
红莲瞥了眼君月,将口袋里的药丢给他。
“这样一来你们也是触犯禁忌,进行实验了。为了救妹妹,什么事都愿意做,就算那么做会牺牲同伴的性命”
“那又有什么不对,优!我现在就来帮你们!”
柊筱娅紧握手中的四镰童子,看着同伴们一起联手,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我们是为了家人而活,哪怕有人说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哪怕有人说丑陋的苟活在世,会触犯禁忌......
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心中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可我......明明体内也有鬼,却没有那种高涨的感情。
“......”
“但是你也有欲望”
体内传出声音,四周的景象转变,自己手中的镰刀悄然出现在面前,上面坐着一名穿着裙子的六翼天使。
“比如xing欲”
柊筱娅看向四镰童子:“你对着一名楚楚可怜的chu女说些什么呢”
“chu女不正在做最下流不堪的妄想吗?”
“并没有哦”
“或者说,应该改口,称之为恋爱?你正在恋爱”
“又来恋爱这套了啊”
“想要谈恋爱,毕竟你正值芳龄。咦?唔——你几岁了来着”
“十六岁,你明明知道的”
“那么,你姐姐真昼和红莲又是几岁抱在一起的”
“......这个嘛,不清楚呢”
“你明明记得的,是十六岁。你要远远强于你姐姐,是时候打开这道门了”
柊筱娅的脚下出现一面巨大的门,像是将地面分开一样。
四镰童子看向那面门:“你在心里筑起了一堵高墙,坚实的高墙。那堵高墙将恋爱、情感、喜悦以及悲伤全都拒之门外”
“多亏它才防住了你,防住了来自鬼的入侵”
“但失去了热情的众生还能剩下什么?”
“安详”
“你撒谎,你想要谈恋爱。让我想想......看着那个......”
等等,这记忆怎么有点奇怪。嗯?柊家的孩子怎么到了这一代出了个另类?
喜欢同等性别的那个怪物?不不不,是错的记忆吗?哈哈,肯定是记忆错乱,活了无数岁月的我可没见过这种呢......
真的假的?真要这样怎么传播子嗣?
“看着哪个?”
看着突然沉默的四镰童子,柊筱娅有些好奇的问道。
四镰童子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起伏的情绪居然在这一刻感到了惊诧。
果然落后这个时代了啊。
“心夙?”
听到这个名字,柊筱娅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虽然挺奇怪的xp的,但就以此作为突破口,打开这道门吧”
地上的门扉突然开合出一道缝隙,但很快,柊筱娅重重的踏了上去,将门关闭。
原本羞涩的柊筱娅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四镰童子。
“别闹了,小四”
无数的锁链包裹住四镰童子的身体。
“就算你用这锁链拘束我,但欲望这种东西可是会日积月累一点点增长的。等到瓶罐填满,到那时,你将无法抵抗欲望”
“给我闭嘴,小四”
“会想要抱住她,会想要独占她,那就是生存的意义。如果你去抑制这种感情,那么生存意义便......”
“真遗憾,我自打出生起,就从没感受到过生存的意义”
“那我很期待你找到生存意义的那一天,等你找到了,你就再也抑制不下去了,心生执念——”
“给我闭嘴,鬼”
无数的锁链一圈圈的开始缠绕,直至不再露出一丝地方,像是人蛹一样。
镰刀落在地上,柊筱娅走上前握住后,画面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她转过头看向我,向我伸出手。
“心夙和我们一起吧,像是家人一样,只有这一个生存意义,只有这一种欲望”
我诧异的看向柊筱娅。
如果刚开始的她心情是无奈,那么现在......很复杂,是愤怒,是渴望,是紧张。
“......”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轻轻的笑了下。
约定这种东西谁都
保不准,它是虚无缥缈的也是最珍贵的。所以我并不会轻易的答应,不过嘛。
“这就来帮你们”
我将肩膀上的扎基拿了起来,掂量了下,对准了正在天空中和优对战的天使。
“喂喂喂,我不要面子的吗!”
扎基不断的挣扎。
这要是砸上去我一世英名就毁了啊!我可是黑暗神!
“别动,让你体验几秒钟人类,所以——就决定是你了!”
我做出投掷的动作,猛的将扎基丢向那个正在交战的天使。
“心夙,我超死你!!!”
愤怒的喊叫从白狐体内传出,扎基的身体变回原样,化作红色的流光径直砸向那名天使。
轰——!!
天空中的天使刚感受到令人胆寒的气息,下一刻,一股强大带着恐怖的能量大爆炸从他周身爆炸开来。
强大的爆炸瞬间将四周夷为平地,上百米的蘑菇云拔地而起。
天空中的优被强大的气浪波及砸落进地面,撞断数棵树木在地面划出一道极深的鸿沟后才停下。
“我超,差点死了啊!不是,谁无差别攻击我!”
心有余悸的优咽了口口水,在离他不远处,刚刚正在交战的天使此刻正躺在深坑,身体不断渗出血液,翅膀也像是被折断一样歪七扭八。
其余人被初音未来制造出的音浪屏障给抵挡,所以并没造成伤亡。
“呵哈哈哈,扎基大人是最强的!以我为天,万般皆蝼蚁!”
站在天穹上的扎基不断嘲笑地下的生灵。
“等等,这家伙不是诺亚那天使吗?不对,她没有翅膀,眼睛也是深红色的”
优颤抖着手指着扎基。
“这人谁啊?”
“有点中二啊这家伙”
“是诺亚姐妹?”
我满头黑线的听着大家吐槽的声音,将手捂住脸蹲了下来。
太尬了,求求你安静点吧。
笑了半天,没见有人对自己鼓掌,扎基撇了撇嘴,变成狐狸的模样跳到我的肩膀上。
“哼,蝼蚁果然是蝼蚁,居然不想膜拜神明”
“你可闭嘴吧,君月!扎天使!”
得到指令的君月跳下深坑,来到天使的面前。
“为了我妹妹,要是你死了,请原谅我”
药剂注入天使的脖颈,突然,天使的身体毫无征兆的漂浮在空中,凄厉的惨叫充斥在四周。
一根漆黑的,犹如十字架样式的匕首从他身体里突破,带着血肉停滞在半空。
天使也因那脱离身体的匕首昏迷,背后的羽翼消散,从天空坠落快要撞向地面时被赶来的优用手接住。
君月和优看了看变为原样的男人,伸出手测了测他的鼻息。
“喂,君月,好像成功了!”
“是啊,太好了”
那些被他召唤出的天启四骑士身体如同沙砾般消散,一切又如最初的世界那样恢复如初。
我操控着力量将匕首落进我手中,仔细观摩半天,就算再怎么看也看不懂这东西有啥用。
“那是我的东西,你能给我吗?”
费里德伸出手。
“告诉我,这是什么,或许会送给你玩玩”
我将手中的匕首来回抛掷,笑眯眯的看着费里德。不过他脸色似乎有些紧张,一直想伸手又害怕什么的样子缩手。
反反复复几次我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费里德必须得到,对他有用。
“这是拯救世界的研究,是成为救世主的英雄。据我所知,这把像是匕首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罪键”
我的妈,这要是扎到心夙的手小命可就没了。头一次觉得心脏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这东西只要刺入吸血鬼体内,别管你多厉害,一根要你命,三根就连第一始祖都能封印。
“罪键?很厉害吗?”
我握住把手,对着天上的太阳照了照。
看不出什么嘛,就跟普通的装饰一样。难不成只要扎入别人体内,就能让对方变成天使?
“对对,很厉害,别乱动,扎到自己可是很疼的”
“算了,你喜欢就拿着玩吧”
我向着费里德丢去,不过他并没立即接住,向后退了一大步,直到那匕首插入地面,他才拔出,小心翼翼用衣服擦拭。
这可是宝贝啊,只有杀死天使才能得到的好东西。
我走向优将手伸向他。
“啊?谢谢啊”
优没看懂我的意思,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没让你抓我手,你的刀借我用用”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接过优递来的阿朱罗丸,我学着优使用黑鬼的方式,将手心划破,滴入刀身。
血液像是被什么吸食一样,迅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的意识也来到一片广阔的蓝天之中。
“啊?大佬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是吸血鬼吗?”
站在刀把上的阿朱罗丸诧异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我。
“你不邀请我可没法进来。有件事需要问你,知道外面那个粉发的吸血鬼吗?”
“......”
阿朱罗丸沉默的看向天空。
“优只要失去控制,身心乱来一番,我的记忆就会恢复那么一点点”
“那我去揍优一顿?”
“那还是算了,你特训那家伙的时候可是让我恢复了很多记忆呢。而且那家伙死了,我也会消失”
“那为什么不压榨一点,多获得回忆”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想要找回记忆的欲望”
“比起不记得,还是记得更好一点。你都想起了什么?”
“唔~我想想,比如说喜欢天空之类的”
“毕竟很漂亮嘛”
“又比如说喜欢太阳之类的”
“毕竟很耀眼嘛”
“......我说你,是把我当优那种笨蛋了对吧?”
我笑了笑,继续开口:“还想起了什么?”
阿朱罗丸捂住头,像是陷入回忆的痛苦。
“妹妹,然后我抛弃了她。后悔......我对此感到很后悔......又好像不后悔......”
“只要回忆就会痛吗?”
“会痛”
“那你不想去见见妹妹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会让阿朱罗丸的头更疼一分,到最后她直接向后躺去摔在地上。
“我累了,我放弃回忆过去了”
“哼,也幸亏我不是奴隶主,不然早就拿着鞭子抽你,让你回忆那种痛苦”
我盘腿坐在他旁边,用手撑着脸。
是什么东西封印了他的记忆,第一始祖到底拿他干了什么实验?后悔又不后悔的话,对于抛弃妹妹的愧疚,和跟随始祖干了什么而感到庆幸。
真是奇怪。
“那也要我慢慢来啊,一想头就要炸”阿朱罗丸揉了揉脸,打了个哈欠后翻了个身:“你说回忆里喜欢天空和太阳还有妹妹,这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很重要,超级的重要”
这能不重要吗,我可是和克鲁鲁约好了要让她见到哥哥,我这种从来都是有始必有终,既然答应了就要好好完成。
所以你给我认真点啊喂!不然我怎么会无聊的关爱失忆患者!
“很重要嘛,那我要好好记心里,我感觉有点累了,可以睡了吗?”
“可以,啊,你能再聊一会吗?”
“又怎么了?”
“就是啊,下次见面能不能多看看克鲁鲁啊,那孩子可是很可怜的,几千年里......”
我最后停止了话头,因为阿朱罗丸,不,应该叫亚谢拉·采佩西,现在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什么嘛,居然睡过去了。
既然没法继续谈论下去,我索性也退出了鬼的世界。
“心夙?你刚刚是在和阿朱罗丸交流吗?”
“对啊,我去感谢那个帮你抑制天使的鬼了”
“是吗,确实要好好感谢他,心夙我跟你讲啊,阿朱罗丸人可好了......”
优在那叭叭的讲了一大堆,脸上露出的是很真挚的笑。
我掏了掏耳朵,反正这些话我应该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但我还是会适时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跟着红莲回东京了吧。
接下来呢,有点饿......不对,应该说是,有点渴了。
想要喝血,并不是因为肚子饿,而是因为很渴,必须喝血才能缓解这种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