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起处落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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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救急不救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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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都是一个村的邻居,哪能那样行事儿呀。都穷,不能都不给吧?”

春华看了他一眼,微哂道。

“大家伙儿这都还眼红呢。我就是想为转、打点一下,花不了几个钱,也能让人说点儿好不是。别人来说借钱,在我是送,我不要了,够意思吧?他们还想怎的?你看,就像现在这样,大家都开开心心,和和美美的,多好啊!”

她笑着向他解释自己的做法,对于曹秋实的劝告,并不是特别在意。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老人说过的话,也未必都是对的。

尽管知道她听不进自己的话,曹秋实还是依旧劝道:“春华姐,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要慎重为好。人心隔肚皮,可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到时候就有得难受了。”

“哪能呢,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给他们钱还给出不是了?真是笑话。秋实,说到这里,姐也得劝你几句。虽说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上有坏人不假,但还是好人多啊。所以,你也不要把咱们村的人想得那么不堪,这我还是了解的,你就放心好了,姐我心里有数。”

春华现在正在兴头上,很明显不愿意讨论这个在她看来根本就不会存在的问题,她觉得没啥可讨论说道的必要。

事实都明摆在那儿了,可笑秋实这家伙,还在那一个劲啰里啰嗦的坚持:“反正我觉得,你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以前这样的例子不少。”

“呵呵,不会的。你不用说了,这些我知道。”

春华仍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的回答他。明显地,她并没有将他劝诫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觉得他想多了。

曹秋实见状,只得闭上嘴。毕竟,这是春华自家的事情,他也不好过多干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说了。

说话间,又有几个孩子进得院子里来,春华又要忙着去从事能够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的慈善事业了。曹秋实尽管内心纠结,但也不愿扫她的兴,便识趣的轻轻拍拍小夏荷的脑袋,告辞出来。

但他心中,却着实有些郁闷,有些替春华担忧起来。尽管现在还不知道事态后续会如何发展,但他已隐隐觉得,春华的这一做法是错误的,说不定会引发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救急不救穷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大多数的人即便知道,也不愿去接受。实际上,人世间的道理就是这么的现实。人心叵测,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打开,心中的魔鬼,一般人是无法控制的。

遇有急难之事,理应伸出援手。而对于一直受穷、不愿打拼的懒惰人,你越救济他,他就越发的不思进取,变得更穷。从这个意义上讲,救他其实是害了他。

轻易借钱给这样的人,就会使他形成依赖,觉得你给他钱理所当然。无原则的当善人,最后的结局往往是非但没人感激,反会招人嫉恨。他们觉得你做的你所给予他的,还远远不够。

曹秋实就曾看到过这么一个故事:

说是在一座小城中,一对开粥铺夫妇,因可怜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便每天免费向他们提供米粥。这一善举,一时赢得了人们的交口称赞。

可随着闻讯前来喝粥的乞丐越来越多,夫妇俩渐感负担不起。于是,有一天,他们便向乞丐们说明自身的处境,决定以后不再免费供粥。

不想众乞丐听后,非但没有体谅他们,反而一个个怒不可遏,纷纷指责夫妇俩是大骗子、假善人。他们一窝蜂地冲进粥铺,乒乒乓乓一通乱砸,将里面的锅碗瓢盆和桌椅板凳打个稀烂。末了还觉不解气,众乞丐又对夫妇俩一顿拳打脚踢,方才骂骂咧咧,扬长而去。

夫妇俩的善举换来的不是受惠者的感激涕零,铭记于心,却反而是对方的恶语相向,拳脚相加。因为,这群受惠者早已习惯了他们施予的恩泽,已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应当。

可见,人若失去了感恩之心,非但不会感恩曾经得到的救助,反而会以怨报德,人性往往如此。

星期一上午,曹秋实正在办公室里翻阅一份文件。这时,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响起。

他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听筒里传来局办公室小马的声音:“曹秋实,孙梓局长有事找你,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个孙梓局长,自然就是副局长张孙梓。

地方上称呼领导都是喊职务,特忌讳在前面带“副”字儿。所以,一般单位里无论对正、副职,都统称局长,诸如张局长、李局长、王局长之类。

可偏偏工商局特殊,正、副局长都姓张。于是,为了便于分辨,正式场合下,大家就喊一把手张银贵为“银贵局长”,副局长张孙梓为“孙梓局长”。

也有人将他们分别称为“大张局长”、“小张局长”或“大张局”、“小张局”以示区别。私下里,大家有时也戏称“大张”、“小张”。

对这个小张局长,曹秋实着实印象不佳。从他带队来实习的时候起,就对此人的言行特别反感。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是如何当上副局长的。

随着工作时间越来越长,曹秋实对张孙梓这个人的了解也愈来愈多。知道他贪财好色,惯于谄上欺下,工作上耍滑头,该承担责任时上推下卸,为人很不仗义。

此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惧内,在老婆面前特孙子,也不知被老婆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局里就有人根据他名字的谐音,背地里叫他“张孙子”,也有喊“孙子局长”的。

据说他特别会舔,惯会巴结,是紧抱大张局的大腿才当上副局长的。在一把手跟前,他的表现简直跟一条哈巴狗没什么两样。

张银贵的老爹生病住院,这张孙梓衣不解带,端屎端尿在病床前伺候了一月有余。老爷子最终不治,张银贵还没什么,他倒是先哭晕过去了。看到的人都咋舌,这孙子,连他自己亲娘老子死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呢。

当然,他在局里的各种花花新闻也不少,曹秋实懒得去听。虽然他分管个体股,但曹秋实却很少和他有交集,有些事情能避开就尽量避开他。

自参加工作以来,曹秋实和他说过的话寥寥可数。现在,张孙梓让自己去他办公室一趟,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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