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玩游戏的时候，秦珏曾经偶然看到过那么一条无关紧要的“趣闻”。

因为太过犄角旮旯的信息，所以如果不是此次相关，秦珏恐怕一万年都不会想起来。

趣闻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武朝禄王赈灾办事不利，贪默赈灾银钱，使得天子大怒，罚禄王半年禁足以儆效尤。世人臣子皆夸赞天子圣明。”

按照这则的内容来看，禄王杀戮这些原本要移川避难的灾民，似乎只是为了贪墨灾银？很简单的理由，但好像对上位者来说不是做不出来。

当然那个禄王其实也可不发钱也不杀人，但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灾民骗杀了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秦珏也不在意，也不关心。

悠悠伸了一个懒腰，秦珏继续和张灵婼慢慢游览这个尸体堆叠的山谷。

“你看，这里有一些没有烧完的纸钱，黄布，说明一开始这里也是有道士来做法事超度亡魂的。”

秦珏指了指一个散落些许黄纸的烂泥巴土地。

随后两人继续往周围走，山谷内更多细节显露在眼前。

“黄纸只有那一处，可能道士们觉得法事太烦了吧，后面就逐渐不做了。”

“但是那些杀人的…应该是官兵一类的人吧？他们还会焚烧尸体，你看这边还有焚烧的痕迹。”

秦珏百无聊赖的指向一处有烧焦痕迹的地方。

“但是后来那些军士杀人多了，烧尸体也烧得烦了吧？打算多‘攒攒货’再一次性烧光。结果就是尸体越攒越多，诞生了连他们都处理不了的恶灵。”

“那么多人枉死的怨怒之灵，没有江湖高人，名门正派出手基本解决不了。可那位禄王似乎不太愿意这件事进入世人眼中。”

黑发少女笑语分析着，说得饶有兴致，全当做了一次晨早娱乐，头头是道。

“只能说从头到尾，‘他们’对这些灾民百姓从生命到尸体都不是很重视呢，处理得都很粗糙，进一步后果又影响了大墉山里面的村民。”

张灵婼迷茫。

“武朝现在不是正直盛世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

小丫头已经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这等惨无人寰的悲剧。

“这没什么关系吧？凭什么盛世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秦珏挠挠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拉起张灵婼的手往一边加速快步走去。

两人来到山谷内另外一个隐蔽的角落，只见在这一方小角落内，密麻残缺的小女孩尸体专门堆叠在一起，年龄都跟张灵婼差不多大。

怨气加持之下，这些小女孩尸体皆不腐朽，一個个睁大了空洞的双眼，看向天空。

“这是？”

秦珏则看了看四周，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

“看来是这个山谷抛尸太方便了，那个上阳观直接把这里当成了抛尸场，不只是灾民，而是什么尸体都往这里送。”

“怪不得不到几个月能生出一位祸妖来。”

张灵婼滚滚泪水流下。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怎么能这样。”

秦珏看着她伤心的样子，突然狡黠一笑，低头轻语道：

“灵婼，要不这样吧，只要你开口求我杀人。”

“我就带你去上阳观，杀光所有人，怎么样？”

张灵婼没有回话了。

秦珏呵笑一声，再悠悠伸了一个懒腰。

“那随便吧，山谷也看过了，我们该上路了。”

“今天就离开湘省，能快点入川就快点入川。”

……

是日正午。

斩妖后的秦珏与张灵婼离开了山谷，一路返程，准备从最近的山路进入蜀地。

行走在山林路上，忽然间大地一阵震动。

远处扬起滚滚浓烟，漆黑的人影密集闪动，似乎是有一支完整的骑兵在做急行军。

“上阳宫有难，任何人挡路，格杀勿论！”

在硝烟滚滚中，任何挡道的零星行人都直接被当场踩踏而死，至少八百人的骑兵从这疾驰而过，身着武朝黑甲，跟秦珏两人上次遇到的那些骑兵应该同属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