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乐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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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121章伴读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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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恪这边基本打探得差不多了,浮生也从恪靖那儿差不多得了准信,便派人将东西递到了李行珩那儿,这年头,好郎君都是百家争抢的,她不得早早把人定下来,若不然错过了这么一个好的,再想找个差不多的就难了。

只是乐平的事难弄,司马容华既不愿意叫乐平嫁自己不喜欢的,乐平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为了她的事儿,司马容华往恪靖这儿跑了个勤,奈何恪靖在这点上实在是帮不上忙,乐平不想告诉别人,那就真的是一点点都没办法。

戚屺然还不知道他就这么被人给卖了,诚意公两个都是不知道实情的,还一人挑了个玩伴,都是勋贵子弟,却不是好的,李行珩稍稍看了一下就随他们去了,横竖他们往后是要当闲散王爷的,身边若都是能人,那才不好呢。

徐县君的事儿叫瞒得好好的,西太后为了庶人徐庭的事儿还“病”着呢,无干人的信也递不进去,明贵妃是再识趣不过的一个人了,先前徐庭害得她爹都被下狱了,一家子担惊受怕了月余,她可不是圣人,还能眼巴巴给人传话,她又不是传声筒,一句“宫中管得严”就给堵回去了,谁都知道如今是皇后管着,她一个过了气的贵妃可不顶用。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明贵妃甩手快得很,徐素琴回去哭了大半日,险些送了一条命,徐家上下心疼万分,直把皇后生的一双儿女恨到了实处,连带恨上了同皇后相干的一帮人。

易恪稍微使了些力,这些消息就躺到了案桌上,李行珩果然最疼百花,得知他们在府中咒骂百花母女三个,没过了夜,徐二郎一家就下了狱,罪名自然是暗卫连夜挖出来的,这样家风不严谨的人家,随手一抓皆是把柄。

男子流放,女子贬为庶人,好歹是自己母家,没有叫为奴为婢的。

今日的寿安殿依旧十分安静,没有叫一点不好的消息传进来打扰太后娘娘养病。

瑛才人的胎是越来越大了,除了她自个儿成日里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好害她,旁人还真没放多少心思在她这儿,只是注意着时刻同她保持距离,若不然她哪天腿软脚滑,旁人可不是遭了秧了。

如今宫里头但凡有点地位的都有了孩子,瑛才人生了也不过就是往前晋一位,她上头的贵人太多了,真没几人多忌惮她,这样的人物,翻不起什么浪花。

重华宫如今算是六宫里头人最少的,陈宝林对她是能远则远,惹不起总躲得起,自敦贤仪升了位份,她这儿就成了中低阶妃子举办茶话会的新地儿,瑛才人是没人敢请的,谁都不想惹事上身,芊美人忙着伺候陛下,自然也没功夫同她们在一处闲聊。

许婕妤心态倒是放得很稳,纵然降了位,过了一段日子也就释怀了,摊上那么大的事,只降一阶已经是陛下开恩了,她可不敢心生怨怼,敦贤仪对那日的事并不清楚,也曾旁敲侧击过,见许婕妤嘴严得很,便也放下了好奇心,宫里头最要不得的就是好奇过甚了。

敦贤仪她们这个茶会,因先时只几个世妇一道组织的,渐渐的,便渐渐只邀世妇以上了,大都是些性子和缓不爱掐尖的。

十三年入宫的几个新人,至今还没有一个接到帖子,芊美人自然看不上一群无宠之人办的小宴,瑛才人为她们不曾邀请自己还气过两回,有一回还动了胎气,太医来了,她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没接到邀请生了气,浮生听到消息后就有些看不上瑛才人,还叫宫女去敲打了一回,瑛才人气得在屋里头狠狠哭了一场。

采薇拿木梳给浮生梳发,稍有些疑惑:“主子怎么想起来去说道瑛才人了?”

浮生靠在楠木椅上闭目养神,闻言道:“虽说陛下如今膝下孩子不少,她也不该不将这胎放在心上,本宫已经派人去提点她,若她还不明白,折腾没了,本宫可不会给她好脸色了。”

“瑛才人把这胎看得要紧呢,天天觉着有人要害她,敦贤仪都被她折腾得头大了。”蒹葭一听就笑道:“听说她还特地从珍兽园挑了个有妊的母兔来,每回入口的东西都叫那母兔先吃了,兔子如何能长时间吃人吃的东西?没过两三日那兔子就没了,瑛才人吓得当场就晕过去了,倒把敦贤仪也给吓坏了。”

“本宫怎么没听说这事?”浮生没料到她还能想出这么个法子,蒹葭忍笑道:“陛下那时候正在陈宝林那儿呢,两处挨得近,又是大半夜,陛下就直接过去了,查出无事,还把瑛才人给说了一顿,叫她不许再拿母兔之类回去了。”

大半夜把人从被窝里挖起来,接过发现是她自己弄出的一场闹剧,李行珩怎能不气?没过分斥责都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了,成日里以肚子疼来请李行珩,除了皇后和三妃,谁伴驾的时候都遇到过渺影居的宫人来请人,虽说十回有七八回李行珩都不带去的,可来这一遭,总是叫人不喜的,瑛才人连个儿子都没生下来,就惹了宫里大半的人讨厌了,也是她有能耐。

先前性子桀骜的芊美人同她一比,惹仇恨的能力就差了许多。

临川出降后,芊美人风头更甚,每月有大半的日子都是她侍寝,平日里李行珩也总爱叫她伴驾,她已经是两仪殿的常客了。

百花近来找到了新的玩伴,就将李行珩抛到脑后了。

那日百花挑中的两个姑娘,一个是陶国公家的大娘子李彤,一个是宁县君家的容温玉,她两家往上也是皇家嫡支,只是到如今血缘远了,家里头也不大成事,还挂着皇亲国戚的名头,内里已经不成气候了,这回能进宫也不过是沾了父(母)辈的光,不成想就被百花挑中了。

相比下来,常山挑的都比她好,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之女,正热乎着呢,丰阳挑的则贵上几分,郑国公家的嫡出孙小姐,论身份该唤嘉德殿那位叫“姑姑”呢。

百花没想到挑个玩伴丰阳还要跟她一较高下,要她是完全理解不了丰阳的,头一回惹了她连累自己母妃都被禁足后,她以为丰阳就会想通的,没想到毓昭媛都到寺里头去反省了,丰阳还想着跟她比个高下,诚意公可是老实安静了不少,还得了李行珩怜惜,同他相比,丰阳有些太不知事了。

丰阳是一点都没继承到她娘的心机,小心思倒是多得很,一眼就叫人看的清清楚楚。

郑颖桑觉得天家公主还真是好命,这样蠢笨的人,居然生来就是人上人,老天也实在太不公平了些,奈何她还得端坐着陪笑。

丰阳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照旧成日里拽着常山,脾气来了,兜头就是一顿呵斥,只把个郑颖桑气得耳鼻冒烟,若不是仅有的一丝理智,只怕她就要当场甩脸色走人了,好歹还记着这是在皇宫里头。

这日丰阳又因为郑颖桑被夫子夸了功课,一回头就把她给训了一顿,郑颖桑回到屋里就忍不住哭了,郑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她又是嫡出的孙小姐,自祖母祖父到叔伯婶娘,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从来都是哄着疼着,想着进宫做伴读提一提身份,谁想到这短短几日竟受了前十几年从未受过的委屈!

常山知道丰阳的性子,叫了自己的伴读江映蓉去安慰郑颖桑,自个儿对着丰阳劝了好久。

“郑娘子那样的人家,自小就是下了功夫狠学的,她又年长咱们几岁,夫子夸她不是应该的?功课好怎么说,不过是臣子之女,哪里比得上咱们的尊贵体面?”常山跟在丰阳后头这么久,向来是知道怎么顺毛的,轻声细语道:“我除了女红,什么也拿不出手,可父皇母后也并未因此生怒,郑娘子难道还敢轻视与我?”

要她是丰阳,肯定对郑颖桑笑脸相待,她身后站的可是整个一郑国公府,郑国公可不是陶国公那种靠血脉传下来的爵位,人家是陪重轩帝打天下打下来的爵位,如今的郑国公亲姐姐是一国太后,女儿是一品的淑妃娘娘,朝中亦有人,不交好也就罢了,这样成日里骂人家的嫡孙女,当真觉得自个儿是公主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她们又不是百花。

“到底她姑姑、姑祖母都在宫里头呢,倘若有那不长眼的说了几句掐头去尾的话,到头来还不是都得怪到你头上。”常山端了杯茶给她,缓声道:“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弄得自个儿都不痛快了。”

丰阳看了她一眼,“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不过是个臣子之女,每天端着那副姿态,瞧了叫人生厌。”

谁叫郑颖桑老是做出一副温婉端庄的姿态,虚假的很,瞧着还不如临川顺眼。

“我就是不喜欢她,横竖太后也没喜欢过我,难不成要为了郑国公府的姑娘为难我?哪怕父皇不在意,皇后都不会放任不管的。”

丰阳在这种时候还是很机灵的,“淑妃这禁足,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她可无法插手养德宫的事情。”

常山默默叹了口气,丰阳瞟了她一眼:“莫非你看中了她?不如用你的伴读跟我换?”

常山连连摇头:“江娘子挺好的,那可是我自个儿挑中的,怎好换呢。只不过是觉得她也就比咱们大一两岁,不必太为难她,若过了,只怕皇后娘娘也不会视而不见。”

说到皇后,丰阳也是害怕的,不耐烦应了声:“行了,往后我大不了少发些脾气便是。”

郑颖桑回了屋便叫宫人回避,捂着脸默默抽泣,紧跟着来的江映蓉软声道:“郑姐姐快别哭了,宫中不比家里头,可不能随意落泪呢。”

郑颖桑哽咽道:“她都把我欺负成这样了,难道我连哭一声都不行么?”

这几日的委屈真叫她受够了,丰阳简直是把她当做下人在训斥,让她几乎要没脸见人了。

丰阳公主所为确实过分了,江映蓉庆幸自个儿是被常山公主挑中了,丰阳脾气再大,也不至于越过常山来寻她的不是。

说来还是百花公主跟前的两个运气好,百花公主带着她们两个到处玩耍,课都不上几回,也没人吱声。

“我知道姐姐心里头委屈,可若是传到丰阳公主耳朵里,可不就变成了你对她有怨,谁知她又要怎么蹉跎你呢。”江映蓉真心觉得郑颖桑有点可怜了,压低了声音道:“也不知丰阳公主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坏,宫里头几个公主,没一个像她这样的,就连常山公主也时不时受她的欺负呢。”

郑颖桑拿帕子抹泪,闻言冷笑:“纵是公主,不也是妾生的,她那生母不过是个嫔,自个儿都因错去修行了,能教出来什么好女儿?”

江映蓉不意她会说出这种话,忙道:“郑姐姐!如何能说这种话!”

“你怕什么,这时候,她可没那功夫来瞧我,伺候我的几个宫人也没胆子去告发。”郑颖桑一来就先把人给收买了,纵然传出去她也不怕,大不了闹到皇后跟前,有个这样的公主在前头,皇家难道会先把她斥责一顿?

“她今日所为,我忍了,若哪日我忍不下了,大不了便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去。”郑颖桑也不是多么好性子的人,若不是来之前父母再三叮嘱不得使性子,她早发火了,丰阳还真觉得自个儿是公主就了不起了?

“是常山公主叫你过来劝我的吧,你回去同她说,若不想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就劝劝丰阳公主,凡事别太过了。”郑颖桑同宣淑妃是亲姑侄,温婉不过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江映蓉秀眉微蹙,无奈道:“丰阳公主急起来,连常山公主都骂,如今她还在气头上,这不是叫常山公主为难么。”照她说,郑颖桑就不该处处争第一,堂堂金枝玉叶,却处处比不上一个臣子之女,要她是丰阳,她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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