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触感温柔而细腻,洛弈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那是疼痛的掩饰。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为什么不告诉我?”
洛弈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眼神严肃又认真。
视线灼热,烧得九条裟罗无处可逃,也不敢同他对视,躲着他的视线,轻声为自己解释道:
“只是小事,没必要那么大动干戈...”
“小事小事,干脆全是小事好了,什么都瞒着别告诉我。”
洛弈气急激动说着,手上却是拿出狐斋宫说可能会用得到强硬塞给他的手帕,小题大做地裹了三两圈在那微不足道的伤口上。
“我...”
九条裟罗畏手畏脚,说出一个字又是闭了口,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吱声。
她有那么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如此着急,毕竟只是道微不足道的伤口而已,就疼上那么五六分钟它就能自己愈合。
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执着于瞒着他,明明可以同以往一样,随手一甩,不去理会那些疼痛以及关心就好。
但现在,她只想赖着他...
洛弈那气急的样子终究是还没持续太久,也不知他是为了什么而气,是气自己未能提前觉察到危险,还是气她不告诉自己,亦或者两者都有...
“笨蛋天狗,还疼吗?”
他问。
九条裟罗不知怎的,就是埋进了他的胸口,口中声音极轻极轻,语气像是在撒娇一般:
“疼...”
突如其来的主动,让洛弈有点点猝不及防,渐渐熟悉了那股温热以后就是顺从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说:
“抱会就不疼了...”
...
他们过来这是来看这些的?啊?!
那些被带过来的士卒无一不是些精壮小伙子,更是些形单影只的,本来瞧见城里那些一对一对的人儿就觉着羡慕,不过至少军中还有同他们一样的人。
甚至在九条裟罗的统领下甚至有那么些淡忘,但现在呢?
早早听闻两个顶头上司好上了,但没见着,他们也只当是瞎传出来的谣言,但现在见着了,他们四周散着黏腻的粉红泡泡,一戳开就全是恋爱的酸臭味,熏着熏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好羡慕!
好嫉妒啊!
“哥几个,咱去周围寻寻看还有没有逃出去的魔物吧?”
最先落泪的那个士卒提议道。
老实些的士卒皱着眉,问:
“不好吧?这算不算是违抗军令...”
另一个士卒十分同意落泪士卒的观点,问那老实士卒道:
“挨顿罚,还是继续在这继续受罪,你选哪个?!”
老实士卒不敢吱声了,别的士卒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
“我同意出去探探!”
“我也同意!”
...
一时间,同意的声音此起彼伏。
受不鸟,真的受不鸟!
不多时,那群士卒就是不见了踪影,这宽阔的路上也只剩了他们两人。
约摸抱了那么十来分钟,九条裟罗总算是觉着了羞,弱弱把头探了出来观察着四周。
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卒不见了踪影,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他从头顶上传来的绵长的呼吸声。
“怎么了?”
洛弈撩着她被轻柔的风卷起落在面颊上的发丝,柔声问道,声音早便没有了那股激动。
九条裟罗摇摇头,从他怀中脱出,淡声道:
“没事...”
言罢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双手攀着他的肩,洛弈也顺着她的想慢慢俯下了身,虽说不解,也没有任何不耐,依旧顺从。
直到面上被宛若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些微的羞意便涌上了脑门,伸手轻轻碰触着她吻下的地方,胡思乱想也顾不上她已经走开五六步。
走出那么些距离,裟罗回头看着洛弈憨傻可爱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面上是从未展露过的甜美笑容,唤着呆愣的他: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陪我去寻那些乱跑的士卒。”
听见喊声,他才从思虑中清醒过来,抬头见她掩嘴笑着他,无奈叹息一声,这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选择,被她嘲笑了,那还是忍忍吧...
她笑起来的样子,还真少见啊...
要是有玉兆或者手机就好了...
洛弈慢慢走近,缓缓扯起她的手,她(他)是呆呆傻傻的,像个笨蛋,但也不算太笨...
至少,他(她)是那么觉着的。
...
巡回那些士卒真是废了不少力气,毕竟就那么一小票人还分散了开,怎么想都不会太好找。
不过也没多花多少时间,一路说笑很快便找齐了人,回到营地,荧和派蒙她们应该还在秘境那块,九条裟罗说要去看看情况,洛弈也就陪她去看看。
九条裟罗关心着他们的情况,洛弈却是在她们身上嗅到了一股不属于她们的气息,有些许熟悉的厌恶。
可看着她们的状态也不像是被那玩意入侵的样子,虽说她们的说辞里是没有进到秘境里面,但他估摸着是这帮人去到了里面才沾染了些。
她们说谎的缘由他不想知道,只是他觉着自己有必要进到里面去好好看看了。
聊着聊着,一名士卒就是来寻九条裟罗说是路上有魔物要她护送着伤兵回城,没法,她也只好应下,临走前,她也让这几位功臣随着一同回去,却是被辛焱给拒绝了。
最后寒暄两句她便走了,洛弈没有跟上来,只悄悄同她耳语两句继续留在了这里。
派蒙瞧着站在原地同愈走愈远的九条裟罗挥手的洛弈疑惑问道:
“不正经的,你怎么不和裟罗一起走啊?”
“有些小事要处理,现在正是时候。”
她已经没有了踪影,洛弈最后挥了下手偏头解释道,
“和我一起来吧。”
他领着这三位去到了不远处一片没有士卒巡视的地方,派蒙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问他道:
“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洛弈的眼眸骤然冷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问道:
“你们,进去过那里面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