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肖卓站在卧房落地窗前看着天外的繁星又一次叹了一口气。
在外公、舅公、舅婆的一再坚持下,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脱,只好在今天安排肖家和Blank家正式见面。
虽然她一早就知会了肖天豪和冷宇轩,而他们也各自答应会好好配合,演出一场亲情大戏安慰不知真相的老John和Henry夫妇,虽然他们的确信守承诺在Blank家族面前没露出一点破绽,可是当聚餐结束,秦茹带着老John和Henry夫妇们先行离开后,冷宇轩和肖天豪还是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嘟……嘟……”
“喂?”肖卓接起作响的电话。
“卓卓,宇轩伤得严重吗?我和琪琪都在骂你爸爸,刚才他太过分了!”于秀中饱含歉意的声音传来
“没事的,妈妈。水不是很热,应该不会伤得太严重,他在洗手间里换衣服,等他出来我就给他上药。”
“帮我给宇轩道个歉,请他多原谅。”
“我会的,妈妈,你别放在心上。他出来了妈妈,我先挂了,你早点睡。”看着冷宇轩从洗手间里走出,肖卓挂了电话,拿着药油迎上去,“过来坐下,把衣服脱了。”
“哦,”冷宇轩扬起嘴角,依言坐到床边脱掉上衣,任由肖卓把清凉的药油涂抹在他胸前那片火红的烫伤上,好在肖天豪泼过来的是热水而不是热油,不然他今天还真是要成水煎包了,“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让我脱衣服。”
“看来你伤得还不够重,我不用担心你向肖家讨要伤残赔偿金了。”肖卓翻翻白眼,继续手上的动作。估计这片伤痕要一周后才能消去。
“肖家已经给了我巨额赔偿,我不贪心,不会再要了。”他意有所指地看着肖卓魅笑。
“是吗?”肖卓扬扬嘴角,白皙的手指沾上药油毫不客气地戳向那片红肿。
“呃!”果然,冷宇轩的哀号立即挤满整间卧房。
“奇怪,今天你怎么有空陪我吃午饭?冷宇轩没来吗?难道是昨天伤得太重了?”午休时间,秦茹看着提着两个便当走进她办公室的肖卓调侃。
“不知道。不过应该死不了,要真是伤重不治就没闲功夫订好便当让人送来了。”肖卓耸耸肩,拿起一份羊排便当递给秦茹。
“真是痴情男子薄情女!”秦茹摇了摇头,打开便当吃了来,“哇——冷宇轩真够意思,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真容易被表相欺骗。”肖卓吃了口牛肉便当,闷闷地说,“表面上看,他现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像量身制造的好好先生;可实际上他是在以另一种方式进行战争!他不再贸然介入我的生活,而是改变策略,慢慢渗透进我的生活,让我最终无法离开他!”
“哈哈,都说当局者迷,像你这么理智的局内人还真是少见!他倒是很聪明,这么快就领悟到和你硬碰硬得到的最多也只能是表面上的胜利。”冷宇轩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对付肖卓来软的未必会赢,可是如果来硬的就一定会惨败。
“唉——我现在才知道战争失败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对手根本不给你挑起战事的机会!无论我怎么找茬,他都最多只会回敬我一个憨厚的笑容!我就像是被拔了牙齿的老虎毫无用武之地!天知道我有多可怜,我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想到自己最近几个月的处境她就悲从腹来。
“既然没有胜算就干脆归降得了,他又不是八国联军,你们之间说到哪也只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吗?”秦茹说的理所当然。
“拜托,你有点节气好不好。”肖卓一脸不屑。
“没节气总比没理智、没心肝强。以冷宇轩的脾气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够让人神共悯的了!何必如此不通情理,难道你是属蚌壳的,咬住就不松口?”秦茹一边吃着羊排一边实事求是的说。
“他才做了四个月出气筒,要知道当年我在冷家可是整整做了一年怨妇!”肖卓愤愤不平地嚷嚷。
“我拜托你有点良心好吗?那一年时间里可是有六个月是冷宇轩外出,刘妈尽心尽责把你当熊猫供养着的!”秦茹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孩,真不知你的良心是不是被乌云遮住了!”
“你个大叛徒,一盒便当就让你倒戈相向了!”肖卓不满地拍着桌子,但随即又沉默起来,她看着秦茹收起玩笑,认真地问,“茹茹,你说我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吗?”
“你说呢?你做事向来固执不输冷宇轩,而事情现在竟会是这个走向……或者我该反问,你会全力以赴赢得这场战争吗?”
“我有全力以赴,可是我有顾忌,你知道的!”肖卓做贼心虚般的着急辩解,“你了解我的,你应该知道的!”
“我们就是因为彼此太了解,你才会听出我话中的含义,而我也才会看出你对待冷宇轩不够全力以赴。你有机会逼退他,比如在英国借助家族实力,甚至利用那场意外。但是你没有那样做,因为你的心底已为他留了立锥之地。”秦茹无奈地看着肖卓倔强的黑眸,“我相信你现在谈不上挚爱他,可是能让你为他留下一点空间的冷宇轩已经赢了这场战争。因为他是你这一生唯一愿意正眼相看的男人。”
“我……我想……我想也许是因为他和我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我……”肖卓有些心烦意乱,秦茹的话字字见血,扎进她的心里,让她不由慌起神来。
“不要着急去追究那是什么原因,更不要解释什么。卓卓,不要让自己受到任何羁绊,甚至不要过度理智,要顺着自己的心去处理你和他之间的纠葛,不要违心的去做任何一件事!”
“不要违心的去做任何一件事……”她默默重复着秦茹的话,有些失神地看向窗外的朵朵白云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