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泽再次表明,“不管唐蜜干什么,我都要去。”
这话丢给自己父亲,颜君泽转身走出书房。而龙逸看了眼舅舅颜明辉,也跟着出去。
颜明辉只是淡冷的一笑,并未阻止说不行。
一旁徐管家看着颜明辉,不解道,“老爷让少爷也去。”
颜明辉这才轻笑一下,“你觉得我会让他去?”
徐管家明白了,点点头,表示懂了。
……
昨日一场雨后,道路各处湿滑。
城市的郊外,破烂的水泥路更是积满了水。
一辆越野车无视破烂的路提速行驶。
郊外的一处区域旧院,院子大门紧闭。院里停着一辆越野车。
屋里昏暗,大堂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沉目看着她面前的计摩。
女子的旁边站着一个帅气的男人,男人同样盯着计摩。
桌边的计摩手里拿着铜钱,在那两人的注视下, 直接洒起铜钱起卦。
钱落看卦,细瞧之后,计摩才抬眸看向女子,“此去大凶,你真要此时前行?”
坐在椅子上的唐蜜,漠然轻笑了下,睨着计摩,“十年前一样大凶,我……不还是好好的。”
计摩眉头皱了皱,眸中带着无奈,甚至神色里有些自责愧疚。
在唐蜜面前心有示弱的道了句,“这次怕……不好归元。”
唐蜜突然冷冽一声,“我不管!”
计摩胸口怔了怔。
一旁的曾翎清正色的笑了下,“这次,不是她一个人,还有我。”
“可是……”计摩想说什么,突然被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唐蜜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唐蜜凑近,意味深长的看着计摩,清冷邪笑一声,“你不是有秘术吗,拿出你的本事。”
“我……”计摩吞吐,想说什么又被唐蜜打断。
“十年前,不就是你!”
女人眼里的光让计摩有些胆怯,愣愣的道了一句,“我尽力……如你愿。”
……
气温骤降,玉湖苑的树木叶上有一层薄薄的冰。
干净的入院路上,云舒晚正向主宅而去。
门是开着的,她直接跨过门槛,朝里头望去。
转过屏风,入眼便看到软塌上,尊贵的男人躺着,睡着了一样。
云舒晚不敢出声,轻步走近后,见自己没惊醒到他,舒了口气。
男人脸色苍白,看起来身体很虚弱,才晕晕沉沉睡着的样子。
云舒晚知道他的身体,看着这样子,心中有说不出的疼惜。
盖在男人身上的毛毯有些滑落,虽然屋里暖和,云舒晚还是担心他着凉。
弯下腰身,云舒晚轻拎着毛毯,打算给何历年盖上,但刚刚一动,手腕就被何历年给抓住了。
只见何历年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用一双冷冽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眼神似夜狼。
云舒晚心口一惊,忙解释,“玉爷,你的毯子滑下来了,我只是帮你盖盖。”
何历年一双眸子无任何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凉薄的道,“允许你进玉湖苑,不是可以让你随意靠近我。”
云舒晚嘴角颤了颤,随后莞尔一笑,神色淡雅的说道,“玉爷抬爱,舒晚能来这尊贵之地,很是开心。”
何历年瞥她一眼,想继续闭目养神。
云舒晚小心翼翼瞧他后,轻轻道,“玉爷都不紧迫吗?”
何历年轻闭着目,但云舒晚的话不是没听到,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话后,云舒晚一直在轻探何历年的脸色。
男人没动声色几秒后,才缓缓睁开眼,再次看了云舒晚一眼,“我不急,你急什么。”
云舒晚似笑非笑了下,暗斥自己太过多事,但她这都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玉爷追寻多年的目的,现在却不急不躁的,她看不懂。
犹豫着,她还是忍不住性子,“唐蜜已经开始行动了……”
何历年冷了她一眼,语气十分不悦,“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仿佛十分委屈的,云舒晚皱了下眉头,然后默默转身,离开时,还不望再回头看他一眼,可男人闲散的视线并没有看她。
唐蜜是在行动了,何历年又怎不知。
想到她,何历年的心微微抽动。
想到自己十年前为何去龙乡……去龙乡见谁。
那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知道她前去了。
眼下,又开始了。
忧郁的心让他默默抬眸,凝着云舒晚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的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自己期待,可是又害怕。
……
夜幕降临,天气阴寒。
何历年站在宅院里的观景台上,迎着风霜,沉思许久,才缓慢的下台阶。
此时的他,脸上精神抖擞,并不像身体虚弱,活不久的样子。
他出主院后,烈阳已经等候在车旁,见他过来,立即将车门打开。
何历年坐了上去,烈阳才开车驶出玉湖苑。
一路车没停,直接来到紫湾度假酒店。
在何历年走进酒店里一处会议室时,里面已经等候了一群人。
这是烈阳听了他的命令让人集在了这里,等待他的命令。
何历年在主位上坐下后,睨着毕恭毕敬的属下,只说了一句话。
“我只需要她的安全。”
声音冷酷无比,带着冰冷气息,让人入坠冰窖之中!
一干属下面面相觑,可没谁敢多疑一句,只好都点头应“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何泉,何历年的父亲。
何泉的神色非常阴沉,仿佛何历年刚才的话,他已经听见了。
众人纷纷扭过头看去时,都低下了头。
何历年瞧着走过来的父亲,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依然冷静着。
何泉的脸色阴沉如墨,仿佛四周有一圈无形的杀气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直接站到何历年的面前,面无表情道,“你还是不将为父放在眼里。”
何历年轻笑了下,缓缓站起来,看着自己父亲,漠然道,“太危险了,父亲,难道你不记得十年前儿子的病从何而来的?”
何泉有些怒,语气不好,“这都怪你自己,谁让你去的。”
何历年心绪不好的紧了紧眉头。
看着儿子神色不好,担心自己确实语气伤了他,何泉收了怒意,轻下声音道,“事已经发生了,要怪就怪颜明辉当年见死不救。”
“现在,找到能治你病的那药物才是关键,儿子,为父可都是为了你。”
何历年看向自己父亲,道,“我没有阻止父亲干什么,我只是希望能让她安全。”
何泉的嘴角浮现起一个笑容来,仿佛安慰自己儿子,“我又不要她的命。”
何历年心里莫名冷笑,并不相信父亲真不会伤到唐蜜。
他会保护。就算……拿不到那所谓能治疗他病的东西,他真的不希望唐蜜有事。
十年前是,此时,他也是。
在他凝神下,何泉拍拍他肩膀,交代,“你就在玉湖苑好好待着就行,哪也不要想着去。”
何历年抬眸看着自己父亲,没有立即说不行。
想去还是不去,他自己会做决定。
……
这夜,郊外的宾馆里,唐蜜在沉睡中,心神不宁,进入梦魇。
梦里是一片昏暗,只有点点壁灯。
所能看见的地方,是一处空阔的石室。
她身边没有人,阴风让她在阴冷的地方,簌簌发抖。
她的视线处看到了一副画,很神秘诡异的画,仿佛飘在空中,飘在她的眼前。
画上,是一个女子,古代的女子,长长的黑发在纸画上好像能飘出来一样,让人恐惧。
古画里的女子那衣裙似迎风轻飘,还星光点点的闪着明亮,就像一副3D立体图。
让人感觉女子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虽然难以相信这怪异,可梦里的唐蜜却好想,好想她能出来,能从画出来,走到自己的面前。
满眼的震惊和心狂跳中,唐蜜控制不住的想伸手牵住画里女子的手,想把她拉出来。
就在她伸手之即,只见一道飞剑从黑暗处袭来,然后狠狠地插入了地表!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整个地面好像都颤抖了几分,飞剑插入地面的边缘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龟裂,像是蛛网裂纹一样,扩散到了十多米!
这吓得唐蜜蹲下抱头之时,也彻底从这个梦魇中醒过来。
深夜里,唐蜜坐在床上,阴冷的天,却额头滴着汗。
是梦里的一切吓出了心魂。
好可怕的梦,却不知自己为何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尹非凡!”她叫唤一声,是想听到,她身边有人。
不久,有敲门声,好像有人洞悉了她这边的不宁。
她下床开门,进来的是曾翎清。
她这才意识到,此时陪在她身边的是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