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辉目光幽幽,饶有意味的看了眼颜君泽,“是唐蜜和你说了什么吧?”
淡漠一笑,心里似乎很清楚一样,“关于她父亲唐系言的考古研究?”
颜君泽眉头一拧,“看来父亲知道那张古墓古图。”
此时的颜明辉,却仿佛没有反应一般。
默了几秒,幽幽道,“对于古玩爱好者,以及众多收藏家,都会了解一些文物信息。唐系言……当年手里的古图,在后来出事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少。为父知道,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父亲在当年可是就知道唐教授手里的古图了?我说的是十三年前……”
颜君泽的声音很冷。
在他盯着自己父亲时,颜明辉抬眸冷冽的瞥了他一眼。
空气,仿佛瞬间降温。
半响,颜明辉勾起嘴角淡漠一笑,“唐蜜的事,你还真上心。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也知道最近唐蜜在干什么。你想知道唐系言手里拿张古图下落,也不必怀疑到你父亲我身上。”
“心里真是难忍,为父不妨告诉你,与为父无关。”
颜明辉的回答,很平静,很简单。
审视着自己父亲,颜君泽不管不顾,还是冷声再问,“父亲真没有做过什么?”
颜明辉冷喝,“你还真由心怀疑为父!”
“父亲。”颜君泽喊了一句。
“十年前,林一横怎么回事,不要以为我不清楚。林一横手里拿走去探墓的古图,就应该是唐系言曾经消失的那张古图,虽然是复制出来的,但……父亲为何会有这么张复制出来的图?!”
这话,颜君泽的意思很明显,林一横手里的古图,就是颜明辉给的。而且,十年前,林一横为何连夜出发,这都是颜明辉授意的。
此件事,已经不再是秘密。
唐蜜是知道的,他颜君泽是知道的。
颜明辉的嘴角冷抽一下,,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了眼颜君泽。
“你的意思,唐系言消失的那张古图被为父吞了?”
这话带着讥笑,笑自己儿子太不信任父亲。
颜君泽低头拧了下眉,随后抬起,看着自己父亲,好声道,“父亲可以告诉我真相,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如果真是父亲做了什么,颜君泽觉得自己真该有个准备,准备怎么在唐蜜面前谢罪。
颜明辉看着儿子,眸光一寒,“你还真只向着外人,十三年前是,如今还是。”
“是父亲自己做出来了……”颜君泽语气也极为不好。
颜明辉眉头紧蹙,“十年前那张古图?那是复制的!”
“为何别人没有,就您有?!”
颜明辉轻笑一声,目光淡淡,“君泽,你以为十三年前,唐系言所研究分析的那张古图,就没有存留的复制版本?”
“文物局不可能什么也不保存,就让原图留在唐系言手里。”
“只不过原图消失后,复制版本让我得到了一张。”
听着这话的颜君泽,看向园里花草,眸光悠然,带着无尽的深邃。
“那是唯一一张复制版本吧,可却让您得来了。”
颜君泽想说,据查得知的消息,复制版本的那张在十年前也没了踪迹。
文物界里的重大新闻,是以林一横偷盗了那张复制版本的古图,连夜消失,去了探墓。
而林一横,颜君泽此时又怎不清楚,是父亲授了意。
颜明辉没有反驳他的话,算是承认林一横手里的复制版本是他授意偷盗而来的。
看着父亲,颜君泽心思沉郁,沉重的问个凝重的问题,“林一横为什么会听您的,父亲和林一横之间有什么协约?”
颜明辉幽幽的喝了口茶,笑了,笑得淡然风清。
“为了钱。”
这话一出,颜君泽不信。
颜明辉眉头微拧,道,“林一横发现自己病了,肺癌晚期,放不下老婆孩子,想留笔钱,那我刚好可以成全他。”
颜君泽有些微微变色,冷道,“那钱呢,您可给了?”
“当然。”颜明辉扯嘴一笑,“十年前,得知林一横死在了外地,我立即将钱打在了林一横给的卡号上,一分不少。为父可是个守信之人,就算林一横那次没带回我想要的东西,可我一样不少他一分钱。”
颜君泽木然轻叹,如父亲所言都不假,那,十三年前,梵净山上。唐系言丢失的古图,或许真与父亲无关。
从颜家老宅出来,颜君泽开车行驶了很长一段路程后,在路边停了下来,坐在车里。
沉郁中,他的脑海里深深回想十三年前的梵净山上。
一直让他在多年的疑惑猜疑中的那个人是谁?
他是无意,可在前头的那个人是谋害。
唐蜜所怀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也很想知道。
真会是符天羽的父亲符逍?
颜君泽紧了紧手指,握住方向盘,快速行驶。
他心情复杂。
是因为唐蜜此时就想从符逍那里得到些什么。
她那种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情,让颜君泽担心她会做出什么。
如果她的安危受到伤害……
车子在荣园小区楼下停后,颜君泽快速上楼,可是几次敲门下,里面没一点声响。
拿出手机,拨了一遍又一遍,可那边无人接听。
突然,闪电炸雷轰天作响。颜君泽惊得脸色难看,他焦急着唐蜜又去哪了?
……
南麓符家。
符天羽很不安地在家围墙外徘徊,一支烟吸完,又接上一支。 他神色不好,心情犹豫,拿烟的手有些发抖,指尖的烟蒂蓦地掉在地上,他才恍惚回神一样。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才让他抖了下精神,朝自家别墅大门去。
走进大厅,符天羽深吸了一口气。
符逍在家,穿着一身精致的唐装,在见符天羽回来,只是漠然的看了眼后,擦拭着他手里的一个古瓶,淡淡道,“近日没案情?”
一般符天羽忙的哪里有时间回家。
回这个南麓符家。
符天羽面无表情,站在几步之远,盯着自己父亲,不说话。
讶异下,符逍抬眸又看了符天羽一眼。
“你失恋了?”问的真是,很玩笑一样。
但符逍一直都是这样的口吻跟自己儿子说话。
符天羽还是低沉的情绪看着自己父亲,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符逍放下手里擦拭古瓶的抹布,看着符天羽皱起了眉头。
“是颜君泽和唐蜜的关系太好,你又不舒服了吧?”
符天羽的眉头微动了下,迈几步走近自己的父亲,依旧无任何神色的漠然一句。
“父亲对唐蜜很关心吗?”
符逍一笑,“那个小女孩啊,让人心疼,关心她是自然,毕竟在我们眼皮下,没了家人。而且,她是唐教授的女儿。”
符天羽的嘴角微扯,“父亲对唐蜜就只是这样的关心,没有其他私心的想法?”
私心?
符逍眉头一挑,“你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吧,可人家和颜君泽的感情……”
“我不是指这个。”符天羽立即打断了符逍的话。
符逍皱起了眉头,“那你是指什么。”
符天羽看着父亲,他的脸上,满是恭敬,但语气却严肃起来,“唐教授手里曾经的古图,父亲不关心?”
符逍立刻坂下来脸,沉声道,“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又在说什么吗?!”
既然开口,符天羽什么也不顾了。
“父亲,我真不希望你有过觊觎。”
还只是这样说,符逍的脾气就已经上来了,手在旁边茶几上一拍。
“身为警察,无凭无证,你竟然怀疑自己的父亲。”
这不是答案?
符天羽甚至感觉自己父亲在掩饰。
突然,他冷笑起来,是因为他心里的话真难以当面问自己的父亲。
“匿名送到我手上的古刀,是父亲的什么意思?”
符逍喉结滑动,随后冷冷道,“让你根据古刀的来历去查拥有者……”
“你现在也应该查到了些,那古刀是凌家祖父的,却因为我的一次到访,失窃了。”
“古刀与我是无关的,为父又怎么可能盗窃他人的东西。”
“那年,从凌家离开后,后来我才听闻凌家爷爷去世了,是因为古刀失窃,而且还有意的怀疑我。”
“之后,我费心去查古刀的下落,没有结果,但却在一个古玩街边铺子看到了那把古刀,于是买了下来。”
“给你,是想你在有空余时间下,查查……我想知道那年是谁偷盗了古刀,害的凌家爷爷突然发病去世。”
符天羽皱起了眉头,听了这些,心情异样。
父亲此时承认古刀是他送到自己手里的。
可古刀并不是他偷盗走的。
父亲,还是那个没有对他人之物有异心的人。
那么,唐蜜的父亲,唐系言手里的古图,应该也不会有觊觎。
怔怔盯着父亲,符天羽一时没提任何符逍的不是,只是难以确认。
父亲的话是真是假。
“你连我也不信?!”符逍突然气道。
符天羽抿了抿唇,对于唐蜜的父亲,唐教授手里的古图。
他希望父亲能以真心诚心,真实回答。
“古刀一事,我可以相信父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