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泽抿唇,竟让人真切看到了不愿。
“糖糖……”
他内心波动极大,颇有些烦躁不安,语气也是低冷。
唐蜜面上竟显出冷凝之色,“怎么,想让我生气?”
颜君泽嘴角抿成一条线,有着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委屈。
唐蜜有些疲惫,急想赶人,“回去吧。”
男人下嘴唇扁了扁,那样子让唐蜜突然笑了起来,“明天一起吃饭,这可以了吧……”
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的唇堵了回去。
唐蜜原本还有些抗拒,可是颜君泽的吻似乎有魔力。
他的唇瓣柔软,让她很快便忘记了抵抗,乖乖地任他予取予求。
又是几分钟的吻后,颜君泽才满意的满脸喜色,在唐蜜的目视下乖乖下楼回去了。
唐蜜站到阳台上看到他车离开了,还未动,心情复杂。
对颜君泽,她是真的喜欢,从十三年前起。
他的眼神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忧郁、温柔、深沉似海,以至于她第一次见到就为之深深沉迷。
就因为那年在梵净山看到了那个男孩一眼,她在心里其实早就认定了他。
她记得他们的第一个,那个初吻,是她要上高中了的那年暑假。
他来接她,要带她再次去他的颜家老宅玩,她不愿意。
他蓦地欺身而上,搂住她的腰身……
即便过了许多年,唐蜜依旧记得那时的感觉。
他的唇很暖、也很软。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紧闭的眼、长长的睫毛,脑中空白一片。 那一刻,她似乎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了很多。 直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颜君泽才将她放开。
那个吻后,颜君泽高兴的轻呼,在她面前呼,“唐蜜是我女朋友了!”
唐蜜明明心里开心得都炸开花来,她却故意道:“什么呀,你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呢。”
“你想拒绝?”
看着男孩的满脸急迫,唐蜜笑笑摇头,“不拒绝,我同意。”
凉风吹来,唐蜜抽拉回刚刚的回忆。
那年夏天。她是真真切切的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
————
又是烈日炎炎的一天。
何氏的志大华晨医院秘密研究室。
透亮洁白的宽大室内,一个特需的床铺之上,金子眠躺在上面,昏沉而睡,犹如植物人。
隔离的床铺之外,何泉在此研究室里的人员陪同下,一起观望着。
研究人员发现了金子眠身体里有不知名神秘的细菌,才禀了何泉。
所发现的细菌是生物学上从未有过的细胞组织。
惊讶的同时,也引起何泉特别的重视。
研究人员从金子眠的手臂上,肩背上都发现有针眼,以及腕部还有抽过血的迹象。
所以,禀何泉时,告知了金子眠的异样身体已经让人发现过了。
从秘密研究室出来,何泉眉头轻挑微皱,是因为,他知道了这应该都是颜家盛天集团颜君泽已经洞悉了的东西。
不过,何泉得意之笑,是金子眠现在在他的手里。
半小时后,一辆凯迪拉克轿车一路疾驰…在世纪庄园一栋超级奢侈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庄园门口,一块硕大的石柱上雕刻着两个苍劲大字:何府!
别墅门口站着两排黑衣大汉,深色冷漠,一片肃杀之气。
凯迪拉克轿车在一众保镖的目视下一路进入庄园,停下车后,何历年从车上下来。
男人淡然的走进了别墅内,便见一张巨大的虎皮沙发上,父亲坐在中央…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淡淡的吞云吐雾。
何历年双手插着裤兜,目光平静的看着何泉,“父亲找我来有什么事?”
一般没事,何泉是不会叫唤何历年的。
坐在沙发上的何泉,突然笑了,笑得深邃莫名,还朝何历年招招手,“我找到了对你很有用的东西,只是还不确定。”
何历年目光盯着父亲,神色凝重,“什么东西?”
何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脸上有着难得的兴奋,“金子眠,他的身体里孕育了远古细菌。”
何历年眸子里微闪讶异。
何泉道,“我想,那特需细菌应该是金子眠从古墓里感染的,这就说明我们寻找的那方古墓,里面的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错不了。”
何历年深邃的盯着父亲,“这么肯定?”
何泉起身,走几步站定在何历年的面前,声音平静漠然,“要相信你父亲,这些年来,父亲呕心沥血寻找,可都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
活着……
这两个字让何历年陷入胸口的悲痛。
曾经,他绝望自己活不过三十岁,痛恨致使他得疾病的那个人。
在绝望中,他遗憾自己没能好好的恋爱一场,没能让自己痴恋的那个人在身边陪伴。
当得知或许有救时,他对能活着是多么的期待。
可,她却牵涉其中,甚至自己活着一切都靠她。
他不想,可他更希望活着,只有活着,以后才有更多的时间能看着她。
何泉轻拍他的肩膀,“历年,相信父亲,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何历年目光幽幽,在心里已经无比期待。期待,父亲所谓的那个“东西”真的能治得了他的病。
多年来寻找的古墓里,真的会有那个“东西。”
从庄园出来,何历年坐上自己的车,烈阳在前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何历年满脸郁沉。
后座的男人沉在自己的心事里,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突然轻扯的笑靥很是妖魅。
他觉得自己冷血无情,也觉得唯一的情感就是认定,一旦认定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决不放手。
他觉得自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竟然现在还没死,那就应该永远的活下去。
————
这天,天气非常好,温度也有些高,凌沫只穿了一件格子衬衫和一条浅色牛仔喇叭裤来到了符天羽的住处,知道符天羽可能还没回,便在楼下等他。
符天羽从外面回来,在车库停好车,刚到楼下便见凌沫站在电梯口低头看着手机。
就在符天羽走近,凌沫也下意识抬头。
只是,凌沫不像以前立即打招呼,而是盯着符天羽看着。
见凌沫只是盯着自己看,却不作声,符天羽奇怪地歪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凌沫,你想什么呢?”
闻言,凌沫的目光转向符天羽脸上,清冷的问道,“符叔叔的那把古刀是从哪里来的?”
符天羽看着这样的凌沫,伸手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划过,“你问这些干嘛?”
莫名身体一抖,被轻碰的感觉让她愣神,但随即她微微一笑,“我爷爷不是有那个图纸嘛,所以很好奇,符叔叔是从哪里得来的刀。”
符天羽眸子微动,语气清冷,“你来就是问这个?”
凌沫微愣,“不能问问吗?”
沉默半晌,符天羽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清楚,是有人寄给我的,到现在我还不知是谁给我的。”
真是如此吗?凌沫有点不相信,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你不信?”符天羽从她眼神里看出来了。
凌沫 嘴角忽然轻漾着一抹笑意,“我怎么不相信符叔叔的呢,但,符叔叔会不会觉得有可能是你父亲给你呢?”
符天羽目光依旧平静如水,“你怎么会认为是我父亲给我的呢?”
他探视着凌沫的神色。
凌沫内心异动,可嘴角淡淡笑笑,“因为符叔叔的父亲可是地质学家,说不准是哪次外出在深山里发现的,拿了回来交给你,是想让你保管呢。”
符天羽久久地凝视着凌沫,在她这话后没有立即反驳什么,甚至神色上都是在对凌沫的疑惑。
半响,符天羽才道,“好了,古刀之事,我会弄清楚的。你如此想知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凌沫眉心不自觉地微微蹙着,看着符天羽,很认真的道,“因为那把古刀是我爷爷的。”
符天羽目光幽幽,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
凌沫扯了扯唇,“我怎么会对符叔叔说假话呢。”
两人对视,符天羽依旧疑惑着,但半响他冷漠道,“凌沫,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把古刀给你。”
凌沫笑笑,“符叔叔我没问你要来,我只是想拜托你,查查为什么我爷爷的东西落入了别人的手里,想知道是谁拿走了我爷爷的东西。”
符天羽突然冷笑,“你在怀疑我父亲?”
这话,让凌沫犹豫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因为她查清楚了,符逍在世人眼里可是勤劳,积极,有着荣誉的地质学家。
污蔑一事,可是不能随便吐出口的。
“没有。”她立即笑道。
符天羽有些情绪微浮躁,“你回去吧,我会查清楚古刀是哪里来的。”
凌沫呆了呆,才应他一句,“好吧。”
看着凌沫离开,符天羽才上楼。
他的情绪已经非常烦躁了,在大厅里来回渡了几步,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那边传来一声低闷的声音,“有事?”
“我知道是你,你到底还想干什么?!”符天羽语气极为不好。
“你在说哪件事?”电话那边的声音。
符天羽蹙眉,“古刀!”
那边突然阴阴冷笑,“你应该知道啊,怎么,还没弄清楚,要不要我干脆告诉你好了。”
符天羽突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