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向晚》

《清风向晚》

1. 第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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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亮沉入了海底,我多么希望遇见你,看银河疏落,天空乌云;当日出扶着海光临,想象你眉眼笑语,温柔的给予第一缕晨曦。”

在青年人的世界里,成年人不知道他们到底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是这世界并非是平行线,每个人的故事总会在某一刻交织。他们在离别、受伤和孤独中看清了成长的真相,最终决定逆向而行,在漫长的时光流浪后,才发现青春是自己无可替代的救赎。

雪霁天晴,苍穹层云散去,雾霭消退,一片雪白,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道路积雪斑驳,雪地被日光映衬得一篇明亮,多么美丽祥和,多么温暖。叱刹,伴随着轮胎的突然地刹紧声,砰,这一刻,仿佛世界静止了一般。带着悠悠的伤,轻轻地合上眼,一个瘦弱的身躯倒在血泊中。

她几乎是疯了一样地跑,被眼前的血色侵染,看着她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血,都是血,味道腥得厉害,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突然袭来,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想哭。她觉得浑身都被禁锢,无法动弹,不敢上前。她双手捂着脸趴在地上,那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她猛地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身上被汗水湿透,眼神中的茫然和恐慌还未散去,她又做梦了,她觉得自己时常被困在梦境中无法清醒,梦里的一切都让她绝望。她抹掉眼角的残泪起身,照了照镜子,双眼红肿。昨天晚上在睡梦中,也曾有过去的时光碎片让她留恋,在梦里她总能依稀听到一个细碎的哭声,一声声叮嘱,让她心疼。

“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

秦向晚嘴里哼唱着这首歌,小时候的日子过得挺懵懂的,现在回想起来什么都记不清,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和小伙伴一起快乐的玩耍,还有奶奶把她抱在怀里唱歌谣的日子。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间,舒倘,漫长。清风的香味弥漫夏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温暖。依然和往常一样,干净的空气里有米粥的味道,温暖香甜。城市在清晨苏醒了,而奶奶醒得比城市还早。奶奶是一个满头银发有些微胖的小老太太,她每天早早的起床戴好假牙,精心为她准备早饭。虽然刚住进奶奶家的时候,她有些不习惯,因为这里没有爸爸妈妈,她很想念爸爸妈妈。每每她想起父母,奶奶就会给她讲故事她们一起缩在被窝里,一边讲故事一边聊她觉得有趣的事。

最后,在纸角上我还想画下自……己/画下一只树熊/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

奶奶家里,夏天没有风扇,也没有蚊帐,蚊子在腿上咬了好几个大包。她每次都哭着找到奶奶,奶奶温暖坚实的臂膀抱着她上床,然后将房间四角都点上蚊香,又仔细的在蚊子叮咬的包及周围擦上一层花露水,守在她身旁轻轻的打着蒲扇。

居民楼年久失修,路面上也都是坑坑洼洼的,那时她总是摔倒,每次摔倒后就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奶奶将家里的不倒翁放在地上,轻轻推了几下,不倒翁摇晃了几下又立了起来。她笑眯眯的看着向晚:“你看,这个不倒翁是不是很神奇,怎么碰它都不倒,不管跌倒多少次,晚晚都要像不倒翁一样站起来哦。”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秦向晚自小就喜欢画画,没事的时候总爱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画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一起开心快乐的生活,奶奶还特意给买了一套水彩笔和绘本,是秦向晚最珍爱的物品。外婆每每看见她的画,哪怕是随手胡乱的几笔,她都会宠溺地摸摸秦向晚的脑袋,笑眯眯的夸赞,夸秦向晚小手灵巧,画什么像什么。

小时候,除了父母外,秦向晚最中意的就是画奶奶的样子,用五颜六色的笔画出一个彩色的奶奶,旁边再画一个小小的自己,秦向晚每次心里想,就算在画里,她也要和奶奶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也正是那时候起,她心里就有了目标,今后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孝顺外婆。她总是祈祷,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寂静的屋里,秦向晚似乎只听见时钟滴滴答答,她回过神来,纵然生命之轮没有半分生长的痕迹,在她脑中倒带的过往却从未停止。

七岁那年,父母终于从奶奶家把她接回去,但事实好像并不像秦向晚想的那样。秦向晚住进了新家,新家比奶奶家大好多,但她始终有些不习惯。厨房阿姨不会像奶奶一样,偷偷的给卧室开个门缝,每天的早餐也都是煎蛋、三明治之类的没有香气的东西,阿姨也总是忘记她不喜欢吃葱。

秦向晚上小学后常常向父亲提议,让他把奶奶接过来一起住,父亲说奶奶一个人在老家住习惯了,搬过来反而有些不方便。但只有呆在奶奶身旁才能让她心安,她会买她喜欢的零食,也永远记得她不吃葱。在秦向晚的百般祈求下,奶奶会在她上学的时候在家照顾她,等到她放假后就回农村老家干活。

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教严苛,望子成龙大概是每个家长的期许。可秦向晚却不认为这是在对她好。父亲秦皖是个很严肃的人,她很少见他笑过。母亲严茜是在校主任,也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们从秦向晚小时候开始,就势必要把她培养成别人眼中最优秀的孩子,秦向晚也没让他们失望过,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总是觉得,她还可以做得更好。从他们的日常对话中不难听出来,她以后要上什么学校,交哪些朋友,做什么工作,都已经详细的制定好了一个计划,详细得就像公司的合同和办公桌上的教案,、而她只需要,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朝前走。可奶奶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她时常记得奶奶和她说:人活一辈子,没必要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人啊,总是要去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秦向晚刚上初中那段时间特别喜欢跳舞,痴迷到已经忘记了自己上大学的初衷。喜欢舞蹈的理由有很多种,最实在的一种就是自由快乐,只知舞翩翩,不知岁月是何年。毫无疑问,这又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

“跳舞很辛苦,身上总是淤青不断,就业也不敢保证,你是不需要这么辛苦的,你以后只会坐在办公桌前而不是站在舞蹈室里。”

秦向晚只觉得不可理喻,忍无可忍,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掌控。至此以后,她决定变得更叛逆,在父母面前,抽烟、喝酒、打耳洞、穿哥特风的长裙,做一切他们讨厌的事。在人前她还是那个品行端正的小女生,终于父亲变得更加愤怒,甚至扬言以后不再管她。久而久之,她开始变得孤僻易怒,甚至连身边的人都畏惧她,包括她的同学,甚至做过一些出格的行为,因而总是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语。她自然也是无所谓,她只是想通过这些方式向父母证明,她渴望自由。

上大学后,她想搬出去住,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被父母毅然决然拒绝了。那是秦向晚第一次反驳他们,一番控诉后,房间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之后便是更为大声的呵斥和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母亲虽然没有说话,但秦向晚知道,她一定是站在爸爸那一边的。这些事情是由不得她反驳的,因为他们总是以一种命令的口气说话,就好像为人子女,你就必须得这样做,这是你的义务。但最后她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志向,谁都无可奈何。

她想,等她毕业之后,应该可以彻底摆脱束缚了吧。

今年又是一年寒冷的冬季。校园内,原本翠绿的树木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显得更加的明亮洁白。秦向晚从上大学后就开始喜静,喜欢独处,但是并不是孤僻,而是觉得只有自己待着才能不受到外界的伤害。

“晚晚!”

这时,一声甜美的呼唤传到了秦向晚的耳朵里,她抬眼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着她愉悦的挥手。童晓思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她是专业公认的美女,长的像日漫里的美少女,追求者众多。她是班里的班干部,乖乖女,而秦向晚却是众人眼中的问题少女。许多人很难将这两个性格差异较大的人联系起来,不禁替童晓思觉得惋惜。

秦向晚和童晓思的友谊可以说是注定。

奶奶家楼下有一架小小的秋千,秦向晚有时会在晚上和奶奶一起散步,她时长能看见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坐在秋千上,秋千也并不摆动,她只是静静坐在上面望着天空发呆。

她生的弱小,总是受邻居小孩的欺负,有一次,她被打得无力还手,是她跑过来打跑那些坏人,像英雄一样拯救她。那个小女孩说她想要爸爸妈妈,秦向晚说她现在也没有爸爸妈妈,但是她有奶奶,现在她还有她这个朋友。

七岁那年,秦向晚的父母来奶奶家打算接她回去。那天晚饭后,她抱着父亲新送的独角兽小玩偶去楼下散步。

那个坐秋千的小女孩今天没有来,秋千孤零零的立在昏黄的路灯下,她索性坐了上去,抓着麻绳随着风儿来回摆荡,马上就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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