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寒暄了一番。
丁易辰起身道:“船老大,谢谢你的茶,我们要回去了。刚才咱们谈的价格,你考虑一下。”
大金牙也站了起来:“兄弟,不是我不答应你们的货,实在是有风险,而且给的价格又……
我实话说吧,我觉得不值得我冒险。所以,你们也去考虑考虑价格的事。如果同意的话,咱们再谈如何?”
丁易辰假装一脸遗憾地说道:“好啊,那我们也回去考虑一下吧。”
说完,便领着张培斌下船了。
大金牙坐在驾驶舱内看着他们上了岸。
一直到他们消失在人海中,他才慌忙起身,顺着小梯子朝着底舱跑去。
他推开小门进去。
见阿豹坐在下铺的床边瞪着眼发呆。
他惊讶地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推门?”
“是,怎么?是警察?”阿豹问道。
大金牙一听,心立即悬了起来。
他和丁易辰聊天的时候,张培斌借故走开。
他就猜出这个人是想到船上去检查一番。
但是他被丁易辰纠缠着谈海运的事,根本无法脱身。
“不知道是否是警察。”
大金牙说完,又问道:“你是怎么没被他发现的?”
“当时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听脚步声不像是你,我便起身下床,藏到了你那件大雨衣的后面。”
阿豹指着墙角挂着的那件大雨衣道。
“我听见有人进来,但是十几秒都不到,那人又出去了。”
阿豹说完又问:“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大金牙在床边坐下,无奈地叹道:“咱们这艘船被警方盯上了。”
“你的意思是,刚才来推门的是警察?”
“对,非常有可能。”
“刚才有两个人上船,一人和我在驾驶舱谈运货的事,另外一个人出来了,我猜测他一定是下来找你的。”
大金牙嗡声嗡气地说道。
“我当时抱着侥幸的心理,还想着你既然是卓总的人,一定有和卓总一样的警惕性、戒备心,你绝对能躲过这一劫。”
“所以,我没有起身阻拦。再说了,我如果起身阻拦,这不就暴露了吗?”
阿豹内心还是很佩服他。
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哥,我最佩服的人是卓总,今天看来你排在第二,你可真太聪明了。”
大金牙嘿嘿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刚才你没那么警觉,被他逮了个正着,我就只能牺牲你了,将你推出去让他们抓走,这样保住咱们这艘船,保住卓总。”
两个人内心都很后怕,这真的算是逃过一劫了。
“我知道,真要到那一步,我会和进门的男人同归于尽,这样我也不亏,一命换一命。”
阿豹恶狠狠地说道,一种阴沉的眼睛里流露出凶光。
“好在没事,这样我们都皆大欢喜。”
两人低着头,唉声叹气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大金牙开口:“兄弟,你继续睡吧。我到上面去等卓总,万一他来了,见不到我,怕他不敢上船。”
说完,他朝门口走去。
“等会儿。”身后的阿豹突然叫道。
“哥,我感觉好像要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大金牙紧张起来……
“是卓总!我感觉卓总出事了。”
阿豹满脸担忧,心急如焚。
可是,眼下又联系不上卓然,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从哪里得知卓总出事了?”
大金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如果你只是你自己的臆测,你休要胡说。”他几乎吼道。
而阿豹则冷静地坐在窗边,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的墙壁。
事到如今。
如果卓然真的出事了,被警方抓住了,那他躲在船上又有什么意义?
大金牙会送他出海吗?
如果不会送他出海,他自己可没有途径偷渡出去。
那样的话,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旦被警方抓住,原先身上的那些命案全部会被挖出来。
如今正是严打期间,他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大金牙叹了一口气:“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是希望卓总快些来吧?”
“对,我恨不得卓总此刻就到。”阿豹说道。
“这样的话,咱们就能开船了。你放心,船上的一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卓总到来。”
阿豹相信,大金牙这个人他早就有所耳闻。
他一直在替卓然管理船只。
无论航行到哪个国家,大金牙的船上,食物和淡水都是最充足的,从来没有断过。
而他开船也是最稳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
但是此时。
可不是光凭相信,就能够让卓总快些到来。
大金牙见他沉闷着不说话,便提议道:“这样吧,我去上面给卓总打电话,看看他的电话能不能打通。”
“好的哥,你记得多打几遍。”
阿豹不死心地交代。
大金牙起身走出来,又将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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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卓然还在山上的时候,在有信号的地方给他打过电话。
就是让他将那面巴掌大的白鲨小旗子,插到船尾不起眼的地方。
当时他还问,如果插到不显眼的地方,自己人来了看不到怎么办?
卓然说,如果真是自己人来了,想方设法都会找到旗帜。
若是看不到的,那便不是自己人。
所以,他才会在阿豹指着那面旗子的时候,第一时间相信阿豹就是卓总派来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卓总竟然还在山上,并没有跟这个阿豹一块儿来。
走进驾驶舱。
他拿起电话拨打了卓总大哥大的号码,又是无法接通。
他气得差点儿把电话砸在操作台上。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生气也没用,着急也没用,还是得等。
眼下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
他默默地坐在驾驶台上,透过玻璃望着码头上穿梭的人群。
他多希望卓总此刻就出现在那里,朝着他们奔来。
……
丁易辰和张培斌上了岸后。
并没有继续留在码头徘徊,而是直接坐上车。
交代好了工地调来的几位工人,让他们在码头守着,严密监视刚才那艘货轮。
出了码头。
张培斌的车就停在路边,两人上了车。
张培斌转头问道:“易辰,还要去哪里吗?”
丁易辰没有说话,而是拿着大哥大拨打了王元的电话。
王元很快接起。
丁易辰用的是免提:“元哥,你那边怎样?有消息吗?”
“没有消息。我们把墨城的各个路口都派了人守着。”王元回答道。
只要卓然下山,就抓他个措手不及。
丁易辰笑了出来,说:“元哥,我在码头安排好了人,我和培斌也刚从码头回来,正准备去培斌家。你那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到培斌家来一块吃饭?”
“不用了,你们去吃吧。”王元回答道。
“我这边过去还远着呢,我怕我走了姓卓的那小子就下山了。”
“那好吧,祝你们将卓然成功抓捕归案。”
丁易辰挂断电话后,本想打个电话给吴穹。
但是想了想,他们警方的一切行动对外都是保密的。
自己和陈家森的人只是来协助,还是不打扰的好。
于是他收起大哥大,对张培斌说道:“走吧。”
张培斌开着车,驶进一栋别墅的大门。
这里丁易辰认得,他曾经来过。
车在别墅的停车场停下,俩人下了车,张培斌领着他进入别墅。
“哎呀,稀客呀!”一声爽朗的笑声传。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朝丁易辰走来,并伸出手握住了丁易辰的手。
丁总微笑道:“张叔,给您添麻烦了。”
丁易辰这回没有喊张总,而是直接称呼张叔。
这也是因为他和张培斌相处这么久,亲如兄弟,双方的父亲都是自己的长辈。
一声“张叔”把张天望叫得笑得合不拢嘴。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张培斌,说:“你瞧瞧人家丁总,哦不,易辰,多有礼貌。”
“我也可以有礼貌,关键是看对谁。”
张培斌冷哼一声。
“你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又急眼了?”张天望说。
“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不能开开心心的吗?”
“我是开心的回来,可是你瞧瞧你说的话,一见面就说我没礼貌,你这是想要开心吗?”
丁易辰见父子俩怎么才见面就针锋相对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道:“张叔,我们两个肚子都饿了,有饭吃吗?”
既然都喊“张叔”了,他这做晚辈的也就不必那么虚伪,实话实说好了。
他已经肚子饿了。
张天望一听更加高兴了:“瞧人易辰,这才是自己人呐。”
“走吧,到餐厅去,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满桌子都是培斌爱吃的菜。”
“也不知道易辰喜欢吃什么,没有提前准备,希望你别嫌弃。”
“张叔您放心。”丁易辰说,“培斌爱吃的都是我爱吃的。”
“那就好,那就好。”
张天望高兴地将两人领进了餐厅坐下。
保姆阿姨已经将热腾腾的饭菜摆满了餐桌。
张天望说:“孩子们,快坐下吃饭吧。”
“张叔,我先去洗个手。”丁易辰说。
张培斌见状也趁机起来要去洗手。
等他们洗手回来,张天望正坐在餐桌旁等着他们。
他见张培斌有些不自在,便说道:“放心吃,不用不自在,今天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保姆阿姨还有厨师在家。”
张培斌一听,问道:“那她呢?”
“我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特意安排她今天回娘家,暂时别回来住。”张天望说。
“那就好!”
张培斌这才高兴地端起了碗。
丁易辰纳闷地问道:“张叔,培斌,你们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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