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蒙蒙。城外小路上,几人抬着花轿向前跑着。
秋正红几人拼命向前跑着,己离花轿不到三五十步距离。
花轿里女人捂着嘴的喊声己清晰听见。
宝三听得清,那喊声就是小玲。
长顺边跑边大喊:“把人放了——”
春生也边跑边大喊着:“前面轿夫快放人,再不放人我可要开枪了——”
一听有人带枪,几个人将手中的花轿赶紧扔下,西散跑远。
秋正红跑过来,喘着粗气。
宝三急忙跑到花轿前,掀开轿帘,花轿内,被捆在里面、嘴用布条缠着的正是小玲。
宝三急忙把布条撕下,解开小玲,扶小玲出花轿,伤心地大哭起来:“小玲,师父们来救你了!”
小玲抱着宝三哭起来。
小玲没事了,小玲说,跑的那人就是牛子东。
春生还想去追,秋正红一把拉住他。
小玲找到了,一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春生几个抬着花轿回到了客栈,此时己是三更天色。
吕戏班还没入睡,一家人坐在客房中低着头,房中气氛有些紧张。
秋正红说道:“吕戏班这几年了,都是我带头我作主我说上哪咱跟着上哪,咱这个戏班,从来没红过脸没拌过嘴,和和气气到今天。
“咱这名声慢慢地响起来了,人也慢慢老了年岁大了,姑娘们跟着戏班吃了不少苦头儿,有话也不说,都闷在心里。
“尤其是你们的师父我的兄弟,我们一起跟随殷茂祥师父学的琴和唱,月明是一位很好的兄弟,不管遇到什么事从来不计较什么,我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可咱都是人,梦芸因戏班走了,小玲今儿差点丢了,豆花更是虚惊一场,我知道秋香妹子天天心里也有事儿。看来咱真的是不该出来。
“今儿招在一块,就是商量商量明儿的事……”
月明叹息一声,寻思半天,说道:“在这吕戏班,我的确跟着正红老兄学到很多很多自己学不到的东西,兄弟德艺双全和不服输的犟脾气很是令小弟敬重,不过我是一个脆弱之人,经不住这些风雨,我也不小了,家里还有老人,该到成家的时候。
“师父把闺女交给我,万一有个好歹,我无法向师父交待。我还是回家去,在东镇演唱过日子!”
一听这话,春生腾地站起来:“你一走,咱戏班不就晾台了?”
长顺也说道:“月明师父,干什么事总不能说不干就尥蹶子吧,要是分手,那在家里的时候怎么不分,偏偏来到了外面,你怎么回去,回去了你去哪,你一个人回家,一个人上台,一个人打着扬琴一个人唱?”
听着几个人说话的口气冲得很,豆花也忙插话道:“这些年,虽然吕戏班风风雨雨不容易,咱过的也是和和睦睦亲如一家。有事大伙上,有难一齐担。咱这戏班刚有点名堂,不能散说伙就散伙啊,啥事咱咬咬牙就过去了,过去了那或许就是个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