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到翊坤宫，翊坤宫依旧富丽堂皇，只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如懿和皇上相对无言许久，最终还是如懿先开了口，“自木兰秋狝以后，臣妾已经三年未曾见过皇上了，皇上可还记得臣妾的模样？”

皇上叹了口气，挥手让进保等人出去，“朕记得你，可朕觉得不认识你了。”

如懿听后一愣，看向皇上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臣妾也觉得不认识皇上了。”

“朕记得青樱坦率、真诚、善良，可入宫以后，青樱就不在了，现在在朕眼前的，是如懿，而非青樱。”

如懿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臣妾的少年郎亦是那般潇洒，只是臣妾已经快忘记当初那个少年郎的模样了。如今在臣妾眼前的，是皇上，是万人之上的皇上，而非臣妾的少年郎。”

“朕是皇上，可朕何尝不想做你的少年郎？自入宫以后朕就一直护着你，朕怕你受欺负，给你协理六宫之权，知道你喜欢孩子，将永璜交给你抚养，哪怕你在冷宫，朕都派了人去护住你，可你呢？谋害朕的皇嗣，陷害朕的嫔妃，有什么事儿是你做不出来的？”

“臣妾何时谋害过皇嗣？又何时陷害过嫔妃？皇上，臣妾陪您多年，就算皇上不喜臣妾，也不该如此污蔑臣妾！”

“江与彬给愉妃下朱砂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当年李玉使计诈出王钦的事情难道你不知情？还有当年玫嫔和仪嫔的孩子，朕查了这些年，都没有证据表明你是无辜的，阿箬临死都咬定是你所为，你还说你是无辜的！”皇上对着如懿咆哮，这一通下来，皇上的胸口又开始疼了。

“江与彬不是臣妾指使的，王钦的事情臣妾是知情，可当时臣妾在禁足，臣妾能做什么？玫嫔和仪嫔的孩子与臣妾更是无关。”

“那璟瑟的婚事呢？李玉和惢心呢？”

如懿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皇上将她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一瞬间如懿也没了和皇上对峙的底气。“皇上都查出来了，还问臣妾做什么？皇上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相信臣妾。”

“朕要如何信你？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做下的吗？”皇上脸色涨红，猛地咳嗽了几声，外面的进保询问却被皇上告知不许进来。进保只能在外面好好站着。

“是，这些是臣妾做的，可皇上想过臣妾为什么这么做吗？”如懿没有理会皇帝，自顾自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自入宫以后臣妾屡屡遭人陷害，皇上却只叫臣妾忍耐。皇上对臣妾说让臣妾放心，可臣妾何时真正安心过？皇上以为臣妾想这么做吗？臣妾何尝不想安安生生的生活，可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您让臣妾如何做到？”如懿像是要把心中的委屈发泄出来一般。

皇帝闭了闭眼睛，“这些说辞，不过只是掩盖你丑陋面目的借口罢了。”

如懿听到皇上如此说突然笑出了声，眼泪也在这一刻流了下来，激动过后，如懿最终还是平静道，“若非想与皇上生同衾，死同穴，臣妾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皇上没有再说话，叫了进保来扶着他回去。翊坤宫的大门再次关上了，这一次，怕是再也不会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