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绾晴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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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吾皇黛玉第七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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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狡置挡箭牌,林如海承旨翰林院

眼见中秋将近,禛钰忙完了罗天大醮的筹备事宜,赶着进宫与父皇吃了一顿团圆饭。

父子二人寂然饭毕,捧茶闲话,禛钰对宣隆帝道:“父皇,户部尚书已经换过两人,皆不中用。大理寺卿严必显也已查证,林海所受弹劾大多不实,父皇还将林御史以戴罪之身,扣在彤庭修书,不知有何顾虑?”

宣隆帝呷了一口茶说:“你急什么,好刀不怕磨。且等户部那些庸碌无能之辈,急得跳脚的时候,再请他出来。”

禛钰皱眉,一想到林表妹心里的苦处,就更急了。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斟酌了言语,劝道:“父皇,林御史除了是您的臣子,也是一家之主,将他不明不白地长久羁留在彤庭,他的家人亲眷岂不担心?眼见中秋将至,不如暂放他回去过节,林御史必然感念陛下体恤臣工之德,奉公克己,尽瘁国事。”

“也罢,就让他做翰林院承旨罢。”宣隆帝放下茶盏,吩咐太子拟旨。

所谓翰林院承旨,名为翰林学士之首,并非单纯为陛下草拟诏令的秘书,而是居住在禁中,职掌机密要务的帝王幕僚,是陛下非公开的“内相”,也是升任内阁的一个过渡阶段。

禛钰心头暗喜,仍旧喜怒不形于色地秉笔拟旨。

宣隆帝见太子持笔一挥而就,便知他心里是极高兴的。夏守忠朝陛下暗暗伸出三个指头,宣隆帝默默点头。

这小子还当他一无所知呢,所谓的司衾娘子不过又是欺君的幌子,三天两头顶着王家少爷的名头住在贾府,分明看中了贾府的三姑娘。

却因那姑娘只是庶出,还要守孝三年,他才推三阻四不肯选秀纳妃,偏要在老子面前装相。林海是贾三姑娘的姑父,一力支撑着贾府的前程,太子自然要为他说话了。

写完圣旨,禛钰躬身告退。宣隆帝示意夏守忠送太子回东宫。

夏守忠亲自提了宫灯,为太子照亮。

二人走到偏僻的御道上,夏守忠左右四顾,无人驻守,才开口说:“奴才已经按殿下的意思,透了风给陛下。殿下让我传讯给三姑娘,说您替她除掉了卓文卓武两个杀母仇人,她就同意暂时做殿下的‘心上人’了。”

禛钰淡淡地说:“三姑娘也是极聪明的人,闻弦知音。上回让你出了五百两给北静王描补过失,孤知道委屈你了。若是缺钱使,以后只管找贾家要去。”

“谢殿下恩典。”夏守忠乖觉,再不多说一个字。心中琢磨:到了贾家也只能打着太妃娘娘的旗号要银子,贾三姑娘毕竟只是临时充任的挡箭牌,万不能沾带一星半点。林姑娘才是殿下的心头好,更要装作一无所知才行。

禛钰没让夏守忠送到东宫,走到无忧宫前,就让夏守忠回去了。

在无忧宫外默默站了半个时辰,为了林表妹身体健康,为了与她长相厮守,禛钰违背了向母亲许下的誓言,他放下了仇恨,实在没有勇气再见母亲的绣像。

月华初上,他转身折去了太医院。

王君效正聚精会神地伏在灯下,提笔写黛玉心疾的治疗方案。

禛钰仔细从头看到尾,那方案详情已写了数十页纸了,不由问:“还有未尽之处么?”

王君效搁下笔,抬头道:“治疗过程中会有许多变数,这里所写的也仅仅是我知道的可能性,还有许多我意想不到的情况,只能等真正遇到了,再随机应变。”

“而今你有几成把握?”禛钰对面坐下,问王君效。

王君效两手揣在袖里,抬起下巴说:“如果所出现的变数,都在这些纸里,我有三成把握。”

禛钰摇头,屈指敲着桌子,道:“至少要九成把握。”

“你若能把你的跛脚师父请出关,给我提纯后的硝石和绿矾油这两样东西,就有七成把握。”王君效并不理会他的强硬要求,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剩下三成全靠运气了,无人作保。”

“什么时候开始?”

“等她及笄后的仲春时节,不能早也不宜迟。”

林海荣任翰林院承旨的消息,才传到潇湘馆,黛玉又听凤姐说,大理寺卿夫人封氏投帖,明日来访。

一下子双喜临门,让黛玉整天眉开眼笑不说,连带走路也轻快了不少。

黛玉在贾母院中候望了一刻钟,听到底下人通禀:林姑爷到了。

三四个丫鬟争着打起帘栊,黛玉忙不迭下座迎上去。

只见玉面秀眉的父亲头戴乌纱,一身正红仙鹤圆领袍,腰系玉板革带,气宇轩昂地走进来。

“父亲!”黛玉像玉燕投林一般,扑到父亲怀中。

“玉儿竟长高了好些,真是大姑娘了。”林海携了女儿的手,慈爱地仔细打量她。

黛玉梳了小挽髻满头珠翠,一身碧蓝蝴蝶团花织金纱襕裙,衬得面颊红润,肤白柔净。

林海不禁老怀大慰,看来岳母一家不曾薄待玉儿,连忙携了黛玉给史太君磕头。

贾母连忙叫人搀住,不肯受礼。贾赦与贾政也上来与妹夫见礼。宝玉与三春姊妹也一齐拜见林姑父。

姻亲互相厮认过,大家归坐,丫鬟们斟上茶来,道过平安,叙过温寒,贾母又问林海可在宫中见过太妃。

林海道:“太妃玉体违和,无旨不能谒见,只知在永安宫中静养,内外不通消息。”

贾母叹了一口气,便只聊些家常语。

午饭过后,林海被二舅兄贾政请到书房,无非说些仕进之事,宦海沉浮。

宝玉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听着,心想:林姑父谈吐有致,讲言官场弊病,鞭辟入里,全无半点官迷禄蠹之态,真真为民请命的好官。怪不得林妹妹超逸脱俗,原来有本而来。

贾政瞥见宝玉神游他处,无比失望地摇了摇头,指着宝玉对林海说:“你这侄儿也是个不读书的孽障,太子赏了恩典,让他去国子监,偏生一身懒病,流连家宅,只逛不足。”

林海从前听妻子贾敏提过,贾瑛这个侄儿衔玉而生,从小受贾母溺爱,常年在内帏厮混,厌读经典,爱好脂粉,将来必是一事无成的膏粱纨绔。

而今匆匆见过,见他神采奕奕,秀色夺人,倒是个好皮相。林海问过宝玉二三句,就对其学问水平有了判断,与妻子断言的大差不差。

林海便只对贾政说些人情场面话罢了:“既有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的先例,内兄也不必着急,只要他每日学有寸进,功不唐捐,必是可造之材。”

“还请姑父多加鞭策!”单纯的宝玉只把林姑父的客套话,当作金玉良言深铭五内,对他一揖到地。

林海客气地将他托起,又勉励了他两句。

贾政对宝玉摆手道:“你且去吧。”

宝玉躬身告辞而去,还没走出五步远,又依稀听到父亲说:“前儿老太太还跟我提起,让两个玉儿结亲,如今你也瞧见了,这不成器的东西哪里配得上……”

正听到关隘处,偏生鸳鸯过来把他给拉走了,“老太太叫你呢!”

没听到林姑父的回应,让宝玉深以为憾。

下晌,林海进了长林园,到女儿的潇湘馆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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