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爱的大小姐留洋归来了》全本免费阅读
姜胤辰在那头打盹。
陆征亦是。
阿力跟葛扬帆都抱在一起睡着了……
这会儿商会的手下们,手中皆是捧着盒子和提着袋子。
黎轻轻所建的小学今日揭牌。
一位手下弯腰低声提醒姜胤辰,“老大,夫人试完衣服了。”
几个男人脑袋里都嗡嗡的。
姜胤辰揉了揉眼睛。
“陆征,这个面料给学校孩子们做衣服你看如何。”
“阿辰,这件裙子是不是太艳了。”
“阿力,这太贵了,咱走吧。”
谢允纱不太好伺候,直接走到葛扬帆面前揪着他耳朵,“葛扬帆!你给我起来好好看!”
葛扬帆就不明白,这女子血拼怎能如此有拼命,有这冲劲儿往哪使不行?
一通电话就能备齐所有的物品,非得拖着他们一同遭罪。
姜胤辰点了根烟提神:“怪不得,你是咱兄弟里边最容易挨夫人骂的。”
陆征跟着姜胤辰翘起二郎腿抽烟,各家夫人在那接着挑选别的衣裙,没一个时辰,她们怕是不会走出这店面。
陆征:“辰哥,你问问帆哥,他这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阿力:“还是别读书好,读多了你看,葛扬帆这高材生照样也哄不好夫人。”
——
揭牌仪式那会儿,四人身穿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鼓掌,如同被榨干了体力。
话声一出,嘴皮子却不动,在场人员太多,几人还得象征性地拍手,必须一直捧场。
姜胤辰:“阿力,甚是怀念你我做工之时啊,累死累活,也好过如此……这般……”
阿力:“辰哥,莫回首当年啊……”
陆征:“几位哥哥,这过后,咱去哪儿玩儿啊?”
——
“发财。”
“杠。”
“四饼。”
……
揭牌过后,夫人们在偌大的和家御茶阁内,听戏喝茶打起牌来消遣,愣是要这几个男人作陪。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派谁做代表去开口问一句,他们几人,何时能撤。
挨骂的事儿,谁敢先开口。
开口即死。
阿力扔给葛扬帆一颗花生,示意他冲上前去。
陆征扔给姜胤辰一节糖酥,眉头一挑,让姜胤辰自行意会。
姜胤辰瞪了他一眼,塞进陆征的嘴里嫌弃道:“老子不吃甜的。”
除了和羽舒给的。
几人稍一斟酌,还是和羽舒的脾气好些又能做个主,其余三人指望姜胤辰硬气一些。
陆征:“辰哥,再不走,瓜子儿又一盘见底了。我明天上火你说怪谁?”
阿力:“怪你自己不争气。”
姜胤辰咳了几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这关键时刻不还得靠我。”
一手抄兜走了过去。
双臂撑在桌沿,和羽舒的身子被虚拢在他怀里,姜胤辰瞥了眼和羽舒的牌。
不错,差两张牌能胡。
和羽舒面若桃花,姜胤辰忍不住俯下身子亲了一口她脸颊。
葛扬帆在那不远处捂眼哀叹,“辰哥是老大,我真的没话说了……”
姜胤辰替她打出一张牌,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宝贝,你们慢慢玩儿,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这么多人呢!
这是作甚!
叫的什么称呼!
谢允纱摸了一张牌轻叩桌面:“咦呃!哎哎哎,动手打牌做什么?你侬我侬回家关上门儿没人扰你俩。”
揉了揉发烫的耳垂,和羽舒都羞红到了脖颈。
成婚都几年了,怎还抵挡不了他这不羁的痞样……
她小声嗫喏:“好。”
姜胤辰心中舒了一口气。
得了应允如同身后有了翅膀那般,几个男人溜得快,跨出御茶阁,健步如飞。
谢允纱笑着打出一张西风,“我怎么觉得这几个男人不对劲。”
黎轻轻碰了一对:“嫌闷了呗。”
和羽舒一边打牌一边心中暗想,早知道就问姜胤辰买什么好吃的去,都怪自己一时被他给蛊惑了。
夫君必定又在画大饼。
——
云清池,是个新浴场。
陆征挑眉提议说,“来这消遣没半天可出不去。”
四人定睛一看门口揽客的女子,心里皆是同个想法。
——奢侈一回,不过分。兄弟不说……定相安无事。
于是四人在里边理发、喝茶、休息。
反复解衣,泡澡,再休息。
入浴、擦背、出浴,又是躺着休息。
这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葛扬帆抹了抹自己秃噜皮的手臂,索性说:“整点酒喝吧,辰哥,你应该不差钱。”
捏脚那会儿,四人正闭目享受着,眼皮上罩了一半的热毛巾。
陆征感慨:“哎哟……这成了婚有了孩子啊,可当真是没这么享受过了。辰哥,你说呢?”
姜胤辰冷漠“嗯”了一声,“我特么哪敢来这地儿……压根没享受过好吧。”
葛扬帆大笑了几声,整半天,姜胤辰这么惨?但忽然感受到脚底的劲儿越揉越用力,“哎,疼疼疼疼!”
这捏脚师傅怎么没动静了?
葛扬帆扯去了脸上的毛巾,眼前虚影忽然倾身对自己笑,“不错嘛,厢房一躺,挺会享受。门口招揽的那些个女子,个个长得娇哇。”
和羽舒浅笑望着姜胤辰,又瞧见了那酒瓶东倒西歪,软声问道:“方才捏脚的那位姑娘,瞧着年纪尚小。阿辰,捏脚力道可让你满意?”
葛扬帆立马卖了陆征:“这可不是我想来的,陆征说这能消磨半天时间,咱来了以后……哎不对!夫人,我刚可都什么都没说啊!”
陆征见黎轻轻双手环抱俯视自己,热毛巾扔到葛扬帆身上:“踏马的,兄弟有你这么做的吗!卖我!”
——
回宅邸的路上,姜胤辰不敢说话。
在云清池那儿,他也没敢吱声。
和羽舒洗完澡,对镜梳头发时,声音亦是懒懒的,“你这头发倒是理得甚好,瞧着挺精神,听说是女子手艺,云清池那儿的人啊,可真稀奇……”
夫人生气了,今日怕是要睡客房。
将和羽舒抱到了小阳台,日月星辰下,姜胤辰指腹搓揉着和羽舒的唇瓣。
和羽舒下唇微动,姜胤辰瞥见她的皓齿,樱粉的唇瓣之内泛有津液。
喉结一瞬为她滚动,和羽舒只听得姜胤辰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夫人,别气。你一恼,我都慌了……”
站起身子轻轻扯去姜胤辰拽着的衣裙裙摆,“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夫君若是喜欢那般享受,我明日就收了那云清池浴场,让她们专伺候你一人。”
姜胤辰:“咱们家哪需要这种产业赚钱,可别收。”
浅浅抿了一口酒,和羽舒舔了舔唇,一手托腮笑道:“夫君今日才刚去一趟,便知必会赚钱了……这男人啊,对这种产业怎有特别敏锐的嗅觉?”
阴阳怪气的语调可快难受死了姜胤辰。
姜胤辰就不信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亲你还堵不上你的嘴?”
心里跟着和羽舒的情绪起起落落,她还当真是耍起脾气来了。
吮咂吸弄她的舌尖,试图吞尽她的娇气。
娇嫩的手在他耳边用指尖滑过,挑逗得姜胤辰脖颈起了鸡皮疙瘩,一瞬就如同灵魂也跟着打了个激灵。
藕臂环绕着他肩背时,她顺从阖眼,丁香软舌缠绕,让姜胤辰想吞又不敢吞。
她身子软得不可思议,姜胤辰依旧把她打横抱起。
故意将她盖好了被褥,裹得像个粽子似地,“夫人,就寝吧。日后我自当安分,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这算哪招?
和羽舒媚眼露出疑惑,“还说给我买好吃的,结果带着几人去浴场快活,都这个时辰了,你倒是变着法哄哄我……”
揽过她腰身,姜胤辰细密吻着,深情说道:“哄不好了,夫人不如罚我,生生世世,都属于你……”
——
姜家盐场。
【十四岁的姜胤辰,十七岁的和羽舒】
和羽舒从高处望去,那盐场像一个棋盘那般,错落有致,泾渭分明。
海风吹拂面颊,都带着咸腥的味道。
姜胤辰今日带着和羽舒来姜家盐场玩,和羽舒见姜胤辰一一为盐工送饭,盐工不愿,而后姜胤辰在这冬日,便脱去了衣裳,光着膀子说干就干。
和羽舒心下动容,她听自家爹爹提起过,盐工这活,年轻人不愿干。
所以这儿的盐工几乎看不到年轻男子,因为太苦。
常言道,人生三苦。
晒盐、打铁、卖豆腐。
这儿的盐工一做这行当便是几十年,几十年如一日,重复着各种工序。
可他们在风雨中争着时间,按时吃上一口热乎饭,是奢侈之事。
和羽舒忆起和家商会的那些工人,亦是如此。
分明冷得牙关都能打颤,姜胤辰的身上却是汗流浃背,汗液一直在身上流淌。
几日下来,她见过很多不同面的姜胤辰。
那感觉有些奇特,痞气的,洒脱不羁的。
曾以为姜胤辰有点放浪形骸的公子哥样,骑马时,他总是追着风玩儿,样子比风还自由。
唯独未见过今日的姜胤辰。
天气虽冷,可高阳依旧。
他在盐地里,打出一个美丽的盐花,随后朝着和羽舒大喊了一声:“羽舒,你等我忙完!”
和羽舒甚至羡慕他,他总是那般肆意地想大喊便大喊,可以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
“吃吧。”
姜胤辰递给和羽舒一碗菜饭。
她端着大碗,持着筷子,姜胤辰以为她在犹豫,莫不是这大小姐没吃过这类吃食?
“我疏忽了,羽舒,我给你换。”
她笑容洋溢,觉得新鲜,“你,还会做饭菜呢?”
用毛巾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姜胤辰大口大口吃着饭,“在山上习惯了,先生不做,我就得我做。”
比不上姜胤辰吃饭的迅速,和羽舒几乎拿着筷子就跟数着米粒吃似地,姜胤辰时不时咀嚼抬头,看看她到底是否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