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诊所忙完,几乎是卡着时间,陈锋打过来电话,让殷或过去一趟。
殷或二话没说,关了诊所的门,就前去陈锋的公司了。
到的时候,陈锋还没出来,殷或坐在车里安静等着。
车厢里相当安静,殷或手肘搁在车窗边,他眸光沉寂地注视着周围来往的行人。
似乎和曾经没翻车之前的场景一眼,但又好像很多地方都变了。
比如殷或等待的时候,过去走过的路人基本不会发现到殷或的存在,哪怕知道这辆车里有人,但是都不会转头来看殷或,完全把殷或当成是隐形人那样看待。
可是来往的人,好几个都在转头的瞬间和殷或的眼神对上。
他们眼底随即就微微露出惊艳来。
殷或还真不觉得自己这张炮灰面孔多绝色之类的。
大概是这些书里世界的人,他们的存在设定,就容易对别人起好奇。
他好歹是三个雇主身边的炮灰。
既然都翻车了,被雇主们发现到了他的意外存在,他的存在感因此就增强一点,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就是他离开后,就给主角们正式上场了。
可惜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炮灰,他不会参与到主角和配角们的剧情故事中。
偶尔有点好奇,想看看会不会比炮灰更有趣。
不过那点好奇,还是很快就被他对炮灰任务的真心喜爱给圧过去了。
爱一行干一行。
这份炮灰工作,不出意外,他会永远,且永恒地爱下去。
就在殷或这么想着的时候,大厦一楼的电梯门打开,陈锋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眺望,陈锋一眼就看到了候在外面的殷或。
同过往有区别吗?
表面上没有,可是他们都知道有些情况,早就改变了。
有些感情也早就变了。
殷或下车,拉开了车门,他还将左手遮在了车门上方,以免陈锋的头不小心碰撞到车门。
坐到车里,汽车里淡淡的熏香,似乎像是兰花的幽香。
很简单,但也纯粹和极致的香味,都不像是调和出来的香水,而是这个车里,在他来之前,真的放置过兰花。
到底有没有,陈锋倒不至于会开口问,他只要享受他的司机给他带来的这份便利就行。
汽车行驶起来,方向是陈锋的家。
一路上车里都安静异常。
只是到快要看到小区的时候,陈锋安静的眼瞳,起了点波澜。
“你会主动辞退这份工作吗?”
有陆严在追求殷或,陈锋现在都不敢保证,明天,或者后天,殷或还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要陆严想,他可以将殷或给藏起来,或者哪怕是不藏起来,为他一个人独享,这都是有可能的。
以陆严的手段和能力,他也完全做得到。
“我不会主动辞职。”
“只要我做了,我就不会主动退开。”
“被人阻拦不会?”
“如果你说是陆爷的话,那我可以在这里明确告诉你,他不会阻拦我。”
也已经阻拦不了了。
他真能容忍?
自己看上的,喜欢的对象,还跑到别的雇主那里忙来忙去,换成是他自己,陈锋都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还到处奔波。
“这些对我来说不算是单纯的付出型的工作,同时也是我在娱乐的一种重要方式。”
“又能工作,又能享受到,试问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点。”
殷或的反问,成功让陈锋心头的那边顾虑给打消了。
“是吗?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是会相信你。”
殷或不主动离开,那就好。
他是他的家人,是他想去庇护的存在。
汽车听到了房门口,殷或在陈锋下车后,他打算将车停靠在车库,他自己回家。
只是刚坐进车里,陈锋忽的转过身。
“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让张妈多煮了些饭,她也会一起。”
殷或本来还想拒绝,但都提到张妈了,殷或自然什么都不说了。
停好车后,他走过来,陈锋竟是没走,站在玄关位置等着你。
殷或注视着陈锋清俊的身形,他下意识问了一句:“陈总,你有什么前女友吗?”
“你说什么?”
他哪里来的前女友。
“只是好奇,我来这里工作这一两年,从来没见过你身边有什么人。”
“不只是我,其实好多人都有点好奇,是不是你心里有过谁,所以才对其他人都不屑一顾。”
“你们都想多了,我没前任,也不会有喜欢的人。”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说不定哪天陈总你就会遇到让你心动的人了。”
“你是在说你吗?”
陈锋侧过身,目光骤然就凌冽了起来。
“陈总你是直男,这点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听你这意思,你也看得出来谁是弯的?”
“不,我没那么好眼神。”
其实是他根本不会去关注别人到底会是什么性向。
陈锋回过身。
“如果你想问我的感情私事的话,我喜欢的没有,不过……”
陈锋走进了客厅。
殷或大步跟在他身后,他对陈锋后面的话充满了兴趣。
可能会跟某个不认识的女人订婚。
也不对,很快就会见面了。
“订婚?”
殷或猛然睁大眼,只是在陈锋扭头过来时,他收起了脸上的震惊。
果然,没想到他随便的猜测居然还真的准确了。
这么说来,陈锋的这个未婚妻,多半就是所谓的女主。
那么男主?
殷或笑笑,哪怕他知道了,但接下来两天的时间他也见不到。
关键是真见到了,他一个炮灰,难道还能走到主角面前说什么做什么。
这就完全违反规则了,不只是炮灰任务被判定失败这么简单,可能他还会受到严格惩罚,被限制前来工作。
那种生活还是算了。
“对我未婚妻好奇?”
陈锋勾了勾唇。
似乎如果殷或点个头,他能不吃饭,都要带殷或去见见他未来的未婚妻。
“不好奇,只是觉得陈总你身边或许有个人陪着会不错。”
“不关你的事,你少去关注。”
他和谁订婚,殷或一个当司机的关心什么。
真订婚了,他也不会随便让那个女人到这边来住,会另外安排住处给他。
餐厅边,张妈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看起来根本不是他们三个人可以吃得完的。
陈锋给的意思是让张妈做一桌子的菜,张妈还以为是陈锋要请什么人到家里来吃饭,结果等殷或跟着进屋后,她顿时意识到,一群人其实就他们三个。
张妈过去将陈锋脫下的衣服给接到手里,放在了衣架上。
陈锋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时,张妈和殷或已经在餐厅等着他了。
“坐吧。”
“今天就算是我们几个人的小聚。”
“陈总,我不知道你说的就我们三个人。”
“分量不多,你和殷或可以多吃。”
“再多吃也吃不下。”
“真吃不完,你可以打包。”
“还是说你嫌弃?”
陈锋眉头没挑,但眼神里逼视的意味强烈。
“不会,怎么会,我家里人多,一大家子人,拿回去一顿就能吃完。”
“用公筷,就不会弄脏了。”
如果是陈锋自己一个人吃,他不会用公筷,因为不会和别人有接触。
这里三个人,还要打包的话,陈锋还是会替张妈的家人考虑。
“你不喝酒,那就喝点果汁好了。”
陈锋示意张妈去拿鲜榨的果汁。
殷或端起了果汁杯,这太容易想到了在酒吧的那天了。
就是因为喝了那杯酒,才有后面一个晚上加第二天半个白天的事。
殷或低头喝了两口,这杯果汁显然和过去的喝过的那杯不同。
“碰一杯。”
陈锋举起了酒杯。
其他两人一同把杯子靠了过去。
“这几年来谢谢你们了。”
张妈简直是受宠若惊。
“陈总你太客气了,该说谢谢的是我和小殷才是,自从到了你这里工作,工作轻松不说,工资您还给我们都开这么高。”
“有时候我都觉得,拿您这么高工资,心里有愧。”
张妈斜了殷或一眼,那是让殷或也跟上的意思。
“张妈说的一点错都没有,陈总你为人还相当好,我工作这么久,就没有遇见第二个和陈总你类似的老板了。”
“没意外的话,我这辈子都会在陈总你这里当司机。”
张妈忽的盯向了殷或,如果殷或一直当司机,等他退休了,那他的女婿……
张妈只是想了片刻,她马上就把念头给挥开了。
女婿不工作她的工资,以后的养老金也养得起他们,只要他们小两口感情好久兴。
何况最近,张妈发现这个院子外面有需要修葺的地方,完全可以找他的女婿来做。
不用全职,当个兼职,其实时间还更自由。
“陈总,我们才最该谢谢你。”
“谢谢。”
张妈和陈锋碰杯后,又再次感谢过陈锋。
陈锋看着同桌的两张熟悉又温和的两张脸庞,他们都不会离开他,这点就足够了。
他们就是他的家人,他不需要再有什么另外的血缘家人了。
陈锋拿公筷吃菜,张妈把他最喜欢的一道三鲜汤专门放在他的面前,做饭用的食材新鲜又有味道,加上张妈的手艺不错,张妈一开始其实不怎么做好饭,可是慢慢地学习和熟练下来,现在都可以去当小厨了。
也有人试着挖张妈,但都被张妈给回绝了。
去外面另外工作,怎么可能有在陈锋这里过得自在和轻松。
她可不是什么傻子。
以后,她都会安心在这里好好工作,将陈锋给照顾好的。
殷或低垂着眼眸,他安静咀嚼着嘴里的菜。
这顿饭,怕是他吃过的最后一顿了,最后一顿张妈做的了。
他会想念她的。
吃过饭后,张妈去洗碗,陈锋去了楼上,殷或则提前就道别。
“明早我会早点来。”
陈锋只是看他一眼,没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这样的相处模式回到了过去,陈锋不是感情那么容易外露的人。
刚才饭桌上,对张妈和殷或说的话,已经算是超出他的习惯了。
更多的,他就不会再说了。
他不会和殷或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哪怕是和陆严直接对上,他都可以为了他去做这些。
损失什么钱或者别的,他都不在乎。
他最在乎的是他的家人。
这些话他根本不会说。
但是他相信,殷或肯定明白。
他是那么聪明的人。
殷或当然清楚。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反而不能表现得脆弱了。
就是为了不让陈锋,或者是傅戎为了他而受到损害。
他都欺骗他们了,还要损害他们个私人利益,那自己这个炮灰就真成了他最看不起的卑劣的人了。
殷或走出了小区,他在路边走着,感受着这个世界垂在身上的凉风。
兜里电话响了起来,看到熟悉的名字后,殷或嘴角一扬,他笑着问:“怎么,又要喝醉了?”
“对,等你到的时候,我就醉倒了。”
“地点,我马上赶过去。”
傅戎又在跟人聚会,一聚会他就喝酒。
有时候殷或还担心傅戎会不会哪天酒精中毒,但很早以前傅戎就告诉过殷或,他身体和别人有些不同,他体内有解酒酶,比大家多很多。
就算是他喝得再多,都不会随便躺进医院。
世界给傅戎设定加载这种设定,会是为了什么?
稍微一想,殷或就可以猜得到。
自然是在以后,他离开后,主线剧情开启后,傅戎肯定会遇到让他不停喝酒,真的喝进医院的那天。
为了某个人,或者是为了某个事。
根据殷或的猜测,多半是事业上会受到损害。
陈锋那边是感情,那么傅戎这里,就该是事业了。
殷或打车到一个宾馆外,说是宾馆,其实是个五星级的花园宾馆。
周围花园占地辽阔。
不少有钱人都喜欢来这边娱乐消遣。
殷或到过这里,熟门熟路就上了二楼,询问了接待,跟着走进走廊,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屋里乌烟瘴气的,殷或皱了皱眉。
看到殷医生来,立刻有人拿着空气清洗剂就又喷洒了起来。
“医生,这边。”
一人站起来同殷或挥手。
人似乎比上次还多不少,还都是年轻面孔。
有的像是未成年。
“不是未成年,医生你不用担心,只不过这两个家伙长相幼态罢了。”
殷或一冷着脸,就有人知道他在不悦什么,马上给出解释。
殷或点点头。
不是未成年就好,傅戎想怎么玩都行,但不能随便把未成年给拉进来。
这样的环境和场所,太容易对小孩子形成不太好的三观了。
殷或走了过去,傅戎喝得身体都靠着沙发背了。
看到殷或来了,傅戎朝他伸出手。
殷或上前接住他的手,傅戎一个拉拽,就把殷或给拉到了怀里。
为了不让自己身体圧到傅戎,殷或及时把手撑在了傅戎身后的沙发上。
不过因为这个拖拽,导致外人看来,似乎殷或跌进了傅戎的怀里。
上次殷或喝酒,向傅戎道歉的事,现场有一半的人都在现场。
这会看两人感情这么好,当即有人出来笑呵呵的:“傅少,你和殷医生终于和好了?”
“要是你们还闹别扭,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你话多是不是?”
傅戎冷着脸觑对方一眼。
后者立刻抬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鏈的動作。
“别发酒疯。”
殷或挣脱开傅戎的手。
他往旁边专门为他空出来的空位上坐。
只是刚一坐下,傅戎又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殷或眉头一皱,怎么今天傅戎这么粘人了。
他以前可不是这种喝醉酒,喜欢动手动脚的人。
“这个送你。”
傅戎不知道哪里就拿出了一块手表。
殷或自己虽然不用奢侈品,但是跟着陆严的这半年,该见过的他都见过了。
所以当傅戎拿出手臂的一瞬间,他立刻就知道这块手表价值百万。
“太贵重了。”
一下子送他半套公寓的钱了。
“你不会以为你的价值,在我这里连这块手表都不值吧?”
傅戎眉眼傲然,他不等殷或过度拒绝他,当即把手表扣在了殷或的手腕上。
这一幕给周围不少人看得眼睛都红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也都知道殷或是什么样的人,也就他这样温柔对谁都好的纯粹又纯洁的人,才会让傅戎为他也敞开真心。
别的人,就算得不到这么多,但跟着傅戎,能获得点蝇头小利,都足够他们出去潇洒了。
“你们两感情真好,真羡慕。”
傅戎手从殷或的肩膀落到了他的腰间,几乎将殷或给半搂到怀里。
“十多年的友情,可不是十多天。”
他当然和殷或感情好了。
不可能不好。
傅戎喝醉了,说了这会话,头有点晕晕沉沉的。
他一点不和殷或客气,歪头就把下巴搁在了殷或肩膀上。
感受着友人肩膀的温柔,傅戎闭上了眼睛。
“喂,不会真睡了吧?”
殷或抖了抖肩膀,看似想把傅戎的脑袋给抖下去,但弧度又分明一点都不大。
“等你走的时候,我就醒了。”
傅戎眼皮都不抬。
殷或拿一个醉鬼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了。
“殷医生,喝点茶水。”
殷或不能喝酒,于是提前就给他专门准备了茶水。
“谢了。”
殷或一边肩膀被压着,就用空着的那边的手去拿茶杯。
“医生,下周我家小孩满月了,医生你有空能来一趟吗?”
“不收礼,医生你能来就好”
“我去?感觉寓意会不好。”
他一个医生,到别人家小孩的满月酒去,感觉会不太合适。
“没事,我们家没人迷信这些,都很喜欢医生,上次如果不是医生你,孩子还不知道要难受多少天。”
大半夜孩子发烧,送到医院去挂急诊,可到第二天都不见退烧,后来想到了医生,马上就带着孩子去医生那里。
医生给孩子打了一针,孩子下午就退烧了。
“孩子也对医生很喜欢,好几次都嚷嚷着要见医生。”
“好吧,中午还是晚上?”
“中午,不耽搁医生你多少时间。”
“行。”
殷或又点了头。
对于谁的邀请,他都点头。
不在当时拒绝,为了让对方满足,只是后面他会不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殷或喝了两杯茶,又被众人围着投喂了点吃了,殷或倒不是怕长胖,只是他胃口就不大,吃一点就不想吃了。
看了看时间,快到晚上十二点了,他该送傅戎回去了。
就殷或自己扶着傅戎,傅戎还真的殷或一动,他就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要走了?”
“是啊。”
“那走吧!”
傅戎站起身,身体晃了晃。
殷或连忙抓着他胳膊放自己肩膀上。
“我们先走,你们继续。”
“单记我账上。”
傅戎就算走了,也会买单。
他经常来这里,消费不低,早就是会员了。
基本一个月左右,宾馆会给他寄一个账单和二维码,傅戎看到就会结账。
走出宾馆,坐进了车里。
殷或将傅戎给塞到了车后座,傅戎斜靠着车椅,打了个酒嗝。
殷或坐在前面拉上了安全带,往后看了一眼。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可以戒酒,你会吗?”
傅戎喝醉归喝醉,意识还是比较清醒。
“你住进我家,我就戒。”
“那就是不行了。”
他不可能住到傅戎家。
哪怕他只拿了傅戎这一个炮灰剧本,他也不会和傅戎待在一起。
“你看,既然要提条件,那就该是双方都来。”
“你都不干,我也没办法。”
傅戎显然特别会为自己的权利做争取。
“远香近臭,你不怕真住一块,你总有天会发现我们十多年的友谊,也许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不会。”
傅戎声色一沉,殷或快速看他一眼,重新专注看着车窗玻璃前方。
“开个小玩笑,你别当真。”
“我倒不觉得你在开玩笑。”
“你是嫌烦了吧?”
经常被他叫出来照顾他,送他这个醉鬼回去,还要伺候他,换了别人,给再多钱,肯定也会烦。
“我没这样说过,你也别这样乱脑补。”
“真的就好了。”
傅戎抬手捏了捏后颈。
看他又要闭眼的模样,殷或顿时提醒他。
“别睡,马上到。”
不然一会他又得再次叫醒傅戎。
“好好好,我不睡,你真烦。”
“是,我烦,不想看到我,下次换别人。”
“不行,我只习惯你。”
“要是哪天我不在……”
“你怎么不在,你还能飞上天了?”
别说,真和飞上天没多少区别。
从这个世界离开,就和上天飞出去差不多。
“不能。”
殷或笑出了浅浅的笑声。
傅戎打了一个哈欠:“那不就行了,你不会上天,你就不会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嗯,不会。”
殷或给出轻轻的回答。
汽车开到傅戎的公寓楼下,殷或到后座将傅戎给扶了出来。
两人刚一转身,身旁就站了一个人。
男人看到傅戎醉意慢慢,走不动道还得殷或来扶他,本来就幽深晦暗的瞳眸,更加深不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