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子道:“这不就我们两个人说说吗?枫哥便罢了,我最堵心的还是绮霞苑,榕哥上榜的希望可比他枫哥大的多了。这一旦登榜,府里的局面恐怕都要变了。卫小娘一个我们王家买来的妾,这两年讨好的老太太越来越亲近她,如今眼瞅着儿子也出息。”
刘妈妈劝道:“再怎么变,你也是盛家的当家大娘子,谁都不会越过你,他们也不敢的。”
王大娘子道:“我要让她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你让丫头去传话,接下来三天,让卫小娘和三少奶奶每天来葳蕤轩伺候早餐。”
刘妈妈看大娘子话说的严厉,不敢再劝,也只好叫丫头去传话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长枫、榕哥、富青山坐上了盛弘早就安排好的马车去了贡院,这次有外男富青山在,所以盛府的女眷没有送考,开始在期待和忐忑中过接下来的三天,而且卫小娘和柳氏还得每天早上被叫去站规矩、吃排头。
榕哥、长枫几个人接受完检查,进去找到了自己的考棚,万幸,没人倒没抓住屎号,否则文章的水准都有可能写的大打折扣。
榕哥拿到考题: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
思考片刻,便有了思虑,镇定自若,下笔如注的写起来。
三天里,不停的有人晕倒抬出去的,榕哥虽然从容的答完了所有的试卷和考题,但是马上交卷的时间,也不免有了卷态,来回检查了几遍,没有不小心忘了避讳或者冒犯皇家的地方。听到不停有人交卷,也就收拾东西,交卷出来了,梁晗这次是最早的,榕哥看到他便问:“四姐夫出来的如此早,想来考的不错。”
梁晗也道:“反正我尽力了,上不上榜,听天由命。七弟考的怎么样,一看就胸有成竹的样子。”
榕哥道:“跟四姐夫差不多,尽力了。”说完憨憨一笑,就在这时,富青山和长枫也出来了,几个人一块从贡院出来,盛家和梁家的马车早等在外面了,只见梁晗和几个人拱手道:“如此,我就先回府了,待稍作休整,再跟你们会合。”
榕哥和青山上了卫小娘和向兰的马车,长枫则上了柳氏的马车,众人一路回府,开始了将近一个月的等放榜。
终于考完了,榕哥总算舒了口气,他觉得这次不敢说得高位名次,但是登榜应该是可能的。跟富青山在听雨轩稍事休息了几天后,就开始了悠闲的等榜日子。偶尔在家跟富青山下下棋,偶尔带富青山去逛逛汴京有名的地方,樊楼也去了两次。
很快婉婷已经被晋封郡主,皇后已经内定的消息,就被榕哥听说了,有如晴天霹雳。
这天榕哥和富青山从外边回来,把富青山留在听雨轩,却急匆匆地来寿安堂找向兰。
向兰被榕哥半拖到花园水边的亭子里,亭子三面环水,说话方便。
只见榕哥道:“八妹,我问你,外面那些传闻可是真的?”
向兰一头雾水道:“什么真不真的?哥哥从外面回来就把我拉到这来,我哪里知道你说的什么?”
榕哥道:“还有什么,怎么外面在传婉婷已经晋封了郡主,已经被皇后内定为宁王妃了。”
向兰道:“晋郡主是真,但是是否被定宁王妃则不知道了。哥哥担心什么?封不封郡主,婉姐姐跟我的关系,跟哥哥也是不会变的。”
榕哥道:“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榕哥正想着要不要让向兰把婉婷约出来,还正思忖间,身边的书童拿了一封书信过来。
榕哥拆看一看,竟然是折杨,当初在金陵时结拜三兄弟中的大哥,好在富二哥如今也在京城,没想到三个兄弟在这里见了。
向兰看哥哥看信专注,还以为是婉婷的书信,于是道:“写的什么,哥哥那么入神。”
榕哥咳嗽了一下道:“是金陵时的结拜大哥,如今也到了京城,约我一见。”
向兰道 :“那婉姐姐那边?”
榕哥道:“等婉婷来看望庄夫人的时候再看情况吧。”
原来折扬随母亲柴氏从西北将军府回京城外祖家探亲,安顿妥当,就给榕哥来了书信,约他樊楼见。
当天晚上,榕哥带着富青山到樊楼的时候,折扬已经等在那里了,是个靠路边的雅间。
只见榕哥道:“折大哥,看我带谁来了。”
折杨一看是富青山也是高兴非常,赶紧让他俩坐下,嘴里兴奋道:“有段时间没收到二弟的书信了,没想到二弟也在京城,咱们三兄弟在这聚首了。”
只见榕哥道:“大哥回京城怎么没提前来个书信?我好出城迎你。”
折扬笑道:“我知你在备战会试怎敢叨扰,而且这次也是母亲收到舅舅的书信后,临时决定回来的。”
折扬其实是随母亲回来商议婚事的,但见舅母和外祖母对把婉婷嫁到西北去的意思寥寥也便罢了,确实西北太远了,没有几个人舍得把女儿嫁那么远,反正自己也不急着成婚,随缘分吧。
想到这里折扬掏出一封信给榕哥道:“我今天可是信鸽。”
榕哥打开原来是婉婷的信,如今婉婷只能呆在闺房,不能随便出府门了,而且柴郭两家的长辈已经在商榷两人的事,只等会试放榜,郭家就会上门提亲。信里催着榕哥赶紧去柴家提亲。
看着一脸忧伤的榕哥,折扬道:“三弟,婉妹妹都把心事告诉我了,你就跟家人商议后,上门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