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袭》全本免费阅读
当然可以。但是……但是!
卫重明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强力克制自己,声音很轻地对她说:“晚梨,不必讨好我。”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也不要怕我。”
他的语气里,潜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恳求。
她捕捉到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坏人,意识到他同样怀揣着不安后,反而彻底放松了,甚至敢同他说:“将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卫重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似刚才那般谨小慎微,对她点了下头。
“方才那些人……”她低下头,看着她的罗裙和他的衣摆靠在一起,“为什么都要杀掉?”
他回道:“那是物喜道的人。”
她错愕地抬头:“可那人不是说自己是县衙的……”
他:“该杀。”
在脑海中稍作梳理,她就明白了卫重明的意思:“怪不得。我还以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他也明白过来了,露出一点笑意:“不怕我了?”
她弯眉扬唇地笑起来,亮晶晶地看着他,用力地摇了下头,说:“不怕。”
把话说开后的二人,脸上都挂着笑,你看我我看你地看了好一阵,卫重明才高声让车马继续前进。
车厢内,神女襄王,云情渐起。
玉簪尽送牡丹蕊,髻松斜坠步摇散,香汗渍软罗,几番微透,芳兴渐浓,怀中正炽。是以花容离神,任君尝尽美果桃浪。
早前已经书信至将军府的周管家,周管家将晚梨的住处安排在雅院的潇湘馆。
雅院是将军府里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还得从苍幽州现状说起,回丹、东契,还有与之沆瀣一气的当地官员,经常明里暗里地给将军府送人,美名其曰:和平共处,友好往来。
送的哪是平常人,全都是来探听消息的细作。
卫重明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表面上赞同他们所谓“和平共处,友好往来”的说辞,然后将他们送来的人,通通安排住进雅院里。
雅院从表面上看,就是一座风景秀丽、雕栏玉砌的雅致院落,实际上卫重明在此安插了数名暗卫,隐藏在各个角落秘密监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同时外面的守卫也对其做了相应的布防巡逻。
对住进去的细作来说,雅院是固若金汤的牢狱。但对晚梨来说,雅院是一个非常舒适且安全的住处。
且潇湘馆距离那些人所住的厢房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环境清幽宁静,也可不受惊扰。
平日里送往雅院的餐食衣物都是从东门进,而周管家特地安排送往潇湘馆的一律从西门进,并告诫府里的人不许议论潇湘馆里的任何事,一经发现,就得去戒律堂挨板子。
安排好一切事宜后,还不太放心的周管家又到潇湘馆各处——大到轩阁亭室,小到胭脂水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好不容易放下心来,周管家又想:不知道那位姑娘喜不喜欢潇湘馆的布置,若是她不满意……
周管家在庭院中的石潭前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决定去账房那里再支一笔银子,留作后续潇湘馆的改置费。
得知将军一行人今日回来,周管家站在府前盼了又盼,终于在临近日暮时分瞧见了主家的车马行队。
晚梨因为舟车劳顿,加上在车厢里几番巫山见雨,乏累不堪,窝在卫重明怀里睡得昏沉。
车厢幽暗,而外面的夕阳天还亮。
为了避免车厢外乍现的光亮惊扰她的一番小睡,卫重明给她披了一件玄色斗篷,宽大的帽兜遮住她大半张脸。
周管家也没想到自家将军下马车的时候,怀里会抱着一位姑娘。他吃惊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让人将轿辇取来。
府里轿辇许久未用过,下人将其抬出来前还用布帕仔细擦了一遍,并在椅面上绑了一个绿锦万字纹软垫。
卫重明看见轿辇时,略微一皱眉。
周管家正安排人引嫣红和翠柳往潇湘馆去,见了立在轿辇前面的卫重明,他连忙上前道:“将军若要去潇湘馆,还是轿辇行路更平稳些。”
卫重明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卸行李的地方,想了想说:“先去我那歇会儿罢。”
周管家稍微提醒一下:“您的皓玉楼比潇湘馆还远呢。”
卫重明略一颔首,抱着怀里的人,抬步坐进轿辇里。
周管家遥望渐行渐远的轿辇,不由地低呼:“呀……”
杜衡伸着懒腰舒展身体,走到周管家面前时,前方的轿辇正好拐进了月洞门,他抬手搭在周管家肩上,说:“在鹤河的时候就这样了。宝贝着呢。”
周管家决定再支一笔银子,增加潇湘馆的改置费。
皓玉楼。
卫重明抱着晚梨来到自己的主卧,要将她放躺在紫檀木山水楼阁图罗汉床上。
刚一松手,晚梨就惊醒了。
因为头上戴着宽大的帽兜,她还以为自己被谁蒙头抓去了,用力去推面前的人。
“晚梨。”卫重明伸手将她的帽兜取下,“这里是将军府,别慌。”
晚梨看着卫重明,扒着他的衣襟将他拉到床沿坐下,自己蹭过去抱住他的腰,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缓神。
卫重明的心像是刚出笼的蜜乳糕一样,软乎得不像话。
二人无声地相拥。
片刻后,缓过神的晚梨扫了眼面前清逸高雅的居室,正想问这是哪,但身上的汗黏感让她觉得不适,便先说:“将军,我……我想先去沐浴一番。”
这点要求在偌大的将军府里,十分容易满足。
只是……
热气氤氲的方池里,站在浴汤中的除了脱干净的晚梨,还有一脸正经的卫重明。
“你站这么远做什么。”卫重明三两步就走到靠在角落里的晚梨面前。
她不太好意思地用洗巾遮在胸前,有点磕巴地说:“一个,一个洗,不可以吗?”
“何必浪费水。”他的理由真是令人震愕又不太好反驳。
她愣住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一派正经地拿过她手上的洗巾,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去,然后用洗巾给她擦背,边说:“共浴罢了,有什么可害羞的。从前行军交战时,大家都是一齐在河里洗澡,也不见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