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而这，便是老乞丐想要的。
“诸位老爷！”
“不是小老儿扰了几位大爷的兴致，实在是……她，她是我那病重无医的女儿啊，身为人父，怎能把亲生女儿如物件一样标上价格。”
老乞丐的诉说声令环绕的众人无不侧目。
秋生跟文才两人也被这人山人海的热闹给吸引了过来。
文才手中举着半截糖葫芦，秋生手中举着一根烧鹅腿。
“秋生，真有坛子人吗？”
看着那流出两行清泪的女子首，文才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他虽然反应迟钝，
但得益于九叔的谆谆教导，所以或多或少也记下了一些。
按照九叔的说法，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物种，就算有，也多是一些障眼法。
只不过凭借他的眼力，还无法看穿眼前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不得已之下，他将头看向了秋生。
秋生啃了口烧鹅腿。
仔细观察，连他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什么样的缩骨功，能够把人的整个身体塞到一个小小的花瓶中。
若不是缩骨功，那么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老头儿，这坛子人只会唱曲吗？”
眼见老乞丐绝口否决将坛子人售卖出去，领头的大腹便便男子好似托儿一样连声追问道。
老乞丐闻之摇了摇头。
“老朽这里还有其他的稀罕物！”
“诸位爷，可见过识字的狗，能听懂人话的熊？”老乞丐一双灰暗的眼睛中露出一抹阴狠的荧光。
识字的狗？
听得懂人话的熊？
“看一看，拉出来看一看！”众人再次欢呼起来，这欢呼倒是不要紧，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众人每欢呼一次，那女子首便会流下两行清泪。
无力跟不甘，令其双目空洞！
“既然诸位想看，那么小老儿也不能藏着掖着！”
老乞丐挥了挥手。
后端的两个乞丐连忙上前，又拉开了两块儿黑布，黑布底下的是两个铁笼子，而铁笼子之中的是一条黑皮狗，一只棕色的小毛熊。
但诡异的是，秋生跟文才两人居然那条狗连同毛熊身上看到了人的人影，好似有两个人被硬生生塞到了动物体内一样。
“老头儿，这狗，真的会识字？”
“大爷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老乞丐信心十足地回答。
“嘿！”
“我就不信了！”
“若是真的，我给你两个大洋！”还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任家镇的人，早就被周围看热闹的人给生生按在地上摩擦了。
妈的，捧哏都没有你尽职尽责。
“来，你给大爷认认，这是什么字！”男子随手写出一个钱字道。
黑皮狗眼珠略微闪烁。
随即在诸多人惊骇的眼睛中，黑皮狗突然伸出了自己的爪子，在地上写了个一模一样的字，字体均匀，看起来就跟人写出的一样。
“来来来，再来！”
男子这一次接连写下了四个字——金银珠宝。
黑皮狗也机械地写下了金银珠宝。
“有趣，有趣！”
“赏！”
男子随手便丢出了两个大洋。
叮叮当当的声音显得尤为悦耳。
“来来来，只要你这个毛熊说的跟你一样，我这一次赏你四个大洋。”
男子戏谑地摇了摇自己的手指，随即吐出一句话，“来，毛熊，用你的舌头舔你的鼻子！”
众人:“？？？？！”
你他妈要不要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拿舌头能舔到自己的鼻子吗？
“来，转圈！”
“趴下！”
“打滚儿！”
“磕头！”
“……”
接二连三的叫好之声险些掀翻周遭商铺的屋顶。
文才跟秋生两人却是满脸遗憾地挤开人群走了出来，不外乎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午饭都能吃成晚饭了。
“可惜了！”
“师父不许我们养熊！”
文才砸吧着嘴道。
秋生:“……你说的话还能再离谱一点儿吗？”
养熊，你也不怕师父把你打成狗熊。
两人晃晃悠悠地走了，但那些欢呼的人群却是久久不然。
欢呼的人群，跟流泪的女子首，可谓是形成了两个极端。
义庄中。
“这两个家伙又跑哪儿去了？”
看着远处快要落山的日光，九叔轻挑的眉毛由舒展再次转变至紧皱，买些吃食，你们是去种菜养鸡去了吧？
“师伯，您当初是怎么收下两个师弟的？”
钟旭饶有兴趣地问道。
若不是救命之恩，九叔怎么会胡乱收徒。
这也是钟旭在前世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九叔微微叹了口气。
“我跟文才的父亲也算是朋友，文才父亲是一个教书先生，颇有文化。
为人和善，只不过跟文才的母亲一起身陨在了乱民的手中，临死之前拜托我收下文才，到现在为止，已经十八年了。”
朋友之后，怪不得如此。
钟旭暗道一声。
九叔修身养性了好多年，但鬼见愁依旧是鬼见愁，不可能在修身养性之后变成愁见鬼。
若不是从小养大的徒弟，早就被九叔送去见祖师爷了。
“至于秋生！”
说到这里，九叔突然轻笑一声。
“当年秋生的姨妈帮过我一次，我这才将其收成了徒弟。”
“小中啊，万事缘由，皆起因果。”
因果？
这两个字就像是刮风跟下雨的关系。
刮风不一定会下雨。
但下雨，却一定会刮风。
因果……好歹毒的两个字！
钟旭微微挑眉，脸上却无分毫的情绪裸露。
九叔拍了拍钟旭的肩膀，抬手一召，义庄的大门当即大开，露出了探头探脑的两人；脖子上挂着两只烧鹅的文才，还有手中拎着些菜蔬的秋生。
“你们还知道回来！”
九叔一声轻哼，惊的两人讪笑不止。
“师父，这鹅是我跟文才亲手抓的，还有这些菜是我们亲手摘的，用来招待……招待……招待这位小师兄！”
秋生还是因为被金鬼捣到眼眶有些耿耿于怀。
若不是钟旭的“允许”他又怎么会被金鬼捣向眼眶。
自己这英俊的容颜啊！
“哼！”
“师兄就是师兄，什么小师兄！”九叔轻哼，没好气地呵斥起来。
教这么两个徒弟，容易折寿。
菜蔬上桌，秋生如一个狗腿子般地为九叔倒水倒茶，何其体贴。
就在秋生靠近之时，九叔突然抽了抽鼻子。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