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骁的武功是实战中练出来的,下手又狠又省力,用最短的时间打出最高的伤害。
对方似乎也察觉出他不好惹,纷纷把目标对准了其他几个人,陈靖也抢了一把弯刀,但是用不顺手,躲闪间被人在肩膀上刺了一剑。
葛中顺见状连忙过来解围,“你还行吗?”
陈靖砍到一个敌人道:“没问题!你快去吧。”
葛中顺知道这会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自己得找机会跑出去搬救兵。
赵骁和陈靖合力把对方的包围撕出一条口子,小葛趁机砍断马车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朝海边跑去。
分神的功夫,赵骁突然感觉后背一凉,紧接着传来刺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宋玉堂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一把剑,朝那人的脖子刺过去,鲜血噗呲喷出来,溅了他一身。
赵骁道:“谢了!”说罢挥舞起长剑,将附近的几个人全部一刀毙命!
“不……不用谢。”宋玉堂浑身哆嗦着握紧长剑,满脑子都是刚刚自己杀人的模样,他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没想到居然杀了人……
另一边葛中顺甩掉了几个追杀的人,很快就跑到了海边,回到希望号上大喊:“儿郎们,赶紧抄家伙,将军遇上危险了!”
姚庆匆忙跑过来询问:“葛校尉,发生什么事了!”
“没时间说了,来五百人随我下船去救将军!剩下的人留在船上戒备,如果有人敢闯上船,格杀勿论!”
“是!”姚庆赶紧带着剩下的士兵在船上戒备起来。
士兵们训练有素,很快集结完毕。葛中顺拿起自己的长刀,带着大家朝来时的路奔跑。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支援过来,此时赵骁因为失血已经有些头昏,陈靖也受了伤,宋玉堂虽然没受伤,但吓个半死,手里握着剑一动不敢动。
对方见来了援兵,纷纷撤退。
赵骁吃了亏哪能让他们跑了?命令士兵追击,格杀勿论!
他没打算留活口,也没想问到底是谁派来的,就算问出来又有什么用?这里又不是大启,没人能帮他们断官司,还不如直接杀个痛快。
余下的几个士兵扶着他们上了马车,将赵骁送回船上,郎中赶紧帮他们进行包扎。
赵骁后背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伤到筋骨,清理干净伤口,洒上金疮药就没事了。陈靖肩膀上的伤稍微有些麻烦,不过也不影响性命。
倒是宋玉堂被吓得不轻,到了船上还不肯放下剑,嘴里一直嘟囔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陈靖安慰他道:“宋大人,这些夷人害我们在先,你杀了他是自保,别太在意。”
宋玉堂也明白,但怎么都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最后还是郎中帮他开了安神药,喝完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葛中顺带着下属回到船上:“拜见将军,属下带兄弟们杀敌一百二十人,逃走了十多人。”
“好。”
“究竟是谁派人刺杀我们?”
赵骁道:“不重要,咱们赚的钱太多了,已经惹得他们眼红了,等明天交易完直接返航。”
第118章 闹事
赵骁一行人被刺杀这件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百姓都在议论,因为他们杀了一百多人,尸体都留在了原地并没有处理。
结果第二日,预定商品的贵族如约而至,这些人仿佛像不知道此事一般,提都没提。
倒是安东尼奥带着礼品过来看望了赵骁,见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精神还不错。
“赵将军,我听说昨晚你们被人……”
“没事,不要问了。”赵骁对这小子的印象还算不错,不想他搅合到其中。
安东尼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赵骁道:“还真有点事需要你帮助,我们打算买一些猪和绵羊,你能帮忙搞到吗?”
“您要这些动物干嘛?”安东尼奥有些不解。
“在路上吃。”
“您需要多少只?”
“每种买二十只吧,十只公的十只母的。”
数量倒不是很多,安东尼奥一口答应下来:“下午就就让人给您送来。”
其实这些动物他并非想要吃肉,而是之前宋玉竹随口说的几句话,“不知道能不能带几只白皮猪和绵羊回来,改良一下大启的品种。”
如今大启官员和贵族食用的肉类大多以羊肉为主,因为羊吃草料比较容易养殖。百姓倒也有养猪的,但都是黑毛猪,个头小产肉少且生长速度慢并不受百姓喜欢。
交代完赵骁朝船舱走去,宋玉堂正给贵族们选购瓷器,昨晚他喝了安神汤,精神比昨天好一些,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脸上也没了往日的职业假笑。
送走几波人后,宋玉堂疲惫的靠着货架坐下,赵骁走过去道:“还坚持得住吗?要不去下面休息一会?”
宋玉堂摇头:“还是把这些东西卖完,赶紧离开吧。”他现在格外想家,想念自己的夫人以及两个年幼的儿子。
赵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
“将军,您身上的伤还好吧?”宋玉堂侧头询问。
“没事,不是多重的伤。”
宋玉堂心想,那一刀劈的再深点都见骨头了,居然还不算重伤,果然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就是比他们强。
“比起跟你堂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伤的轻多了。”
宋玉堂有些好奇:“您跟玉竹是怎么认识的?”
“唔,算起来有五六年了,那次我意外受了重伤,刚巧去了你三叔家的医馆治疗。”
赵骁指着胸口:“一枚箭头卡在我肋骨上拔不出来,疼的我差地死过去,结果玉竹他拿刀子把我伤口割开,将箭头拔了下来。”
宋玉堂惊讶之余又觉得这是堂弟能干出来的事:“他啊,从小就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我还带着玉沣爬树摸鱼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三叔去行医治病了。”
赵骁想象一下小小的宋玉竹,板着脸给人诊脉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宋玉堂看着他道:“您跟玉竹的关系真好。”
赵骁得意的想,那是当然,他们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关系能不好吗?
外面又来人了,这次是伯爵夫妇,二人派奴隶带来了一马车玉米。
离老远就听见伯爵夫人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噢,听说你们受了伤,没事吧?”
赵骁一听这声音就头疼,立马脚底抹油道:“交给你了。”
宋玉堂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迎了上去:“多谢夫人关心,我们并无大碍。”
船上的交易很快完成,宋玉堂把抽层的钱给了公爵夫妇,这一趟下来足足赚了六万多金币,加上之前的赚的钱装了满满二十个木箱子。
这些金币拿回去还需要重新熔炼,因为金币并不是足金制造的,里面含有不少黄铜。
如今船上只剩下一千七百件瓷器和六千匹布料,这些布料都是寻常一些的布匹,贵族们对棉布可没什么兴趣,她们更爱亮闪闪的绸缎。
下午安东尼奥送来猪和羊的时候,赵骁询问他要不要这些布料,打算便宜卖给他。
安东尼奥一听有这种好事,激动地脸通红:“我要!可我怕钱不够。”之前他买来的那些绸缎虽然卖了不少钱,但还给舅舅后又置办了一处房子,如今手里只剩下五千金币。
赵骁直接一口价三千金币卖给了他,将货仓清理完,把那些小猪和羊养了进去。
傍晚,希望号冒出蒸汽,缓缓的驶离了布里斯托尔港口,岸边的人惊讶的看着这艘大船,没想到它会突然离开。
安东尼奥闻讯跑了过来,站在岸边不停的挥手,嘴里唱着一首当地送行的小曲:“朋友啊,你要离开了,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想我们还会再见;朋友啊,你要离开了,请你一定要平安抵达,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
安东尼奥失落的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不过这可真是一趟神奇的旅程。
返航总是令人愉快,士兵们围坐在甲板上欢声笑语,虽然船才刚走出去不到十海里,却仿佛闻到家乡的味道。
葛中顺凑过来道:“也不知道老家那边怎么样了?离开的时候听说建什么火车,我听说那东西跑的比马车还快,兴许回去就能坐上了。”
陈靖咳了两声:“别胡思乱想了,哪那么容易就建成。”
“哎,陈大哥,你说咱们回去能升官吗?”
“我哪知道?”
葛中顺道:“俺离开家的时候可跟俺娘打包票,说回来能升官,她这才同意的。”
陈靖倒是没跟家里人这么说,不过也跟娘子提了一嘴,说能赚许多银子,打算回去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翻盖一下,再生俩娃娃。
两人靠着船舷仰望着天上的月亮,明白了什么叫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自从黑刀白秀这俩人来到宋玉竹身边后,安全系数高没高他不知道,欢乐的事却多了不少。
他俩本是江湖中人,身上少了些朝堂上的规矩,说话办事都是随心而来。只要不捅大篓子,宋玉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
这两人非常喜欢斗嘴,听他们吵架跟听相声似的,白秀嘴皮子利索,骂起人不带脏字。
黑刀嘴笨,着急了就会动手打架,偏偏他不是白秀的对手,每次被打得满头包还不长记性,逗得宋玉竹前仰后合。
下了朝,宋玉竹辅导妹妹做完功课后,带着黑刀和白秀出了宫。
如今白秀名义上是宋玉竹的妃子,化名白云,黑刀则改名叫黑土,这俩名都是宋玉竹给起的,每次叫出口都忍不住笑。
今天宋玉竹打算去几个大学转一转,自从学校建成后,他还从没去看过,正好今天有时间,把几个学校都转转,看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率先来到皇城附近的上京医学院,如今三月末,恰逢万物复苏,桃李盛开,整个医学院美的好似人间仙境。
这里之前是前朝君王府,里面花草树木非常多,前些年疏于打理都荒芜了。如今改建成学校后,学子们空闲之余便打理这些花花草草,如今又茂盛起来。
三人行走在一条幽深的小路上,偶尔能看见坐在树下读书的学生,宋玉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自己的大学时代。
白秀摘了几朵花戴在发髻上:“黑土,你看我好看吗?”
黑刀铁红着脸望天:“不好看。”
白秀翻了个白眼:“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陛下您看我好看吗?”
宋玉竹忍俊不禁道:“好看,白姑娘好似花中仙子,貌美动人。”
“嘻嘻,还是您会说话,比那傻大个强多了。”
黑土鼻子里喷气:“你说谁是傻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