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哥哥,竟然是真的……难道这血魔……”依依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此严重的伤势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愈合,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离奇的梦境,但眼前的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血雨终于停了,原本融化了的冰封老街再次冰封。
室内天花板上血水的钟乳石仿佛把这个家装饰成了溶洞的模样。
抚摸着依依被血水血冰浸染的秀发,妹妹的身体被冻的瑟瑟发抖,栗民心疼地说道:“好妹妹,快去把头发洗一下吧!”
“可是,”
依依欲言又止。
“是不是八区油气公司又把我们家暖气停了?!”
“没事的,我习惯了。”
“不行,我去外面打开阀门。”
“可是,哥,我们交不起年了。”
“放心吧,我有办法。”
“哥,别再惹事了,”
依依眼中再次噙满了泪花:“上一次——”
“好了,哥哥有办法挣到足够的年,放心吧!”
栗民眼角瞥见墙上的日历,突然大呼不好:“妹妹,你已经6天没吃没吃特效药了。”
“没事——”
“怎么没事呢?”
栗民起床,出门,将贴上封条的油气表打开,再回室内之时,室内的暖气系统开始工作了。
“别傻呆着了,”
栗民将依依推到了浴室:“好好洗洗,我出门走走,在家里快憋疯了。”
“不行,哥,”
依依说道:“刚下完血雨,我还得去后山放猪羊呢?”
“放猪羊!”
栗民搜索脑中记忆,原来那条被冰雪覆盖的老街坐落在西八区最为偏远的西北角地带,街西头乱坟岗外鲜有人烟,显得格外荒凉与孤寂。
老街上的居民仅有两种营生可供选择,其一便是底层商铺的经营,而另一项则是养殖业了。
特别是在这混乱不堪的乱纪元之中,天空之上不见一丝阳光的踪迹,只有通天塔照耀在九难城的微光,九难城之外的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黑暗所笼罩。
人们唯一能够获取生存所需食物的方法,便是依靠那高耸入云的通天塔。这座神秘而又强大的建筑拥有着神奇的力量,可以撕裂时空,召唤出邪恶的血魔,并将它们一举击毁。当血魔被消灭后,它们的身躯便会化作一场血腥之雨洒落大地。
接下来,那些牛马猪羊、鸡鸭等各类牲畜就成为了关键角色。它们以血魔的血肉为食,经过消化吸收之后,转化成人类生存所必需的蛋白质以及各种食物来源。然而,令人疑惑的是,为何人们不直接食用这些血魔呢?
据传闻所言,如果有人胆敢直接品尝血魔的滋味,那么他将会面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风险,而且绝大多数这样做的人甚至无法活到三十五岁!这简直就是魔咒,如此可怕的后果让人们望而生畏,所以只要生活还能勉强维持下去,大家都会选择通过饲养牲畜来间接摄取动物蛋白,以此确保自身的生命安全与健康。毕竟,在这个充满危机与未知的时代,活下去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冰封老街两侧清一色的两层小楼,一楼为底商,二楼居住。
吱嘎——
栗民家的门开了,大街上顿时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看了过来,老街仿佛瞬间被冰冻了一般。
大街上的人们正在抢着打扫街道,那街道上的血魔血肉碎块都被大家聚成堆,随即搬运回自家后院。
“大郎,开门了!来喝碗馄饨吧!刚杀了一头羊,新鲜着呢?”
东边邻居的顾大叔打破了宁静,随即乡亲们相视,又投入到了匆忙的打扫血魔血肉的工作中:“一会儿叫你家妹妹也来吃饭吧!”
栗民顿觉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好来,顾大叔,两根油条,一碗馄饨。多少钱?”
“别提钱了,你上次救了我家养儿的命,要不然,李逵那家伙——哎——”
顾大叔小声说道:“以后你家早餐我包了,叔咬咬牙还出得起。”
“先这么着吧,以后我在报答您,”
栗民摊开手掌,发现自已头顶上的命数竟然还只有三个小时了,按照物价,这双份的早餐自已得支付4个小时的钱。
“别说报答了,”
顾大叔麻溜地将馄饨和油条放在桌子上,还贴心地往馄饨完了倒了一大勺香油。
栗民真的饿了,顾大叔饭铺的饭菜真的很合栗民的口味,他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将其大快朵颐而下。
“收税了,收税了,宋大哥有令,今天咱黑旋风要「替天行道]了。”
街东头开始一阵骚乱,只见一个黑大汉光着膀子手持板斧而来,他后面还有两个手持麻袋的小混混正在挨家挨户地收税。
“真是不经念叨,”
顾大叔看见仇敌,牙根咬的震天响,脸上却扭曲地挤满了笑容。
“咦,大郎,还没死啊!”
那黑旋风李逵瞅见栗民,脚下生风,三步并做两步而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栗民身边:“哎呀,真是大郎啊!让哥瞧瞧,你身上那些透明窟窿呢?”
栗民摊开手掌,向着李逵扫描而去,只见这个货还挺富有,竟然还有2年零20分钟的命数。
“哦,”
栗民满脸堆笑:“黑哥啊,既然你想当学徒,明说吗?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还没死!第二个问题,托黑哥的福,那些透明窟窿全都痊愈了。”
叮——
两年到账。
“——”
黑旋风李逵随即一怔,那黑脸更黑了。
“谢谢啊,黑哥!”
栗民高兴地指了指李逵的头顶说道:“快去找你宋大哥讨点小钱吧!要不你命就没了。”
“你——”
黑旋风李逵随即双斧生风,向着栗民砍将而来。
栗民身轻如燕,侧身躲过,食指中指并拢,手掌做拈花状:“着——着!”
咣当——
咣当——
黑旋风李逵顿觉双臂麻痹,双斧先后落地,大斧头砸在冰封地面上,滑将开去,激起了一路的冰花。